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安寧下意識地一捂,捂住了微痛的左臉頰。
一心想著母親的,差點忘了自己的臉上還有被秦相賢打的痕跡。
“沒事。”避開宗盛珒的視線。
“誰打你?”
“沒有,我自己磕的。”
冉安寧並不想讓宗盛珒知道家裏的那些事,太狗,也太難以啟齒。
“冉醫生,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把我當你的朋友?”宗盛珒看著冉安寧的眼睛,“你救過我,我欠你一條命,無論你遇到任何麻煩,隻要你開口,我都可以幫你。”
“都可以幫我?”
“是的。”
“那你娶我吧。”冉安寧口而出。
宗盛珒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冉安寧會提這樣的要求。
而雙眸中閃耀的芒,讓他差點覺得說得是認真的。
“你別害怕,我開玩笑的。”冉安寧見他怔住,連忙笑著轉移話題,“你還是快幫我搬東西吧。”
“其實我……”
“先搬這些書。”冉安寧打斷宗盛珒的話,“這個是我媽生前留給我的書籍。”
宗盛珒聽到冉安寧說起已故的母親,注意力便轉移到了眼前的這摞書上。
這些書,都是與中醫知識相關的書籍。
“你母親,也是位中醫?”
“是的。”
冉安寧的母親冉央是位醫非常高明的中醫,年時師從中醫大師肖天和,是肖天和唯一的關門弟子,冉央原本可以憑著自己的醫,擁有錦繡的人生,隻可惜,遇到了秦相賢。
秦相賢年輕時相貌周正,行事豪放,很招孩子的喜歡,可其實,他裏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王渣男,他對貌的冉央一見鍾後,就發了猛烈地追求攻勢。
冉央是個很單純的人,原生家庭和睦,父母恩且為人正義,從小接良好的家庭教育,朋友圈也很簡單,本沒有會過什麽人心險惡,平時除了研究中醫草藥,就種種花和彈彈古箏,秦相賢忽然闖進的人生,帶給前所未有的驗,最終,淪陷在秦相賢一番又一番的糖炮彈,被秦相賢收了漁網中,了海王船上的一條魚。
兩人往沒多久,冉央就懷孕了,在冉父和冉母的施下,秦相賢娶了冉央。
開始幾年,秦相賢還能裝裝樣子,在外立著寵妻的人設,誰看了都要慨一句秦相賢浪子回頭金不換,但江山易改本難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冉安寧六歲那年,秦相賢在外和人私會,被冉央捉在床,兩人發了強烈的爭吵。
冉央想要離婚,但秦相賢為了穩固自己在外的好男人人設,死活不同意,他每一天都跪在冉央麵前求饒,口口聲聲希冉央能為兒保全一個完整的家庭,冉央最終為了冉安寧選擇妥協。
隻是,冉央的妥協並沒有換來秦相賢的回頭,他依然背著妻在外和各種人廝混搞曖昧,冉央或許是不知道,或許是不想知道,總之,對秦相賢的一切不聞不問,直到,何小找上門來。
何小是娛樂圈十八線的一個小演員,專門靠跑龍套為生,搭上秦相賢後,的資源好得堪比一線,但是,很懶,懶得磨演技,也懶得背臺詞,哪個團隊搭上,哪個團隊就遭殃。何小眼見自己在娛樂圈的口碑越來越差,就想著幹脆退出娛樂圈做豪門太太得了,於是,就著秦相賢娶。
秦相賢一開始不同意,直到何小懷孕。
他一直嫌棄冉央隻給他生了個兒,不願再給他拚個兒子,這次何小懷孕,他覺得是老天爺來給他送兒子了。
所以,秦相賢默許了何小上門去宮冉央。
冉央得知何小懷孕,心裏很難,但是,這一次,沒有同意秦相賢的離婚訴求,就是不想讓渣男賤得逞,就是要故意膈應著們。
何小見冉央不肯離婚,每天跑到家裏去鬧。
冉央幹脆帶著兒搬出了秦家,背起自己的藥箱,開始四雲遊,給人看病,隻是,看似看開了,其實,丈夫出軌的鬱結一直在的心底。
沒多久,冉央生了一場重病,連師傅肖天和都無法將治愈,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間。
彌留之際,將自己的醫書都給了兒冉安寧,也告訴兒:“好好學醫,學一門本事才是立之本,不要隨便相信他人,人生在世,凡事都要靠自己。”
母親說得晦,但冉安寧知道,母親真正想說的,是讓不要相信男人和婚姻。
當然,這話也用不著母親代,冉安寧早就在自己的渣男父親上,看了所有。
剛才說讓宗盛珒娶,真的隻是玩笑,從來不相信會有哪個男人可以來通過婚姻來救贖。
宗盛珒聽冉安寧說這些都是母親的,他搬送上車的時候,還特地找了些紙張小心翼翼地包起來。
除了母親的,冉安寧把一些珍貴的藥材也悉數打包起來了。
“這個你還留著。”
宗盛珒忽然指著案臺上一個竹子編的首飾盒,看向冉安寧。
冉安寧的臉頰莫名發燙。
這是宗盛珒之前在這裏養傷的時候,親手編了送給的,當初原本想將這個首飾盒子連同宗盛珒的品一並給宗玉笙的,可宗玉笙卻把這個首飾盒還給了。
宗玉笙說:“這既然是小叔送給你的,那就算你的東西,你看著理吧。”
冉安寧拿回來後,一開始想丟,但是,丟又丟不下手,就一直留著,放放自己僅有的一對耳釘和一條項鏈。
“嗯,實用的,所以一直留著。”冉安寧說。
“僅僅是因為實用?”宗盛珒問。
冉安寧不太懂他的意思:“那不然呢?”
宗盛珒搖搖頭:“沒什麽,能讓你覺得實用,就夠了。”
**
冉安寧把東西都裝上宗盛珒的保時捷後,鎖上小院的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你要去哪?”宗盛珒問。
冉安寧報了表姐沈茯苓的小區地址。
宗盛珒按著導航,一路將冉安寧送到沈茯苓家樓下,因為東西有點多,冉安寧打了電話讓表姐下來幫忙一起搬。
沈茯苓下樓,一看到宗盛珒,立刻對冉安寧眉弄眼的。
冉安寧怎麽會不知道表姐的意思,宗盛珒這樣俊朗又耀眼的男人,走到哪兒,都是惹人肖想的,尤其,他今天穿著黑中長款的大,戴著金邊眼鏡,明明應該給人斯文敗類的覺,可他卷起袖搬東西的樣子,又充滿了人夫。
這種反差,是個人看了都要著迷。
“寧寧,你不介紹一下?”沈茯苓問。
“這位是宗盛珒宗先……”
冉安寧話還未說完,沈茯苓已經朝宗盛珒出了手:“宗先生你好,我是寧寧的表姐,我沈茯苓。”
“你好。”宗盛珒放下手裏的盒子,禮貌地先和沈茯苓握了手。
“不知道宗先生和我家寧寧是……”
“姐。”冉安寧眼見沈茯苓八卦病犯了,立刻出聲打斷了沈茯苓的話,轉而對沈茯苓說:“趕幫我搬東西吧,我謝謝您嘞。”
“好吧。”
三人各跑了三趟,才把車裏的東西都搬上樓。
勞結束,沈茯苓從冰箱裏拿了水遞給宗盛珒。
“宗先生,多謝你幫忙,今天有點晚了,改天我讓寧寧請你吃飯表示謝。”沈茯苓對宗盛珒說。
“舉手之勞,不用客氣,不過,吃飯這事,請沈小姐務必監督冉醫生。”
沈茯苓笑起來:“好好好,我一定盯著。”
冉安寧有點無語地看著宗盛珒:“還怕我欠你一頓飯不?”
“不是想吃這頓飯,是怕之後就沒機會見你。”宗盛珒當著沈茯苓的麵,大大方方地表示。
冉安寧的臉頓時有點紅了。
“你回去吧,路上小心。”說完,借著去冰箱拿水,直接避開了宗盛珒。
“宗先生別介意,我們家寧寧,就是很容易害。”沈茯苓笑著說。
宗盛珒點點頭,看向沈茯苓:“沈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問。”
“什麽事,你但說無妨。”
“我想知道,冉醫生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這……”
沈茯苓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可在這件事上,明顯有顧慮,畢竟,這件事涉及了冉安寧的私。
宗盛珒看出了沈茯苓的為難,立刻說:“抱歉,讓沈小姐為難,我隻是隨口一問,你不方便回答也沒關係。”
他說著,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沈茯苓。
“沈小姐,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冉醫生真的遇到了什麽困難,他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你隨時聯係我,我一定鼎力相助。”
“好,謝謝宗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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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盛珒一走,沈茯苓立刻關起門來,一溜煙湊到冉安寧麵前。
“老實代,這個男人和你什麽關係?”沈茯苓一掌拍在冉安寧的胳膊上,“你老姐我,快三十年沒有見過這麽帥且有氣質的男人了。”
“你總共也沒有三十歲,你直接說他是你人生中見過最帥的男人得了。”
“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他到底和你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他這深更半夜地幫你運東西還送你回來?你快老實代,否則,你就是拿你姐我當外人,既然當我是外人,趕從我家搬出去。”
“誒別別別啊姐。”冉安寧趕挽住了沈茯苓求饒,“你也知道我現在沒地方去,你就收留我幾天吧。”
“那你說說他到底和你什麽關係?”
“就是他,我之前在風鈴村救的那個男人。”冉安寧說
“哇塞,原來是他啊!冉安寧你可以啊,一撿就撿到這麽個極品。”沈茯苓很興,“那你豈不是對他有救命之恩,天吶,這是什麽小說節照進現實,我都快忍不住要嗑你們的CP了。”
“姐,你醒醒吧,人家海城宗氏的負責人,哪裏是我高攀的起的?再說了,我現在因為上家的婚事一個頭兩個大,你就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了好嘛?”冉安寧一想到父親給安排的婚事,太就“突突”直跳。
“誒,說起你那不靠譜的老子,我就來氣,秦相賢也真是夠厚臉皮的,他對你冷眼相待這麽多年,現在是哪裏來的臉讓你去聯姻救公司的?他不是還有個秦薇薇含在裏怕化,捧在手心裏怕摔麽,這麽重要的聯姻,怎麽不讓秦薇薇去。”
“因為那個上飛和秦相賢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海王最懂海王,他怎麽可能用自己寶貝疙瘩秦薇薇的下半輩子去賭。”冉安寧冷聲道。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先洗個澡睡一覺吧,明天的事,給明天去煩惱了。”
冉安寧忙活了一夜,都快累散架了。
“好好好,你先去睡,明天我有工作,你自己解決三餐。”
“好。”
冉安寧一覺睡到上午九點多,醒來之後,下意識地去床頭櫃上的手機,了半天個空,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秦家,被保鏢沒收了。
沒辦法,隻能起來去手機店又買了個手機,並把自己原來的卡掛失,又補辦了一張。
手機換上新卡後,先登錄了微信。
冉安寧平日裏都在醫館,深居簡出,朋友不多,微信上沒什麽消息,剛把手機放進包裏,準備回家,秦相賢通過微信給打來了語音電話。
沒有接也沒有拒絕,佯裝自己還沒有用手機登錄賬號,可秦相賢像是知道已經換上了新手機似的,一直接連不斷地打。
冉安寧沉了口氣,決定把秦相賢拉黑算了。
正要作,秦相賢發來了一條文字信息。
“冉安寧,我勸你乖乖聽話給我回來準備婚事,否則的話,最疼你的陸阿姨,就要吃苦頭了。”
秦相賢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拿陸阿姨威脅?
冉安寧立刻把語音電話撥回去。
“秦相賢,你把陸阿姨怎麽了?”
“別一口一個秦相賢,我是你爸,直呼老子名諱,你有沒有點教養?”
“我問你你把陸阿姨怎麽了?”
“一個保姆,倒是讓你上心。”秦相賢冷哼了聲,“你想救,你就立刻回家來,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懲罰,畢竟,是給你備用鑰匙,放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