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萊手機響了，父親打電話給。

每年這個時候父親都會提前問生日怎麼慶祝，哪天有空與他一起吃飯。

“還是八號中午。”

“好，爸爸提前訂位子。”

與每年都差不多，生日的前兩天先去外公外婆家吃飯，七號那晚去爺爺家。

與每年不同的是，今年有周肅晉陪著去。

下半年的十月和十一月周肅晉在江城，不用再盼著生日那天他是否有空飛過來，現在就算他工作再忙，晚上回家能陪慶生。

每一個醒來的早晨都能看到他，有時他工作結束的早，就去接下班。

那些距離與疲憊時的想念也因為天天見面而不復存在。

從家吃過飯回去的路上，路過們曾經的家。

衛萊指指那個小區：“我小時候住這里。我爸和我媽離婚后房子就賣了。”

周肅晉攥攥的手。

衛萊從車窗外回頭，笑笑說：“我沒事。”

周肅晉說起明天的生日安排，“賀董打電話給我，明晚想一起吃飯，問問我們有沒有時間。”

衛萊：“可以。”

母親與賀萬程在一起后，他們還沒正式吃過一頓飯。

閆叔將庫里南開到地庫，停車先下去，沒熄火。

周肅晉打開星空頂，“在車里待一會兒再回家。”

衛萊靠在椅背上松弛下來，看著流星劃過，想到與周肅晉合約終止的那個生日，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兩年。

他還與以前一樣，沉默寡言，喜形從不于。

但陪伴的時間越來越多。

閨群里熱鬧起來，喬思田@：【寶寶，提前祝你生快！明天屬于你和你們家周總的二人世界，我就不打擾啦。】

發了一個一百九十九的大紅包給。

衛萊收下，殷樂也發一個：【今年生日，你家周總怎麼給你慶祝呀？】

衛萊：【中午跟我爸吃飯，晚上和我媽一起慶祝，他陪我一起。】

殷樂：【……就一點浪漫都沒有呀。】

喬思田：【那你總不能讓寶寶再飛一趟澳洲，讓他去接機吧。】

殷樂狂笑：【飛倫敦也行，現在飛還來得及過生日。】

衛萊扭頭看一邊的人，與周肅晉視線撞個正著。

周肅晉道：“在說我什麼？”

衛萊笑笑：“沒說什麼。”

鎖屏手機，繼續看星空。

今年他送的生日禮已經收到，定制的表柜，里面統共只有三塊腕表，他說二十年的時間應該能放滿所有柜子。

八號的清晨，衛萊被鬧鈴吵醒。

手機在床頭柜上響個不停，平常周肅晉早就替關掉，二十秒還在響，衛萊睜眼，周肅晉沒在房間，去床頭柜上的手機。

手機沒到，指尖一頓。

床頭柜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大束紅玫瑰，還有一個致的淺咖信封擱在手機上。

衛萊一個骨碌從被子里爬坐起來，抄起信封。

打開來時，心跳隨著呼吸已經到了嗓子眼。

還沒看容，映眼簾的是一頁工整的藍黑鋼筆字，力紙背，筆鋒流暢自然，像是印刷出來。

五月份他就在練字，原來是為了給寫生日祝福。

衛萊：

生日快樂。

想了半年多，依舊沒想好這封書該怎麼開頭。

我認識你比我們在飯局上見面早，在江景餐廳樓下，你在我隔壁車里，那天穿棕咖子。

與你的默契不是天然就有，是我主愿意去有。你以外的別人說了什麼話，心是不是不好，我不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會和他們有默契。

你不止一遍說過，除了我沒有人再那麼縱容你包容你，我何嘗又不是被你包容的那個人。

你可能總是覺得我對你不夠深，想試探我什麼況下才會失控，什麼時候緒才會有波。格原因，所有事我都能自制和自我消化。

如果有那天，你也沒機會看到的。唯一能讓我緒失控的，是很多年后我們都老去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你，我不知該去哪里找你。倘若我先離開你，你怎麼會看到，如果你先離開我，那你更看不到。

以后不用再試探，你在我這里是獨一無二的，從來都是。

生日快樂，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永遠你。

——周肅晉

第67章

看至最后, 衛萊眼睛迷糊，眼淚不斷涌出滾落到角，咸里帶甜。

淚腺可能崩了，怎麼也止不住, 順著角流到下尖。

沒來得及干凈, 滴了一滴在書上, 正巧落在“獨一無二”的二旁邊, 藍黑墨水被稀釋暈開一點, “二”字變得模糊。

衛萊慌中了紙巾, 小心翼翼把眼淚蘸去, 水跡最后風干在書上。

結婚兩年，他送的禮不計其數, 這封書最珍貴。

臥室門口有腳步聲, 旋即門從外面推開，今天他穿了黑襯衫，沒戴袖扣，袖挽了兩道, 領口微敞, 比平常多了兩分隨和。

“你沒去公司？”衛萊仔細按原來的折痕折起書，哭過的聲音里沙沙的。

周肅晉關上門：“不著急，十點鐘才有會。”

眼睛鼻尖都通紅，臉上有兩道明顯干掉的淚痕，他徑直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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