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玉笙等著邵崇年他們一行人進了禮堂,才從桂花樹後麵出來。可是,在禮堂外仔仔細細地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小叔的影。
明明說好了在禮堂外麵等著,收到紙條到去更室換服,前前後後不過十分鍾,小叔如果真的來找,不可能連十分鍾都不等吧?
難道那張紙條是有人惡作劇?
可那字跡和落款分明和小叔一模一樣。
到底怎麽回事?
宗玉笙不死心地又在禮堂外等了半個多小時,可是,還是不見小叔的蹤影。
外麵天冷,凍得又有點鼻塞。
“笙笙,你去哪裏了?怎麽還不回來?”蕭一筱在裏麵給占著座,見遲遲不進去,忍不住發信息詢問去哪裏了。
“我就外麵氣。”
“你快進來吧,下一個就是苗苗他們的節目了。”
室友苗苗今天也有一個節目要表演,這是苗苗學以來第一次上臺,宗玉笙和蕭一筱答應今天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地記錄的,一個幫拍照片,一個幫拍視頻。
“好。”
宗玉笙不等了,直接進了禮堂。
禮堂的舞臺上,此時正在表演相聲,兩個男學生逗哏捧哏,配合默契,引來觀眾席笑聲不斷。
宗玉笙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排的邵崇年,禮堂的落在他上,像是為他鍍上了一層暖。他坐在黎曼琳的邊,黎曼琳時不時探頭過去,附到他耳邊和說話。
這樣的背影,任誰看都是恩眷。
觀眾席很多人都在拿手機悄悄拍他們,但黎曼琳毫不顧忌自己的明星份,說話說到興頭上,還會歪脖子將頭靠到邵崇年的肩膀上。
這一幕刺痛了宗玉笙的眼睛,悄然挪開了目。
“笙笙,你怎麽了?”蕭一筱見心事重重的,忍不住問。
“我沒事。”
蕭一筱也不傻,之前好幾次覺到了宗玉笙和邵崇年之間氣氛曖昧,可如今,邵崇年又和黎曼琳坐在一起,舉止親,想來,是宗玉笙失了。
“笙笙,有什麽事別憋著,說出來或者哭出來都比憋著好,知道嗎?”
宗玉笙點點頭:“嗯。”
知道,蕭一筱把和邵崇年的關係想簡單了,不是邵崇年的人,也不是邵崇年的前任,對於邵崇年,是既不能說,也沒有資格哭立場。
隔天,校慶結束,黎曼琳和邵崇年好事將近的新聞就滿城飛。
也是,最近這段時間,邵崇年和黎曼琳有太多集了,無論是前段時間黎曼琳陪邵崇年看病,邵崇年去醫院探黎曼琳的爺爺,還是昨夜校慶他們一起現看表演,都在某種程度上彰顯著兩人關係親且穩定。
任誰看,他們都是好事將近的樣子。
唯有宗玉笙知道,邵崇年和黎曼琳看似甜的關係中,還夾雜著一個見不得、永遠躲在暗的第三者。
那就是。
**
校慶典禮上的紙條事件之後,小叔就沒有再出現過,曹毅那裏也遲遲沒有消息,好像線索突然就斷了,小叔到底還在不在,又了宗玉笙心底最大的困和牽絆。
另一件讓宗玉笙很掛心的事,是姐姐宗清影的眼睛馬上要手了。
盡管魏醫生反複強調這個手不算什麽大手,讓宗清影不要張,可哪兒有手不張的當事人?
宗清影上不說,但王金花告訴宗玉笙,宗清影其實已經兩天吃不下飯了。
宗玉笙知道後,提前一天回去陪姐姐。
兩姐妹夜裏睡一個房間,宗玉笙不停地製造話題,轉移姐姐的注意力,緩解的張,直到姐姐睡著。
第二天一早,宗玉笙陪著姐姐去醫院辦了住院手續,準備做前檢查,王金花不放心,一定要跟著一起去,所以宗玉笙也帶上了,讓暫時在病房休息,可等宗玉笙陪著姐姐宗清影做完所有檢查回到病房,老太太忽然不見了。
“??”
宗玉笙找遍了病房外,都不見人。
護士正好過來,宗玉笙立刻抓住問:“護士姐姐,請問你看到過我嗎?一個穿著絳紅外套的老太太。”
“看到過。”
“往哪裏去了?”
“我看到提著兩個開水瓶,應該是往開水房去的吧。”
宗玉笙立刻往開水房的方向跑,還沒到開水房呢,就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一手提著兩個水壺,一手扶著王金花迎麵走來。
那個年輕的男人是厲久。
老太太不知道正在和厲久聊什麽,笑容滿麵的,兩人像是認識了很久似的。
“!”宗玉笙迎過去,“你怎麽不等我們回來再去打開水啊,我和姐姐到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宗玉笙說。
“我沒事,就想著去打點水能讓你和影影回來喝上口熱水,誰知道不爭氣的,在開水房到了,多虧這個小夥子,不然啊,我自己還真起不來了。”指著厲久說。
“這麽巧,你怎麽也在這裏?”宗玉笙和厲久打招呼。
“我過來探病,沒想到能遇到你們。”
“謝謝你幫了我。”
“不客氣,舉手之勞。”
王金花聽著兩人說話,驚喜發現:“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我剛才還在和小厲開玩笑,說自己有個非常漂亮的孫,還沒有對象,想給你們牽線搭橋呢。”
“,你太誇張了,我還在念書呢,你就急著給我找對象了。”宗玉笙說。
“這不正好到中意的麽,小厲長得帥人又心地善良,看得非常喜歡,我就想讓他做我孫婿。”
宗玉笙有點頭大,對厲久出一個歉然的微笑:“抱歉,老人家年紀大了說話隨意,你別放在心上。”
“沒關係,我爸也天天催我找對象呢。”厲久笑。
老太太一聽更來勁了:“你們兩個郎才貌,又早就認識,為什麽不發展發展呢?”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快點回病房吧,姐姐還在等著我們呢。”宗玉笙說著,要去接厲久手裏的熱水壺,“水壺你給我吧,謝謝你了。”
厲久手往後一撤:“沒事,你扶著,我給你送到病房好了。”
“那太麻煩你了。”
“就幾步路,沒什麽麻煩的。”
“好吧,那謝謝了。”
“宗玉笙同學,你今天真的已經和我說過很多次謝謝了,都是舉手之勞,你沒必要這麽客氣。”
王金花在旁抿笑。
宗玉笙趕攙住,拉著往前,免得又要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三人一起來到姐姐宗清影的病房,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說話聲。
“誰來了?”警覺。
宗玉笙往前,探頭往裏看,發現站在姐姐病床前正在和姐姐說話的人是邵崇年,他提著一個果籃,看樣子是特地過來的。
“崇年哥。”厲久也看到邵崇年,立刻開口打招呼,“這麽巧,你也在這裏。”
邵崇年先看了厲久一眼,又看向宗玉笙,目深邃又饒有深意。
“邵先生來了。”王金花走進屋。
“是的,我聽魏醫生說宗小姐明天手,我過來看看,順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邵崇年說。
“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要不是有你,影影也不可能到魏醫生這麽好的醫生,這麽快就能安排手。”
厲久聽著他們的談話,大概知道邵崇年在這病房裏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了,相較於邵崇年安排醫生安排手,他提個水扶個人,實在太小兒科了,本不值得一提。
“來來來,既然都來了也都認識,那就大家一起坐著聊會兒天。”老太太說。
“好啊好啊。”厲久已經了老太太的捧場王。
邵崇年也依言在椅子上坐下了。
“笙笙,你去洗個水果。”對宗玉笙說。
“好。”
宗玉笙拎上水果去臺的水龍頭下洗水果,剛洗到一半,臺的門被推開了,邵崇年舉著手機出現在眼前。
“我現在不在公司,會議往後推兩個小時,你先把報表發到我的郵箱,其他晚點再說……嗯……就按之前討論的去辦……”
邵崇年掛了電話,走到宗玉笙側。
宗玉笙覺到一強大的氣場正向,手上洗水果的作也不自覺地停了。
“怎麽沒告訴我,你姐姐明天手?”邵崇年問。
今天要不是他正好到魏醫生,他還不知道這件事。
“你太忙,怕打擾你。”宗玉笙說。
“我太忙,所以你就告訴了厲久?”邵崇年隔著玻璃門,看向正把宗清影逗得直樂嗬的厲久,“你和他現在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宗玉笙能聽出邵崇年語氣不善,正想解釋,忽然推開臺的門喊過來:“笙笙,你怎麽洗個水果洗得這麽慢?要不要讓小厲來幫你?”
“……”
可真是倒的一手好油。
“不用了,我快洗好了。”
“好,那你快點啊。”
“嗯。”
宗玉笙看邵崇年一眼,趕把一串葡萄從水裏撈出來,瀝幹水分,放在托盤上,和其他水果一起端進了病房裏。
**
邵崇年往病房裏一坐,雖然他和悅,但病房裏的其他人總覺得拘謹,好像無形之中被什麽氣場著。
連王金花都有點不自在。
邵崇年大概看出了點什麽,起說要告辭。
“我先走了,如果有什麽需要,隨時聯係我。”他說。
“好好好,邵先生,麻煩你跑一趟,謝謝。”
“客氣了。”邵崇年走到門口,回頭見厲久還杵在那裏,“你還不走?”
“哦,是的,我也該走了。”厲久和宗玉笙們道了個別,追上邵崇年,“崇年哥,我可以順路搭你的車嗎?”
“不順路。”邵崇年說。
厲久:“……”
他都還沒有說自己去哪兒呢,怎麽就不順路了?
兩個“不速之客”離開後,宗清影和開始午睡,宗玉笙也想瞇一會兒,可剛躺下,手機震了震。
是邵崇年的信息。
他已經很久沒有給發信息了,他們聊天界麵的時間還停留在半個月前。
“下來。”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他不是走了嗎?
“你沒走?”
“嗯,在停車場。”
“好。”
宗玉笙披了外套,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電梯直通地下停車場,宗玉笙走出轎廂,一眼沒看到邵崇年的車,直到他亮了一下車燈。
他又換車了。
宗玉笙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門,還沒坐穩,邵崇年就覆過來,直接將吻住了。
他霸道地挑開的瓣,用力吮吸的舌尖,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宗玉笙覺到了疼痛。
“疼。”推開他。
邵崇年呼吸已經了,聽到喊疼,還是放緩了力道。
霸道的吻漸漸變得溫繾綣。
宗玉笙在這個吻裏到了久違的,也是,他太長時間沒有過了,哪怕是一道喜歡的菜,很久沒有嚐到,也會勾起再想嚐嚐的。
“邵先生,你不會是想在這裏那什麽吧?”
這裏是醫院的停車場,人來人往,並不安全。
邵崇年其實沒想把怎麽樣,但是一聽問話的語氣,好像很怕他似的,心裏忽生幾重煩躁,於是吻吻得更深。
宗玉笙是個對接吻很敏的人,每次邵崇年吻的時候,最後都會潰不軍,明明起於他,最後被點燃的卻是自己。
邵崇年覺到的不停地蹭向他,從最初的被化為了主,他托住了的腰,問:“想要?”
宗玉笙聽到他的話,忽然清醒了些,上的火也退了一大半。
“不要。”
“。”的明明說了反話。
“真的。”
如果邵崇年不來招惹,本沒有那方麵的想法。
“我還要回去照顧姐姐和,邵先生也要去公司開會。”宗玉笙看了眼車上的時間,“邵先生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說,會議延遲兩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四十分鍾,隻剩二十分鍾,二十分鍾太短了,哪怕不算路上的時間,二十分鍾對邵先生來說也……”
“也什麽?”邵崇年饒有興致的樣子。
宗玉笙有點臉紅,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也不夠,畢竟,邵先生這麽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