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麗荷收下了黎曼琳給的銀行卡,但自己沒有留,等黎曼琳走後,常麗荷把銀行卡給了邵崇年。
“邵先生,是黎小姐給我的,讓我盯你邊的人,有消息就和匯報。”常麗荷在明月灣多年,一手帶大了悠悠,和悠悠好不說,邵崇年對一家也多有照顧,金錢上更是沒有虧待過,別說十萬了,就算黎曼琳給一百萬,常麗荷也不會心,知道跟著誰更長久。
邵崇年轉手就把銀行卡折斷了扔在垃圾桶。
“邵先生,大小姐還是沒消息嗎?”常麗荷問。
口中的大小姐是邵崇月。
這些年,除了常麗荷,也沒有人敢在邵崇年麵前問起這個問題,但常麗荷可以,因為悠悠是帶大的。
“沒有。”
常麗荷沉了口氣:“前段時間悠悠學校布置了作文《我的媽媽》,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媽媽,好幾次了,我看到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看著大小姐的照片。”
邵崇年沉默著走到餐廳,盛了碗粥。
他一個人背坐著,白粥的熱氣在影裏向上浮,但他的背影依然冷冰冰的,沒有一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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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玉笙回到綠橙天地,整理了一下行李和一些在威尼斯買的紀念品,打算明天拿去學校分給室友。
此趟威尼斯之行,雖然短暫,但給宗玉笙留下了溫暖而好的回憶,和邵崇年,終於也有了類似的甜瞬間。
隻可惜,今晚在明月灣遇到了黎曼琳,有一點毀心。
這個黎曼琳還不知道和邵崇年的關係,就已經對劍拔弩張,真不知道有一天發現了他們的關係會怎麽樣?
宗玉笙想到就覺得有點後怕。
整理完行李,洗了個澡,睡前和姐姐宗清影通了個電話。
姐姐宗清影現在瑞集團做總助,每天忙得不可開,十點前幾乎不會有自己的時間,所以,宗玉笙要找,都要等到十點後。
“姐姐,你明天要複查,別忘了。”宗玉笙打電話主要是為了提醒姐姐這件事,怕這個拚命三娘忙起來,就忽略了。
“記得呢,我和老板請假了。”
“嗯,最近怎麽樣?還很忙嗎?”
“忙,不過已經不純粹是打雜了,這兩天,老板開始讓我接了公司一些比較高規格的項目了,我相信,我在瑞能學到很多東西。”
宗玉笙能從姐姐的語氣中聽到對未來的希,也跟著高興。
兩姐妹又聊了一會兒,快掛的時候,姐姐宗清影忽然說:“笙笙,快要七十歲壽辰了,你別忘了。”
“記得呢,你忙你的工作吧,到時候我來安排,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們一起幫慶祝。”宗玉笙說。
“好,我轉點錢給你,訂個好點的地方。”
“不用,我兼職存了些錢,夠花。”
“行,你不夠和我說,我現在工資不低。”
“好。”
王金花七十歲的生日,宗玉笙在福來山莊訂了個包間,請福來山莊的工作人員提前在包間裏布置了一番,雖然這規格肯定不比之前宗家還輝煌時的壽宴,但們祖孫三人能安然健康地坐到一起一頓食,也足夠溫馨。
“,你多吃點,我今天點的菜,都是你吃的。”宗玉笙替夾起一塊東坡放到碗裏,“這燉的很爛,你嚐嚐。”
“好好好。”王金花嚐了一口,給麵子道:“這是我這一年裏吃過最好吃的一塊了。”
“你換句臺詞吧。”宗清影毫不留穿,“前兩天我帶你去吃椰子的時候,你也說那是你吃過最好吃的一塊了。”
“這是我的真心話,和你們兩個丫頭在一起,吃什麽都是最好吃的。”
宗清影和宗玉笙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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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三人吃吃喝喝聊聊,久違的幸福時。
中途,兩姐妹借口上廁所,悄悄走出包間去給準備蛋糕驚喜。
蛋糕是福來山莊的甜點師特地為老太太做的,做了壽麵的形狀,真到讓人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壽麵還是蛋糕。
服務員幫忙將蛋糕推到了走廊裏,卻發現忘了拿生日蠟燭。
“抱歉兩位士,生日蠟燭落在蛋糕房了,你們稍等我一下,我現在就去取,三分鍾。”服務員說完,立刻小跑折回蛋糕房。
宗玉笙和宗清影站在走廊裏等著,還沒等到服務員回來,先看到了周知淮。
周知淮邊跟著一個材小但容貌靚麗的人,這樣冷的天,人還穿著小短,白花花的全在外麵,時不時踮腳湊到周知淮耳邊說著什麽,周知淮麵無表地點著頭。
宗玉笙下意識地看向姐姐宗清影。
宗清影也看到了周知淮,甚至認得周知淮邊的人,瑞集團的千金小姐江心,也就是老板江禹城的妹妹。
兩人看著這樣親,應該是已經在一起了。
“姐,你沒事吧。”宗玉笙見姐姐的臉有點難看,手輕輕握住了的手腕。
“我沒事。”
“你和周知淮……”
“我和他沒什麽。”宗清影否認得很快,“你別瞎想。”
宗玉笙其實也沒瞎想什麽,隻是覺得有點可惜,雖然不知道周知淮和姐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是,看到過,姐姐眼睛手那幾天,周知淮的車幾乎天天停在住院部樓下。
也和姐姐提起過這件事,但姐姐隻是一笑而過,說:“笙笙,我現在隻想搞事業複仇,奪回宗家原有的一切,我本不想談。”
宗玉笙知道,姐姐是個信念極強的人,決定要去做的事,除非撞南牆,否則,絕對不會回頭。
可宗家的仇恨這樣羈絆著,對而言真的是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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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找來了生日蠟燭,姐妹兩點燃蠟燭,讓工作人員幫忙關掉包廂的燈,趁著正疑的時候,一邊推著蛋糕一邊唱著生日歌走進包間。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
老太太原以為隻是三個人簡單的吃個飯慶祝,沒想到兩個孫還給搞了這麽年輕化的慶祝方式,開心地合不攏。
“,吹蠟燭之前要許願哦,可以許三個願,說出來兩個,自己留一個。”唱完生日歌後,宗玉笙對說。
老太太很配合,雙手合十閉眼許願。
“我希我的兩個孫,都能健康快樂安穩地過一生,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擁有能為們擋風遮雨的另一半。”
這是一個願,但說,因為宗玉笙和宗清影有兩個人,所以,第二個願複製黏,兩姐妹一人擁有一個的祝願。
至於另一個願,沒有說出來,但宗玉笙也能猜到,老太太的願,肯定和小叔宗盛珒有關。
這個生死未卜的兒子,一直都是老太太心裏難解的結。
三人吃了蛋糕,喊來服務生把剩菜和沒有吃完的蛋糕全都打包。
服務員打包完之後,三人離開福萊山莊,去外麵等車。
車子是宗玉笙在打車平臺上的,件上明明顯示已經到了,但們出門卻沒有看到。
“怎麽回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宗清影問。
“我打個電話問問。”
宗玉笙撥過電話去,才知道司機是走錯了一個門。
“不好意思,導航把我帶錯了門,我現在立刻過來。”司機說。
宗玉笙和宗清影一人一邊挽著老太太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忽然,宗玉笙看到馬路對麵的樹影裏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
“怎麽了?看什麽?”問。
“沒什麽。”
應該是看錯了吧,想。
車子到了,宗玉笙和宗清影扶著上車。
回到小區後,宗玉笙又跟著和姐姐上樓坐了一會兒,九點左右,下樓,準備回學校。
宗玉笙剛走出小區,又在街口看到了那個人影。
那人人高馬大,明顯是個男人,但是他的頭發很長。
長頭發的男人?
宗玉笙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快步朝那個人走過去。
那人原本站在樹影下,見宗玉笙發現了他,趕掉頭離開。
“小叔!”宗玉笙朝著那人背影大喊了一聲。
原本疾步快走的男人,忽然頓住了腳步。
宗玉笙瞬間確定了,眼前的男人是小叔宗盛珒。
“小叔……”快步飛跑過去,攔在男人的麵前。
男人戴著一頂漁夫帽,帽簷得很低,幾乎遮住了眼睛和半張臉,隻出了胡子邋遢的下,和曾經玉樹臨風的男子宗盛珒相去甚遠,但,宗玉笙一眼就認出了他。
“小叔,你真的還活著。”宗玉笙上前,一把抱住了宗盛珒。
宗盛珒僵了一下,很快手推開了。
“我上很臭。”
宗玉笙的確聞到了他上不怎麽好聞的味道。
“小叔,你怎麽會搞這樣?”
宗盛珒警覺地往四周看了眼,對宗玉笙說:“換個地方說話。”
“好。”
宗玉笙帶著宗盛珒去了附近的小公園,這個點,公園裏已經沒有人了,兩人在湖邊的長椅上並肩而坐。
“小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明明活著,為什麽一直躲躲藏藏?”宗玉笙問。
“有人想殺了我。”
宗玉笙聽到這話,渾汗倒立。
“誰?”
“黎家的人。”
“黎家?是黎曼琳那個黎家?”
宗盛珒點點頭:“海城也就這一個黎家。”
“到底怎麽回事?”
“這件事說來話長。”宗盛珒即使和宗玉笙坐在一起,也都全程謹慎,時不時往邊上張,“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和邵崇年在一起了?”
宗玉笙心頭一個“咯噔”,低下頭不語。
“你不說話我也知道,我跟著你很久了。”宗盛珒說,“我不止一次地看到你出海居。”
而海居這套房子屬於誰,宗盛珒再清楚不過,因為當初就是他陪著邵崇年買下的這套海景房。
“小叔,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怎麽樣,你立刻和他斷了。”宗盛珒語氣嚴厲,“他絕對不會是你的良人。”
他不是的良人,宗玉笙怎麽會不知道呢?
可是,他在最需要的時候對出援手,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什麽時候結束,決定權不在手上。
宗盛珒見宗玉笙沉默,沉了一口氣,握住的手:“笙笙,你聽小叔的,小叔是為你好,這中間牽扯的事太多太複雜,我現在一時和你講不清楚,但是,我可以這麽和你說,宗家倒臺,邵崇年不了幹係。”
宗玉笙徹底愣住了,這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想過自己和邵崇年這段關係得不到善終,但從沒有想過邵崇年會和宗家倒臺的事有關。
“小叔,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宗盛珒還沒有說話,小公園東側的鵝石小道上,有腳步聲過來了。
“笙笙,我得走了,我會再找你的,今天見過我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嗯。”
宗盛珒起,躥進了樹叢裏。
宗玉笙呆呆地坐在長椅上,湖邊的冷風像是筆直地吹進了的心裏
“小姑娘,你一個人坐在那裏幹什麽?冷不冷啊?”是巡邏的保安,保安的手電筒掃過宗玉笙,見一臉凝重,大概是怕宗玉笙會想不開投湖,立刻走到後,勸道:“沒有人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遇到問題就去解決問題,方法總比困難多對吧,別想不開啊,你還這麽年輕。”
宗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