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結束已經很晚了。
宗盛珒得知宗玉笙的腳傷,特地派了雲浩來接。
宗玉笙上車的時候,恰好看到邵崇年一行人正從會場裏出來,曹毅推著邵崇年的椅,他的椅後,還跟著好幾個男人,這幾個男人都西裝革履,打扮考究,看起來像是邵氏的高管。
富靜湘也在,是這群人裏麵唯一一個人,挎著一個馬仕的包,低調地跟在邵崇年後,兩個人沒有談,甚至走間中間還隔了一個男人,但是,他們隻要在同一個畫麵裏,就是莫名般配。
“二小姐,走嗎?”雲浩問。
宗玉笙挪開了目:“走吧。”
接下來幾天,宗玉笙都在家裏養傷。
腳上的傷口雖然不嚴重,但是走的時候還是作痛,影響的工作和生活,任巧巧幹脆讓休假,反正這個月最重要的水下宣傳片工作和慈善義演都已經結束了,之前為了訓練都沒有休息,正好把假期都用了。
一周後,宗玉笙腳上的傷口終於康複,但沒有急著找任巧巧銷假,因為蕭一筱的婚期到了。
是的,蕭一筱和程鵬飛要結婚了。
蕭一筱在們的寢室群裏公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把苗苗都驚到了。
“你們這是坐火箭了嗎?進展也太神速了吧。”苗苗說。
“其實算算也談兩年了,兩年結婚,剛剛好吧,覺得對了,就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隻想分分秒秒都在一起。”蕭一筱甜道。
也是,兩年剛剛好,時間太短了解不夠,時間太長的話,錯過了那個點,也很難步婚姻。
“沒想到你是我們寢室最早結婚的,忽然好慨啊,也好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苗苗發了一長串淚眼汪汪的表,“不過,還是要恭喜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謝謝,到時候你們兩個都要來參加我的婚禮,給我做伴娘啊。”
“當然,必須的!”
“……”
宗玉笙當時在訓練,手機沒在邊,看到群裏的喜訊時,蕭一筱和苗苗已經聊出了一百多條消息了。
得知蕭一筱和程鵬飛要結婚了,心裏也是慨萬千。
果然,遇到對的人,一切都會變得很順利。
“恭喜恭喜啊筱筱!我們一定會參加你的婚禮!”
宗玉笙也應下了伴娘的邀約。
那天晚上,們一直在群裏聊到半夜,好像又回到了宿舍的夜談會。
可是,宗玉笙知道,們都回不去那段時了。
曾經,覺得大學那段時是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可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的人生也並非全然無,邵崇年在那時候,就是救贖的那道。
而如今,的滅了。
**
程鵬飛的老家在G市,距離海城很遠。
宗玉笙提前半個月訂了機票,婚禮前一天飛。
原本什麽都準備周全了,可臨出門,卻在洗手間發現自己的生理期提前了,沒辦法,隻能換了子,又往行李箱裏加塞了衛生棉。
到了機場後,宗玉笙就覺自己的小腹作痛。
平時來姨媽很會痛經,這次覺有點不太對勁,但宗玉笙也沒太在意,直接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大概半小時後,宗玉笙小腹開始傳來一陣陣難以忍的疼痛,好像是了千斤巨石,不停下墜的那種痛。
靠在椅子上,強行讓自己閉目睡覺,想等這陣疼痛自己緩過去,可腹部的痛卻是越來越強烈。
忍不了了!
宗玉笙正想招手尋求空姐的幫助,沒想到,還沒舉手,空姐自己走了過來。
“士,請問您是不舒服嗎?”
宗玉笙點點頭,問:“你怎麽知道?”
空姐往回指了指宗玉笙那一排靠窗的位置:“是那位先生發現的,他說您臉不好,讓我過來問一下您是否需要幫助。”
宗玉笙順著空姐的指尖過去,看到了邵崇年。
這麽巧,邵崇年也在這班飛機上!他是什麽時候上來的,剛才竟然完全沒有發現。
而此時,邵崇年也在看。
他的目,和窗外的雲層一樣淡渺如煙。
“士?”空姐見宗玉笙愣住了,又一次出聲詢問,“您還好嗎?”
“我痛經了,飛機上有止痛藥嗎?我覺得我需要一顆止痛藥。”
“飛機上有布芬,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
空姐快步離開,沒一會兒,拿來了一杯溫水、一顆布芬和一張暖宮。
宗玉笙服下了藥,又上了空姐給的暖宮,沒一會兒,冰冷的小腹就暖和了起來。
“謝謝。”宗玉笙激地看了空姐一眼。
“不客氣,是那位男士發現得及時。”空姐說。
“也麻煩你幫我轉達一句謝謝。”
“好。”
空姐折回邵崇年邊,俯轉達了宗玉笙的謝意,邵崇年又往宗玉笙這邊過來,看了一眼後收回目,麵無表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大概是止痛藥發揮了作用,宗玉笙終於覺自己腹部的疼痛減輕了些,隻是整個人還是懨懨的沒什麽力氣。
飛機落地G市後,剛下飛機,曹毅就快步朝宗玉笙走了過來。
“宗小姐,邵總讓我過來問問你,你還好嗎?”
“還好。”
“邵總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他的車可以送你去酒店。”曹毅說。
這是宗玉笙第一次來G市,人生地不,再加上的確還有點不舒服,也就顧不上那麽多,直接點頭說了好,沒有推拒。
曹毅接過了宗玉笙的行李箱,將帶到門口。邵崇年的車就停在路邊,宗玉笙微微猶豫後,邁步上了車。
邵崇年正端坐在車裏,聽到聲響,他朝宗玉笙看了過來。
兩人靜靜地著彼此,氣氛有一尷尬。
“邵總,謝謝你讓我搭車,行我一個方便。”宗玉笙先開口道謝。
“客氣。”
話落,車廂裏又恢複了安靜。
幸好,曹毅上了車。
“宗小姐,你住哪個酒店?”
宗玉笙報了酒店的名字,曹毅發車子,直接往酒店駛去。
**
這一路上,車廂裏安靜得可怕。
宗玉笙時不時抬眸看一眼邵崇年,他既沒有閉目養神也沒有看手機,隻是一路著窗外的街景出神。
再不開口說話,宗玉笙覺得他們可能會凝固。
分手而已,雖然當初的分手不太愉快,但曾經的甜是真的,他曾對那麽好也是真的。而且已經一年過去了,時過境遷,兩人再見,也不必這樣冷淡。
“邵總這次來G市是出差嗎?”宗玉笙先打破了沉默。
“是的。”
邵崇年回答完,似乎也沒有繼續和閑聊的意思。
得,這個話題落地。
宗玉笙正準備再想一個新話題,忽然聽邵崇年問了一句:“你呢。”
算他有點心,還知道接話。
“我是來參加婚禮的。”宗玉笙說著想起來,“對了,新娘你也認識,是蕭一筱。”
“蕭一筱?”邵崇年對這個名字到陌生。
“我室友。你還記得嗎,有一次,在酒吧,我和一起撞到前男友那個渣男出軌中年婦,那次,你不是也在嘛,你還請我們喝了酒,就是那個生,就蕭一筱。”
邵崇年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回事。
不過,他記得的是,那天新買的掉在了他的麵前。
宗玉笙見邵崇年沉默,莫名也想起了掉在地上那件事。
天,他不會想起這件事吧?他可千萬不要想起這件事啊!
頓時尷尬到腳趾扣地,當時社死的覺又席卷而來。
算了,還是不找話題了。
半小時後,曹毅將車停在了宗玉笙所說的酒店門口。
這次來G市,酒店是蕭一筱訂的,因為賓客眾多,蕭一筱和程鵬飛的結婚預算有限,所以,他們訂的是市裏算是中等的酒店。
來之前,蕭一筱還特地開玩笑似的和宗玉笙打過招呼:“宗二小姐,酒店是普通酒店,你可千萬別嫌棄啊。”
宗玉笙當然不是不會嫌棄。雖然現在有錢了,宗家最困難的那兩年,從泥裏爬過一遭,早就不在乎這些外之了。
“我到了,謝謝邵總。”
宗玉笙下車的時候特地扶著車後座,生怕曹毅又出什麽幺蛾子,害又坐到邵崇年的大上去。
還好,這次順利下了車。
宗玉笙朝邵崇年微笑揮了下手,就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酒店大堂。
邵崇年隔著車窗看著宗玉笙的背影,忽然對曹毅說:“曹毅,原本的酒店退了,給我訂這家酒店的房間。”
“啊?”邵崇年平時出行可從來沒有住過這樣的酒店。
“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
“不不不,我這就安排。”曹毅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邵崇年看他一眼,破天荒地解釋:“你別瞎想,異地他鄉,正不舒服,萬一有什麽事,住一個酒店方便照應。”
“是,邵總。”
曹毅表麵斂住了笑,心卻暗暗歎,蒼天啊,一年了,老板終於有開竅的跡象了,果然,還得是讓宗二小姐多在他麵前晃才好。
宗二小姐在他麵前多晃,他就掩不住心的了。
**
苗苗因為工作比較忙,要明天上午才到。
宗玉笙到酒店後,在寢室群裏和室友們打了個招呼,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小腹那種墜脹的覺才算徹底消失。
起床洗漱好後,就去找蕭一筱匯合。
蕭一筱已經在酒店化妝間化妝了,果然,新娘是最的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蕭一筱今天雙眸璀璨,臉紅潤,有一種由而外散發的幸福。
“筱筱,你好啊。”宗玉笙小跑過去抱住了蕭一筱,“祝你和程鵬飛永遠幸福。”
“謝謝寶貝,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啊。”
“嗯。”
兩人膩歪地聊了一會兒天,苗苗也到了。
宗玉笙和苗苗換上了伴娘服,開始化妝。
婚禮按照吉時舉行。
蕭一筱和程鵬飛金玉,郎才貌,雙方父母也都是知又的人,新人在宣誓的時候,兩邊父母都在悄悄抹淚,畫麵非常溫馨。
宗玉笙和苗苗也都哭了。
其實們非常為蕭一筱開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氣氛一上來,就讓人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來來來,現場未婚的姑娘們都準備一下啊,新娘要丟捧花啦。”司儀在臺上喊。
苗苗和男友穩定,拳掌,躍躍試。
宗玉笙對這捧花興趣不大,畢竟,和邵崇年分開後一直單著,就算拿到了捧花,也沒有人來和結婚啊。
“3、2、1,丟咯!”
蕭一筱背著力一擲,捧花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線,最後,穩穩落在了宗玉笙的手裏。
是的,宗玉笙都沒有主去搶,隻是站在那裏,捧花就朝飛了過來。
“哇哦!哇哦!”
現場發出歡呼聲。
宗玉笙自己都有點蒙圈了,主持人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讓宗玉笙上臺發表言,宗玉笙正不知道該說什麽,婚禮會場的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對男。
男的穿著黑的皮,的穿著包短,整個人濃妝豔抹,穿金戴銀,手裏還著一個紅包。
宗玉笙一時沒將人認出來,直到旁的苗苗說了句:“馬青青怎麽來了?”
原來是馬青青。
宗玉笙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蕭一筱也是一頭霧水:“我沒有請馬青青啊,來幹什麽?”
雖然馬青青不請自來,但這樣大喜的日子,來者是客,也不能不問緣由直接把人趕出去。
蕭一筱挽著程鵬飛朝馬青青他們走了過去。
宗玉笙預不對,也跟了上去。
“青青,你怎麽來了?”蕭一筱微笑著問。
“我聽說你今天結婚,我和我男朋友正好在G市辦事,就過來送個紅包,恭喜一下咯。”馬青青說著,把紅包遞到蕭一筱麵前。
蕭一筱正猶豫著要不要接,就聽到馬青青又補了一句:“收著吧,放心,我不吃席,馬上就走。”
“青青,紅包我就不收了,這樣讓你特地跑一趟,我不好意思。”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嫁了個什麽男人而已。”馬青青高傲地掃了一眼婚禮現場,“來到這裏一看,才發現,你嫁得也不怎麽樣。”
此言一出,新郎新娘的臉瞬間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