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團聚一場,全了你爸的心愿,他走得很安心。”
姑姑安說:“好孩子,你回去上學吧,好好走你自己的路吧。”
從陵園離開,明舟又回醫院辦了些手續。
自從父親去世后,紀醫生便被調了回去,一來一回,時間巧合得仿佛是專門為父親而來。
明舟和趙醫生以及幾個一直待很好的護士們告別。
晨晨抱著的腰分外不舍,“舟舟姐姐,我還會再見到你嗎?”
明舟目溫地了的腦袋,“晨晨好好讀書,等你考上京市的大學,我們會再見的。”
再度走在從醫院到出租房的路上,明舟仰頭著燦爛刺眼的日,從三月到十一月,宛若似夢一場。
退租那天,明舟收拾出來的東西只有一個小背包,來時孑然一,離開時仍舊孑然一。
姑姑把送到車站,眼眶通紅地跟擁抱。
-
京市的十一月已經步冬季。
加上今天恰好下雨,溫差明顯。
明舟滿腦子因為飛機越靠近京市上空就越混的思緒也被凍清醒了。
一個穿著薄開衫的人出來,與機場的其他人完全不是一個畫風,低估了南北方的氣溫差異。
這邊沒有直達A大的車子,明舟環抱著雙臂走出外邊準備打輛車。
誰知才走出外邊的服務區,迎面便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宋寧撲過來,一把將明舟結結實實地抱住,嗷嗚著道:“舟舟你終于回來了!”
“我,天吶,你瘦了好多!”
宋寧手往明舟后腰蝴蝶骨,只覺得分外咯手。
明舟這一遭歷經親人生死,眉間醞出一堅定淡然之態,原本的鵝蛋臉也消瘦許多,鼻梁細,一雙明亮的眼睛變得更大,不笑時多了些骨的冷艷氣質。
“……寧?”
明舟保持兩條手臂張開的姿勢,呆呆地看著面前人。
“你怎麼會在這?你是特地來接我的……?”
明舟抬眸往外看,發現不遠的私家車位等候區里停著一輛黑幻影。
周允澈靠在車門前,黑長款大半敞,兩指夾煙。
宋寧紅著眼猛點頭:“嗯,我等你好久了!”
宋寧看明舟穿得單薄,趕了自己的外套給披上。
那邊,周允澈掐滅煙,邊走過來邊解了自己外套披在宋寧上,“先上車再說。”
“對,舟舟我們快上車,外面好冷。”
開門落座后排,宋寧道:“周允澈,你把擋板升上去,我和舟舟要說悄悄話。”
“知道了祖宗,你趕把眼淚。”周允澈把手上一個紙袋子遞過去。
宋寧接過紙袋,從里面拿出兩杯溫熱的茶。
一杯遞給明舟,“你喝的三分糖牛抹茶。”
明舟訥訥接過,眼眶忍不住一,“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了,”宋寧握小拳故意輕輕錘,“你說走就走,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微信,我真怕以后都見不到你了。”
宋寧是宋家周家寵著長大的,就沒經歷過這種悲傷的分離,說著說著眼淚又冒了出來。
周允澈嘖了聲,遞了盒紙巾過去,才升起擋板。
明舟聽著宋寧絮絮叨叨說著休學后學校里發生的事。
明舟問,“對了寧,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
宋寧道:“我一直都有讓周允澈留意你的信息,你買了回京市的機票,有人通知了周允澈,你在那邊一登機,我就在機場這里等著你了。”
明舟聞言,一些思緒蔓延開來。
既然周允澈能查到的航班信息。
那……徐斯衍呢,他會知道嗎。
明舟握著手里的茶杯喝了口,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窗外。
路過的車子沒有停留,周圍也沒有任何悉的車子停在附近。
淡然收回視線,垂睫。
也是,離婚協議都簽了,他們早就了陌生人的關系。
他又怎麼會關注有沒有回來。
-
擋板升起的空間里,后座的人也同樣聽不見前排駕駛位的聲音。
周允澈拿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人接著了,你看到了吧。”
第50章
京市高樓林立, 繁華依舊。
車窗外的一切都是那麼悉。
車子路過了悠境居,路過了和徐斯衍第一次看電影去的商圈。
甚至,路過了靜安苑。
明舟垂落視線, 轉頭不敢再看。
宋寧看出緒不對, 也沒在面前提起什麼,只說著學校里的事。
回到從前的宿舍, 一無言的悉撲面而來。
明舟把自己一個小背包的行李整理好,爬上床撲到曾經的小鐵架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與此同時, 周允澈把兩個小姑娘接到A大后, 打道便回了悠境居。
周允澈往包廂沙發坐下, 提起酒杯與之了。
“人到機場了也不下車見,你夠沉得住氣。”
季延在一旁笑,“他是怕他一出現, 他家那位轉頭就沖回機場里頭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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