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珒和宗玉笙對視了一眼,立刻就get到了厲久的份。
原來,他是百盈集團的太子爺。
宗玉笙想了想,傳言說百盈集團總裁廖盈的丈夫是海舞領導,而厲久是海舞校長的兒子,這信息也的確對得上。
“你和我媽說一下,我遇到個朋友,聊幾句馬上過去。”厲久對那位男人說。
“是,爺。”
男人大步走開了。
“你們喝什麽?”厲久很熱地招待宗玉笙和宗盛珒,“果,香檳?”
“果就好。”宗盛珒說。
“好的。”
厲久立刻揚手讓現場的服務人員過來:“給宗小姐和宗先生各來一杯果。”
“好的,爺。”
服務員很快送來了果。
“你們自便,我還有點事,晚點再聊。”厲久說著對宗玉笙和宗盛珒點了點頭,轉走。
“等一下厲先生。”宗玉笙連忙住了他,“厲先生,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什麽,你說。”
“我聽他們都喊你爺,請問你母親是不是廖總?”
厲久點點頭:“是的,你們是想找我母親?”
“對,宗氏現在有個項目想和廖總接頭,但是,我們沒有廖總的聯係方式,所以今天才上門來的。”
厲久如果真的是百盈集團的太子爺,那他就是他們敲開百盈最絕佳的敲門磚,現在東岸的項目比什麽都重要,宗玉笙也顧不上什麽矜持不矜持,厚臉皮不厚臉皮的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尋求幫助。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們引薦一下廖總?”
“可以啊,當然可以。”厲久一口答應。
困擾宗玉笙他們的大難題,對厲久而言,不過就是聲“媽”的事。
“謝謝。”
“不客氣,你們跟我過去吧。”
厲久帶著他們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貴賓休息室,百盈集團總裁廖盈正搖晃香檳杯,和一個男人聊天。
男人穿著修的藏青西裝,背對著門口的方向,背影鶴然拔。
“崇年哥。”厲久喊了聲。
邵崇年轉過來,他今天戴著眼鏡,極細的金邊眼鏡,鏡片後麵,他的眼神清冽,猶如薄雪輕霧。
“嗯。”邵崇年應了聲,目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厲久後頭的宗玉笙和宗盛珒上。
宗玉笙沒想過會在這裏見到他,一時猝不及防,失了表管理。
上一次在網上看到他,還是他和黎曼琳出國提前度月的消息,果然是人逢喜事神爽,他站在那裏,都像是在發。
宗玉笙挪開了目,有意不去看他,但他卻朝他們走了過來,不過,他停在了宗盛珒的麵前。
“盛珒,很高興看到你安然無恙。”他揚手拍了拍宗盛珒的肩膀,神仍然很淡,但眼底的欣喜看上去卻像是真的。
“謝謝。”宗盛珒疏離地點了下頭。
昔日好友再見麵,如今隻剩下這般的淡漠,宗盛珒心裏也不好,但是,他無法忘記,邵崇年和黎家的關係,更何況現在邵崇年和黎曼琳訂婚,兩家更是親上加親。
厲久不知道在場的幾個人暗洶湧,他把宗玉笙和宗盛珒帶到母親廖盈麵前。
“媽,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這位是宗氏的負責人,宗盛珒先生,這位是他的侄宗玉笙。”
廖盈當然是知道宗氏的,不過,從沒有和宗氏打過道,也早聽說宗氏已經敗了,所以,對突然出現的兩個宗氏的人,下意識地警覺。
“歡迎兩位來參加百盈的周年慶,久,是你邀請的你朋友嗎?”廖盈問。
宗玉笙一怔,心想完蛋了,他們沒有邀請函不請自來這件事要暴了。
果然,厲久很單純地問了句:“不是你發的邀請函嗎?”
宗盛珒和宗玉笙正尷尬,就聽側的邵崇年說:“廖總,是我把他們過來的,他們手上有個不錯的項目,我覺得廖總可能會興趣。”
宗玉笙抿了,邵崇年真不愧是邵崇年,和小叔都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把他們的來意察得一清二楚。
“哦?什麽項目?”廖盈問。
宗盛珒看了邵崇年一眼,順水推舟對廖盈道:“如果可以的話,廖總能否借一步說話。”
東岸的項目現在還在保的階段,雖然本瞞不住邵崇年,但隔牆有耳,對這個項目虎視眈眈的人,多得是。
廖盈有點猶豫,邵崇年是今天的貴客,不好直接把邵崇年撂在這裏。
邵崇年仿佛看穿了廖盈的心思,微笑道:“你們先聊,我去外麵轉轉。”
他走出休息室,主把空間讓了出來。
宗玉笙覺得自己是越發看不邵崇年這個人了,安排曹毅搶了東岸項目盤的人是他,把盤拱手讓給的也是他,現在不聲給宗盛珒和廖盈拉線的還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麽?
不過眼下,宗玉笙也來不及考慮那麽多了,轉頭看向厲久,對厲久說:“厲先生,能麻煩你帶我出去參觀一下嗎?”
等下賓客到齊,廖盈會更忙碌,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得幫小叔爭取和廖盈獨的機會。
“當然可以。”厲久求之不得。
兩人走出了休息室。
“抱歉,我剛才快,沒意識到你們沒有收到邀請。”厲久道歉。
宗玉笙覺得厲久真是單純的有點可,剛才他本沒有說錯什麽,這事無論如何也不到他來說抱歉。
“該道歉的是我們,我們不請自來,還對保安說邀請函忘拿了,是我們理虧。”宗玉笙道。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厲久從甜品臺上拿了一塊草莓慕斯,“你嚐嚐這個慕斯吧,今天周年慶的甜品都是我朋友負責的,的慕斯做得特別棒,參加甜品節還拿過獎。”
“那是得嚐嚐了。”宗玉笙嚐了一口,“真的很好吃,酸酸甜甜很。”
“嗯,你也可以嚐嚐其他,那個芋泥泡芙和香蕉巧克力切塊都不錯。”
“看來我今天得在這裏胖三斤才走得出去。”
“孩子瘦有瘦的,胖有胖的,喜歡就吃,別虧待自己。”
宗玉笙笑了笑,厲久真的好一人。
他上的氣質,是那種從小家庭和睦,被父母保護得很好,和風細雨吹拂出來的純粹與溫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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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久陪著宗玉笙參觀了一圈,可他是百盈的太子爺,很多人都排著隊想要來和他搭訕,宗玉笙不好意思霸占他太久,中途借口要去打個電話,就和他分開了。
和厲久分開後,宗玉笙也不知道去哪兒,就找了安靜的角落,趁著等小叔的空檔,又吃了一點甜品。
邵崇年被百達的馮總攔下聊了幾句後,轉頭就看到宗玉笙,站在花簇邊,乖巧地像個等人來認領的兒園寶寶。
“抱歉馮總,我還有點事,失陪一下。”
他打斷了馮總的話,點頭示意後直接離開。
宗玉笙掏出手機看時間,剛解鎖屏幕,就聽到朝而來的腳步聲。
抬起頭,看到璀璨的燈下,邵崇年迎麵過來。
自分開那日起,宗玉笙就覺得自己和邵崇年已經不必單獨相。
想走開,但他擋住了過道,那是唯一的去路。
“最近還好嗎?”邵崇年問。
他的語氣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過分自然,也過分平淡。
“很好。”宗玉笙說。
很好當然是假的,但不想在他麵前流脆弱,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午夜夢回驚醒時,腦海裏全是他抱著的畫麵。
那些溫存與安全,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邵崇年“嗯”了聲。
“讓讓,我要去找我小叔了。”宗玉笙說。
邵崇年卻沒有讓步。
他高大的影讓覺到迫,無端的不適從四麵八方湧來。
“你想幹什麽?”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邵崇年沒回答,隻是從西裝口的袋子裏掏出一塊方巾,遞給。
“什麽意思?”宗玉笙警覺不接。
“。”
宗玉笙得到他的提醒,才意識到什麽,立刻打開自己的手包,從裏麵掏出一枚小圓鏡,照了照自己的。
天,剛才吃完甜品,油還沾在角沒有清理幹淨。
真是丟人!挫敗油然而生。
這種挫敗大概可以形容為分手後越想在前任麵前表現得出,卻越他看了笑話,盡管邵崇年的臉上沒有半分看笑話的神。
“。”他握著方巾的手更近地往麵前遞過來。
宗玉笙沒有接。
“怕我?”邵崇年問。
“不是怕你,而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一點點的瓜葛了。拿了你的方巾,是不是還要洗幹淨還你?我和你之間,不需要節外生枝再牽扯出更多見麵的機會了。”
無論是浪漫還是曖昧,統統不想要。
宗玉笙從包裏了一張小巾,掉了上的油。
“現在可以讓讓了嗎?”麵無表。
邵崇年略顯無奈,但還是側給讓了路。
**
宗玉笙看了眼時間,小叔那邊應該也快結束了。
正打算去休息室門口等著,剛穿過會場,就看到厲久在朝招手。
“笙笙!”他喊。
笙笙是宗玉笙的小名,也就家裏人和邊的好友會這樣喊,厲久從來沒有這樣過,突然改口,必有貓膩。
朝厲久走過去,等走近了,才看到他邊站著一個穿著小禮服的姑娘。
“笙笙,你過來。”厲久裝作和很的樣子,趁怔忪的片刻,已經扣住了的手腕,將拉向自己的邊,“嫣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朋友笙笙。”
朋友?
宗玉笙的神經瞬間被提了起來,厲久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對麵的姑娘聽到厲久有朋友,臉瞬間垮了下去。
“久哥哥,你什麽時候的朋友?”帶著哭腔問。
“就最近。”
“你怎麽都不告訴我?”
“我朋友還要敲鑼打鼓地通知你嗎?”厲久大著膽子摟住宗玉笙的腰,對姑娘說,“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理得太高調,況且,我朋友也不喜歡高調,是不是笙笙?”
宗玉笙大概明白過來了,厲久這是拿當擋箭牌拒呢。
“是的。”宗玉笙機械地點點頭。
沈嫣然看了宗玉笙一眼:“是哪家的千金?”
“哪家的千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歡。”
“你喜歡什麽?”
“喜歡什麽你看不出來嗎?”
“漂亮?”
沈嫣然承認宗玉笙的確得有點過分,但是,有貌有什麽用。
和厲久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兩家知知底,門當戶對,這才是最重要的。
“的最初大多都是見起意,這沒什麽問題。”厲久摟了宗玉笙,“不過,我們笙笙,肯定不止漂亮這一個優點,你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嗎?”
沈嫣然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輕哼了聲,轉直接走了。
厲久等沈嫣然走遠了,才鬆開宗玉笙。
“抱歉抱歉,實在沒辦法了,才拉你來擋一下。”厲久誠懇道歉,“我欠你一個人,改天請你吃飯補償。”
宗玉笙見他這麽真誠,也不好意思追究,扯開話題問:“你我‘笙笙’跟誰學的?”
“你啊,你忘了,之前在醫院,我見過你。”
宗玉笙想起來了,之前厲久幫過,王金花對他也特別有好,今天他們假扮的這一幕要是被老人家看到,肯定恨不能直接把民政局搬到他們麵前來。
“你不介意我這麽你吧?”厲久問。
“不介意,我朋友都這麽我。”
“既然這樣,那我以後都這麽你了?”厲久有點小心翼翼地看著宗玉笙,向確認,“我應該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吧?”
厲爺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這麽在意過自己能不能為誰的朋友這件事呢。
“當然了。”宗玉笙笑。
有張可以恃靚行兇的臉,笑起來時梨渦微現,更是讓人難以招架。
厲久看著的笑,心跳不自覺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