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幾乎不加班，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周旺財愣了下，“這不是最近業務忙嗎？”

“哦，你給你姘頭兒子買房了？”

“你在講什麼，神經病。”

董莉抄起旁邊的掃帚就往他上打去，門已經在他進來時被鎖死，他跑追，家里不大，見準了就，跑到廚房時，又順手拿了把菜刀追他，“你要不說，我把你手砍了，有種你就去法院告我。”

累到半夜，周旺財哪里還有什麼力氣，跑回到客廳，一屁坐在了沙發上，“出了一點，沒多，這算借的。”

“真是你的種？回頭我告訴倩倩，還有個弟弟呢。”

“你發什麼瘋？”周旺財警告，“你要跟說這沒影的事，我跟你沒完。”

董莉冷笑聲，“那你就讓當傻子？你給人兒子買房，自己兒在外面租房？你賤不賤？”

“別說了，等我最近賺筆大的，過年前就去看房，把這事給定了。”

信他個鬼。

董莉冷靜下來，男人是靠不住的，得為兒和自己打算。這麼多年都是這個德行，徹底灰心不過是買房一稻草。

準備明天就去找林夏，把人吩咐的事匯報了。早起去隔壁村的葡萄園里買點剛上市的人指，討好了人家，有這個人脈在，比什麼都強。

次日，林夏照常去了集團上班，程帆有事早出門了，出門前來臥室幫滴了眼藥水，跟說喊了司機來送，別自己開車。

眼睛幾乎沒覺了，除了傷口還在，遇上風吹會疼一下，不影響日常生活和工作。

昨天走得早，上午來了就把剩下的事收了尾，干完活想休息下不看電腦時，林建華就打來了視頻。

這是他去國后，第一次來電話聯系，他那邊應該是晚上。

按了接聽，屏幕上出現的卻是他后置攝像頭里的容。他年紀大了，對微信視頻作不悉，估計是按錯了。

這是正在餐廳，實木餐桌上放了一堆紙質文件，他手邊是一支鋼筆和一副眼鏡，旁邊還有兩本英文小說。

林建華不會英文，那就是孫玉敏在讀的書，看了眼，好像書名《Must I Go》。正要看另一本的書名時，林建華反應過來，翻轉了攝像頭。

他正拿了桌上的老花鏡戴上，“下周就要競標拿地了吧。”

林夏看著他正穿著睡，“對。”

“既要忙競標，工程部那邊的事也要你心。”林建華笑了下，“這是給你的考驗，你做好是應該的，出了岔子，我唯你是問。”

“對了，我看到昨天照片了。怎麼讓林洲站你旁邊，這種場合，他沒必要出席。”

“爸，你別這麼說。”林夏拿了張便簽，隨手在上面寫下了書名，“他的工作能力強的，還很拼。你給他的職位都委屈了他，等你回來，工程部的副總給他做吧。”

林建華瞇了瞇眼，兒的反應，是他沒有想到的，“為什麼？”

“我覺得他有這個能力，就當考驗了。”

“我考慮下。最近辛苦你了，注意，不要太累。”

林夏打開屜，將便簽塞了進去再合上，看著屏幕上的父親，嘗試著問了句，“媽媽呢？”

“去睡了。”林建華嘆了口氣，像是終于找到了人吐槽，“哎，我在這，簡直是來過苦日子了。”

聽到他難得如此輕松而生活化的抱怨，林夏覺得稀奇，“怎麼了？”

“我這三高，剛到這就在床上躺了兩天才緩過來。就開始著我早上空腹喝西芹，晚上吃沙拉，不給我吃一口米飯。我在這又不會英文，還只能靠。”

“您是該注意，控制和糖。”

“周末還得陪去教堂。你說人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多不吉利啊，怎麼還被人拜上了。”

林夏啞然失笑，“你別瞎說，那是人家的宗教信仰。”

看著如此絮叨的他，忽然想跟他說被林建業了手的事。這樣尷尬的事，至今未跟一個人講過。跟自己的爸爸說，是可以的吧。

“爸......”有點難以開口，嘗試著說出口，“我早些天在糕點店門前，遇到了叔叔。”

“嗯，打招呼了嗎？”

“打招呼了，他排在前面，臨走時給了我一盒糕點。”

“怎麼了？”

“他了下我的手。”

林建華愣了下，“什麼意思？”

“他故意地了下我的手。”

他輕笑了聲，“你在想什麼？想多了你。”

下意識立刻反駁了他，“沒有。”

“別這麼多疑。”屏幕上的人一臉不信，甚至覺得很可笑，又補了句，“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不然你該去看心理醫生了。”

他的好臉不再，像被一件不悅的事打攪了好心一般，一錘定音，“好了，掛了。”

視頻被掐斷，沉默的辦公室，過了半分鐘，手機屏幕徹底黑掉，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臉。腦中的弦倏然繃斷，起手機就往墻角砸去。

林夏提醒著自己這是在辦公室，又任憑著心的暴，隨手把面前空著的杯子摔在了地上。

那樣不屑且質疑的眼神，從的年時，就在他臉上出現過。

他不會嚴厲地罵，在大多數事上，提出自己的想法時，他都覺得很蠢，說這樣想腦子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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