鍾紫琪和的那群朋友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葛老爺子的救命恩人。
宗盛珒也一時沒反應過來,但想想,又覺得完全不意外,冉安寧心地善良,遇到別人有困難,總會施以援手,骨子裏,是有俠氣質的。
“請問恩人芳名?”葛奕辰滿眼都是冉安寧。
“我冉安寧。”
“冉小姐,能再次見到你,真的太好了。今天我爺爺也在,等下能否請你過去見一見我爺爺,他一直希能當麵謝謝你。”
葛奕辰言辭懇切,冉安寧自然不會拒絕。
“好。”
“對了,剛才是怎麽回事?”葛奕辰想起剛才鍾紫琪咋咋呼呼喊救命的樣子,轉過臉去看鍾紫琪。
鍾紫琪雖然跋扈,但也不是蠢得一點眼力價也沒有,看到表哥在冉安寧麵前姿態放得這麽低,立刻變了態度。
“沒事了,哥,剛才就是一場誤會。”試圖打馬虎眼糊弄過去。
“什麽誤會?”宗盛珒冷冷看著鍾紫琪,“你把香檳朝我太太潑過來,現在想糊弄了事?”
葛奕辰眉頭一蹙:“琪琪,到底怎麽回事?”
鍾紫琪不說話。
葛奕辰立刻拔高了聲調:“鍾紫琪,你平時飛揚跋扈慣了,但是,今天在場的都是葛家請來的貴賓,尤其是冉小姐,是爺爺的救命恩人,你要敢對不敬,我不會放過你!”
“哥,我錯了。”鍾紫琪立刻哭唧唧地認錯。
“不是給我認錯,向冉小姐認錯。”
鍾紫琪不不願,但還是轉頭對冉安寧微微鞠躬,說了一句:“對不起。”
冉安寧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子,無意與計較,隻是關心宗盛珒的服:“你還好嗎?”
他西裝上的那塊影似乎暈染得更大了。
葛奕辰見狀,趕上前來:“珒總,抱歉,麻煩你提供一下尺碼,我現在立刻讓人給你送服過來。”
“好,麻煩了。”
葛奕辰引著宗盛珒和冉安寧進休息室。
十分鍾後,會場的工作人員就送來了一套嶄新的西裝,甚至和宗盛珒上那一套的牌子都一模一樣。
宗盛珒換下那套掉的西裝,冉安寧一直在旁等著他,兩人走出休息室的時候,葛奕辰就派人來請冉安寧了,說是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要見。
“你陪我一起去吧。”冉安寧說。
“好。”
兩人在另一間休息室見到了葛家的老爺子,老爺子年近八十,但是神矍鑠,氣非常好。
老爺子說起當年冉安寧的救命之恩,不停地道謝。
冉安寧都被謝得不好意思了。
之後,老爺子就像是冉安寧的親爺爺一樣,開始關心的生活、工作和婚姻狀況,當他得知冉安寧和宗盛珒已經結婚時,老爺子還指著葛奕辰開玩笑:“冉小姐已經結婚了真是可惜,這幾年我可是一直都和我家老三說,讓他別找對象,等哪天找到了冉小姐,可以讓他以相許,替爺爺報恩。”
大家都笑了起來。
老爺子得知冉安寧現在開了一個醫館,他立刻拉了冉安寧要去車裏拿藥,說是最近頭疼犯了,醫生給他開了中藥,可是他吃著覺沒有效果,讓冉安寧去幫忙看一看配方是否合理。
冉安寧走後,宗盛珒和葛奕辰聊了起來。
這一趟過來,宗盛珒就是為了結葛奕辰,誤打誤撞,冉安寧了那塊完的敲門磚,兩人相談甚歡,互相換了名片,約定改日見麵打高爾夫,宗盛珒知道,有一就有二,合作隻是早晚。
他的老婆無意幫了他一個大忙,真是他的寶藏。
**
宗盛珒和冉安寧從酒會上退場,已經很晚了。
即便這樣,葛家老爺子還意猶未盡,說改天要去店裏給冉安寧捧場。
“如果葛老爺子真的去了,那你添加人手這件事得趕提上日程。”宗盛珒說。
“為什麽?”
“葛家如今就是海城的風向標,葛老爺子都信任的中醫,豈不是得被搶瘋?”
冉安寧想到今天酒會上那麽多權貴,都是衝著和葛家合作來的,這說明葛家真的很有威。
這麽一想,都有點瑟瑟發抖了。
“如果再忙一點,我都不用睡了。”冉安寧說。
“我也不用睡了。”宗盛珒意味深長地附和。
冉安寧看他一眼,同樣一個“睡”字,意思差得可真多。
兩人回到家已經九點多,宗盛珒要回個郵件,去了書房,冉安寧先上樓去洗澡,等出來時,手機在床頭櫃上瘋狂震著,好像響了多久,並且還會響很久的樣子。
冉安寧過去一看,是秦相賢的電話。
想按接聽鍵的手一頓,直接掛了。
秦相賢再一次打來。
他從來沒有這樣不知疲倦地給打過電話,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
冉安寧預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但是,還是不想接電話。
過了會兒,手機的震停了,以為終於可以清淨,但樓下卻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與此同時,手機裏進來一條信息,是秦相賢的。
“寧寧,開門,爸爸來了。”
秦相賢竟然跑到了家裏來。
冉安寧聽著門鈴聲,煩躁至極,這時,在書房的宗盛珒也聽到了聲響,準備下去開門。
“等等!別去開門。”冉安寧聽到宗盛珒的腳步聲,跑出去製止,“按門鈴的是秦相賢,我不想見他。”
知道的,秦相賢來找,肯定沒有好事。
宗盛珒走到邊,摟住的肩膀安:“我就算是要趕他走,也得先開門才能和他說上話,對不對?總不能讓他在門口吵我們一夜。”
冉安寧不語。
“你要是不想見,可以不下來。”
“那你不要理他。”冉安寧說,“無論他向你提什麽要求,你都不要理他。”
“好。”
**
宗盛珒一開門,秦相賢就撲了進來,本不給他將他拒之門外的機會。
“宗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兒。”秦相賢抱住了宗盛珒的大,幾乎是跪下的姿態。
“秦總,有話站起來說。”
“宗先生,你救救我兒薇薇吧,快被人打死了。”
宗盛珒有點聽不懂秦相賢的話,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秦薇薇和馮家公子馮子洋結婚的日子,之前馮家買下各大版麵預告這場婚事,排麵十足,他一個不關心八卦的人,都被知道了他們的婚期。
大婚之日,新娘要被人打死了,怎麽秦相賢不去找新郎馮家,卻跑到他這裏來求救。
“那馮子洋就是個瘋子!”
秦相賢說起來,就悔不當初。
當初,他看指不上冉安寧了,就把主意打到了小兒秦薇薇的上,他希能通過給秦薇薇聯姻,挽救瀕危的秦氏,而他之所以選上馮家,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秦家如今陷泥淖,願意聯姻的豪門之又。
而馮家雖然財力雄厚,但馮子洋因為家暴在外的名聲不太好,馮家急著給他重新一個妻子,好洗去他上的家暴汙點,兩家人一個想要錢,一個想要名聲,一拍即合。
秦薇薇起初十分抗拒這門婚事,但見過馮子洋之後,卻被帥的馮子洋迷得神魂顛倒,再加上馮子洋擅長甜言語,他不止一次地在秦薇薇麵前哭訴,說外麵那些家暴傳聞都是前妻為了威脅他要錢編造的謊言,他還保證,結婚後絕對不會對秦薇薇手,秦薇薇信以為真,開開心心地答應了婚事,還覺得這是上天給安排的良緣。
起初,馮子洋表現得真的不錯,無論是鑽戒、彩禮還是婚禮的安排和婚紗的預訂,都給了秦薇薇頂配。
可是,狗終歸改不了吃屎。
今天是他們大婚的日子,原本兩家人歡歡喜喜的,可是,婚禮剛結束,馮子洋的狐貍尾就了出來。
小兩口回到婚房後,因為秦薇薇不滿馮子洋的那些伴郎鬧房太過說了句重話,馮子洋覺得讓他在兄弟們麵前丟了臉,直接在婚房裏對秦薇薇大打出手。
秦薇薇被打懵圈了,哭鬧著要離婚,馮子洋越發惱怒,把關了起來。
“薇薇剛才哭著給我打電話,說馮子洋像發瘋了一樣拿椅子砸,話還沒說完呢,電話就被搶了去。宗先生,請你務必救救我兒!”
宗盛珒得知了事的來龍去脈,他撥開了秦相賢的手,淡聲道:“秦總,解決這樣的麻煩,找警察更有用。”
“馮家在警局有人,馮子洋前幾任老婆哪個不是被打個半死,警察本不管的。宗先生,求你了,我兒還被關在馮家,等不了太久。”
宗盛珒還沒說話,樓道裏傳來腳步聲。
是冉安寧下來了。
一直在二樓聽著,想看一看秦相賢急這樣半夜來敲門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結果,是為了他的寶貝小兒秦薇薇。
記憶裏,秦相賢可是從來沒有為這個大兒急火攻心過一次呢。
“你明知道那個馮子洋是個家暴男,前幾任老婆都被他打個半死,你還要把你的寶貝兒往火坑裏推,如今出了事,你來找我們有什麽用?”
“我這不是缺錢沒有辦法麽。”秦相賢還理直氣壯,“誰讓你不願幫我?”
“對,我就是不幫你。錢的事不會幫,今天這件事也不會幫。”冉安寧走到宗盛珒的邊,攀住他的胳膊,輕輕往後拉了拉,示意他不要管。
“寧寧,你不要這樣,大家都是一家人,薇薇好歹是你妹妹。”
“你們一家三口是一家人,我和你們從來不是一家人,秦總你請回吧,我們要休息了。”
“冉安寧,你怎麽這麽狠心?”秦相賢厲聲控訴。
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想來冉安寧這裏這份氣。
“這些年,你對我媽還有對我做了什麽?你有沒有想過,是你狠心在先。”
“這點恩怨是非都過去了,你要記一輩子嗎?況且你媽都死了,人死了恩怨就散了,你為什麽這麽小氣?”
“我就是小氣,這點恩怨是非,我就是要記一輩子。”
“你簡直……”
秦相賢指著冉安寧又想罵,被宗盛珒折住了手指。
“秦總,注意你的態度,記住,現在是你有求於人。”
秦相賢反應過來,立刻放了態度:“我錯了,宗先生,求你了,救救我兒,媽都快在家哭暈了。”
“我與馮家沒有,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請回吧。”
宗盛珒直接對秦相賢下了逐客令,並且將秦相賢驅之門外。
大門合上,秦相賢又按門鈴糾纏了一會兒,但宗盛珒和冉安寧沒有再理他。
過了會兒,門鈴徹底安靜了下來。
冉安寧站在窗前,微蹙著眉,心緒複雜。
宗盛珒洗完澡出來,見還站在那裏,便走過去抱住了。
“寧寧,別多想,睡覺吧。”
冉安寧點點頭,可是上了床,依然毫無睡意。
黑暗中,翻來覆去,惹得宗盛珒也無法眠。
“寧寧。”宗盛珒握住冉安寧的手,“你是不是放心不下?”
冉安寧沒有出聲。
照理,恨了秦相賢他們一家,看到他們不得好報,應該放鞭炮慶祝才對,可是,剛才站在窗口,看著秦相賢離開的背影,心裏卻不是滋味。
能對葛老爺子這樣的陌生人都施以援手,救人命,而秦薇薇,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寧寧。”黑暗裏,宗盛珒手抱住了,“我知道你於心不忍,但你不需要覺得有負擔,這個忙你幫或者不幫,你都有充足的理由,你不欠任何人的。”
冉安寧眼眶一熱,知道,宗盛珒是懂的。
一方麵恨著秦家,秦相賢今日上門,也沒有一點真正悔改的覺悟,但是另一方麵,的心是非分明,知道,拋開一切,無論如何,家暴一定是不對的。
“隻要你點頭,救人隻是一個電話的事。”宗盛珒抱了,詢問道:“你要不要救人?”
冉安寧思索了幾秒,最終還是窩在宗盛珒的懷裏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