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珒接到沈茯苓的電話時,正準備去機場。
他要去法國出差,順便參加一場海外拍賣會,行程是早一個星期前就訂好的。
“宗先生,你救救寧寧,你之前說的,無論寧寧遇到什麽困難,我都可以隨時聯係你。”
“發生什麽事了?”
沈茯苓把冉安寧在秦家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宗盛珒。
“還在警局?”
“是的。”
“我現在馬上過來。”
宗盛珒掛了電話,就讓司機轉道去警局。
“珒總,您不趕飛機了嗎?”特助汪平問。
“把行程往後推一天。”
“是。”
宗盛珒在警局的審訊實裏見到了冉安寧,表木然,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浩劫,雙眸裏一點彩都沒有。
他想到沈茯苓說冉安寧差點就被上家那個不學無的花花爺強行占有,他的心裏就騰起一無名怒火。
“寧寧。”沈茯苓輕喚了聲,“宗先生來了。”
冉安寧聽到宗盛珒來了,抬眸朝門口過來,然後,下意識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領。
的脖子下麵,有上飛留下的手指印。
這個作,讓宗盛珒愈發心疼,也許是當初冉安寧對他有過救命之恩,在宗盛珒的心裏,冉安寧一直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可今天,卻有人試圖。
“冉醫生。”宗盛珒走到冉安寧麵前,蹲下來直視的眼睛:“不用擔心,這件事給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宗盛珒的黑眸晶亮,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冉安寧不安的心,忽然就寧靜下來。
“謝謝。”
“對我就不用客氣了。”
畢竟,他的命都是救回來的。
沈茯苓站在邊上看著他們說話,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是,還是忍不住現場嗑起了CP,這不就是救贖文照進現實麽。
“沈小姐。”宗盛珒看向沈茯苓。
“誒,在。”
“我安排了律師,等下就過來,我現在去一趟醫院,麻煩你留在這裏和律師對接,照顧冉醫生。”
“好。”
宗盛珒說完就出去了。
冉安寧見宗盛珒離開,轉頭看向沈茯苓:“姐,你怎麽把他來了?”
“不把他來,誰救你?”
冉安寧沉默低下頭。
“寧寧,我知道你臉皮薄,不好意思麻煩人家,但是,你打傷了上家的爺,海城之,除了宗先生,還有幾個人能住上家。再說了,宗先生又不是外人,他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你總要給個機會讓人家還你的恩吧。”
冉安寧知道表姐沈茯苓說得對,可是,不想仗著對宗盛珒有恩,就讓他卷進自己家的這些破事。
他從泥濘裏走過依然風霽月,他就應該永遠風霽月。
**
秦相賢帶著妻先宗盛珒一步到了醫院。
上家一家老小全都守在病房裏,生怕他們家三代裏唯一的男丁出點什麽問題。
“你們來幹什麽?”上飛的父親上巖看到秦相賢就來氣。
“巖總,我們來看看上爺。”秦相賢對何小和秦薇薇使了個眼,兩人立刻把手裏提的水果和鮮花遞過去。
“誰稀罕你們這些東西。”上巖一把將水果和鮮花扔了出去,“秦相賢,我告訴你,但凡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秦家都得陪葬。”
“巖總,您消消氣,我們之前也和上夫人說了,我們秦家和冉安寧那個逆,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之前想來和我做親家拉投資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兒的,現在想撇清關係,晚了!”
秦相賢來時就做好了準備,他想著,如果上巖死咬著秦家不放,那他也不能太示弱,否則,上家真以為他秦相賢好拿呢。
“巖總,其實今天的事,要是真的打起司來,冉安寧也未必會輸。”秦相賢說。
“你什麽意思?”上巖大怒,“你的意思是,我兒子被打傷了,合著我兒子還要坐牢?”
“不不不,巖總你別生氣,我就是給你提個醒。因為事發生在我家,前因後果到底怎麽回事,我們家裏人最清楚。”
“你在威脅我?我告訴你秦相賢,你別想汙蔑我兒子,你們家裏人都是那個死丫頭的親屬,你們的證詞,可不做數的。”
“我們家裏,除了我們幾個,還有傭人呢,傭人可不算是親屬。”何小笑著走到丈夫秦相賢的邊,幫腔道:“還有一件事,我老公一直不知道,我因為看不慣那個死丫頭,悄悄在房間裏裝了監控,所以,今天發生的事,不僅有人證,其實還有證,到底誰對誰錯,監控拍得一清二楚。”
上巖眉頭一皺,自家兒子好,他是知道的,難道,真的是兒子用強?然後那個死丫頭正當防衛?
秦相賢見上巖沉默,立刻又說:“巖總,你放心,隻要巖總放過我們秦家,我們一家人,都是站上爺的,那個冉安寧,刁蠻任,手打人,活該牢底坐穿。”
“你們真的願意大義滅親?”
“親?不不不,巖總,我們和真的一點都不親,你看,連爸都不我,直呼我名字,哪兒有兒是這樣的。”
“好,既然這樣,那就說好了,我兒子這傷,一定要讓那死丫頭付出慘痛的代價。”
“什麽代價?”
宗盛珒出現病房門口,冷冷地看著病房裏的一群人。
“珒總?”
“喲,珒總,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秦相賢和上巖同時迎出去。
“我過來看看,上飛的況。”
“哎喲,我兒子一點小傷,怎麽還驚珒總您了呢?”上巖寵若驚。
“不是你兒子的傷驚我了,而是你兒子的惡行驚到我了。”宗盛珒冷言道。
上巖笑容凝在角:“珒總這話是什麽意思?什……什麽惡行?”
“上飛天化日之下,圖對冉安寧不軌,難道這不是惡行?”
上巖一時無言,他猜不,這個宗盛珒忽然出現是什麽意思?
秦相賢見上巖哽住了,立刻而出幫他說話:“珒總,你可能有點誤會,上爺沒有對冉安寧圖不軌,是冉安寧那賤人……”
“閉。”宗盛珒喝止了秦相賢的話,“秦總,請你說話放尊重點,我要是再從你裏聽到一句髒話,別怪我不客氣。”
“我……不是,珒總,冉安寧和你什麽關係?你怎麽這麽護著?”
“是我朋友。”
**
宗盛珒此言一出,整個病房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秦相賢。
什麽?冉安寧這個小賤蹄子是宗盛珒的朋友?是什麽時候傍上這個鑽石王老五的,早知道有宗盛珒這個大靠山,他還去找什麽上家聯姻啊。
“珒總和寧寧在往?”秦相賢不可置信地又確認一遍。
“是的。”宗盛珒淡定地點頭。
他來這裏幫冉安寧撐腰需要一個份,而男朋友則是最好最正當的份。
“哎喲,我家寧寧可真是的,怎麽了珒總這樣優秀的男朋友也不回家來說啊,虧我這個當爹的還給對象。”秦相賢變臉比變天還快。
“就是就是。”何小是個極會看眼行事的人,眼見風向變了,趕附和秦相賢,“寧寧爸為了能給寧寧找個如意郎君,都快跑斷了,要早知道寧寧和珒總投意合,我們做家長的也不至於這份心。”
宗盛珒看著秦家人牆頭草般的勢頭,更心疼冉安寧了,有這樣的父親和繼母,可見這些年的日子過得有多糟心。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上飛的事。
“巖總,我今天過來,就是和你商量一下,令郎傷害我朋友這件事,你打算怎麽理?”宗盛珒看向上巖。
“珒總,這事可能有什麽誤會,我家小飛沒有對你朋友做什麽,倒是你朋友,把他打得昏迷到現在。”
“是麽?”
宗盛珒簡短的兩個字,極迫。
上巖已經汗流浹背,他立刻看向秦相賢:“珒總,不信你問問秦總和秦夫人,他們都看到了,我家小飛才是害者。”
“什麽害者?巖總,你可別睜著眼說瞎話,我們都看到了,是你家上爺圖對我們家寧寧用強,強迫做不想做的事,我們家寧寧正當防衛才把上爺打傷的,這事我們家寧寧一點錯都沒有,才是害者。”秦相賢抱上宗盛珒的大,哪裏還會在意什麽上巖。
“你……秦相賢,你落井下石可真快,真是不要臉到極致了,剛剛誰一口一個大義滅親的?”
“剛剛是你威脅我。”
“好好好,我真是看你了,我混跡商場這麽多年,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人。”
“你才不要臉,上梁不正下梁歪,才培養出這樣一個迷心竅的兒子。”
“你……”
兩人吵了起來。
“都閉。”宗盛珒被他們吵得頭疼,他了下太,再次看向上巖,“巖總,我現在需要你表個態。”
上巖有心為兒子撐腰,但是,又不敢得罪宗盛珒。
宗家如今是海城的大勢,宗盛珒手握多個大項目,誰見了都想和他攀關係。最最重要的是,他的侄嫁給了首富邵崇年,也就是說,連邵崇年見了宗盛珒都要喊他一聲“小叔”的程度,他們上家哪裏得罪得起?
三代唯一的男丁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家族的產業,如果產業都被打沒了,那不止兒子要去喝西北風,他們整個上家的人都要去喝西北風。
“珒總,等我兒子醒了,我就讓他去警局自首,還冉小姐一個公道。”上巖說。
“老公……”上巖的夫人聽到上巖的話,立刻驚起來,“你瘋了?兒子被那瘋人打傷現在還昏迷不醒,你還給他領罪要讓他去坐牢?你簡直……”
“你懂什麽?”上巖狠狠瞪了他夫人一眼,示意別再添,“你兒子做錯了事,就得懲罰,否則他繼續這麽無法無天下去,遲早出大事。”
上巖的夫人哭起來,訕訕的不敢再說話。
“巖總大義滅親令人佩服,想來另公子在巖總的管教下,一定會慢慢走上正途的。”
“是,多虧珒總提醒,我以後一定多加管教這個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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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盛珒從醫院出來後,再次折回警局。
律師已經順利把冉安寧保釋了出來。
“真不愧是宗先生,一出手寧寧就沒事了。”沈茯苓開心地說。
冉安寧走到宗盛珒的麵前,抬眸看著他,誠懇道:“這次的事,謝謝你了。”
“舉手之勞。”
“不,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知道你之前總覺得欠我一命,現在已經抵消了,以後,你不需要覺得欠我什麽了。”
宗盛珒看著冉安寧:“就這麽想和我劃清界限兩不相欠?”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想讓你覺得有負擔而已。”
“我從來不覺得你的救命之恩是負擔。”
相反,他很慶幸他和之間有這樣的牽連存在。
冉安寧被他熾熱的眼神看得有些臉紅,正要說什麽,一輛黑的轎車忽然在警局門口停下。
秦相賢帶著何小和秦薇薇下車跑過來。
冉安寧看到他們,心下一陣作嘔,宗盛珒也是,很意外他們竟然還有臉跟著他來警局。
“哎喲,我的兒,你沒事吧。你真是擔心死爸爸了。”秦相賢一過來就抱住冉安寧演上了。
冉安寧一把將他推開:“你出門腦子被門夾了嗎?來惡心我。”
“寧寧,你怎麽能這樣說爸爸呢,你都不知道,爸爸為了救你,特地去醫院求那上家,我真的很擔心你。”
“你救我?太從西邊出來你也不可能會救我。”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你和薇薇都是我的寶貝兒,手心手背都是啊,爸爸心裏對你們兩姐妹的是一樣的啊。”秦相賢說著,歎一口氣,“倒是你,越長大越和爸爸離心,連男朋友這麽大的事,都不和爸爸說。”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