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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這邊回了靜水居,他從署衙帶了些不重要的公務回來理,這麼小半日便過去了,下午時,掃墨捧著一只紅漆木匣子進門。
“小公爺,玉玨做出來了。”
顧明淵放下手中的筆,接過匣子打開來,里頭正躺著一塊用岫山玉石打磨出來的玉玨,澤樣式都比對著沈清煙的那塊玉玨做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只除了玉玨中藏著的熙字。
顧明淵將玉玨放回匣中,推給他,“讓雪茗帶去給他。”
掃墨便知這是他最后的心了,雪茗和玉玨都送還給沈清煙,以后就是劃清界限了。
掃墨帶著匣子下去。
還未有一盞茶功夫,他又快速回來,這回不是他一人,而是雪茗被人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塊形狀古怪的小布。
掃墨附耳跟他小聲嘀咕著什麼。
雪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屬實倒霉,沈清煙放在這里的月事帶,都是夜里悄悄打水來洗,就是曬也著爬到樹梢上曬,一連多日都不曾被人發現到。
可沈清煙自那日跟顧明淵吵過后就不來靜水居了,剩的一個換洗的月事帶沒被帶走,就只能放在這里,藏在箱子里,原也不怕被人發現,可哪能料到,這英國公府和一般的人家不同,隔半年要在底下下人里排一遍,就防止出現到主家財的奴才。
月事帶就這麼被查了出來。
顧明淵揮手讓其他人下去,低眸看著雪茗,這個小書僮形瘦小,量也不高,相貌清秀,倒是隨了的主子,都是長相肖的年。
那塊水棉布在他手中,是很綿順的,夾雜著一若有似無的悉香氣,他曾在沈清煙上聞到過。
不用顧明淵問,雪茗紅著臉道,“小的結過親,有個小紅的未婚娘子,小的私下和見面時,給了小的這塊布。”
信了便是真,不信便是假。
有沒有小紅這個人已經不重要了。
這一日靜水居有諸多猜測,大都懷疑著雪茗是人,只是這份懷疑到雪茗沒事兒人一樣被放出來就停了,慶俞帶著跟院里的小廝們吃了一回酒,之后都知曉了有個小紅的相好,頗讓小廝們艷羨。
這陣風聲便就過去了,雪茗仍留在靜水居,只是把分撥到廚房讓打下手,鮮再在院子里活,這事兒慢慢就銷聲匿跡,院里的下人誰也沒懷疑到沈清煙頭上。
黃昏時,顧明淵坐馬車去了趟永康伯府。
這是他第二次永康伯府,沈宿熱依舊,連諂的臉都沒變過。
“顧大人屈尊降貴過來,可是犬子又犯了什麼錯?”
沈宿揣著顧明淵的神態舉止,從他臉上瞧不出任何喜怒,但沈清煙前邊兒開罪過顧明淵,有過先例,又才剛在家中惹出過子,沈宿唯恐又對顧明淵不敬,陡時肅穆著臉來。
“那個兔崽子如今大了,越發的不知統,他若沖撞了大人,下一定將他層皮給大人出氣。”
看他認真的樣子,沈清煙這個兒子應是不重要的,如有必要,隨時能推出來作為他途的墊腳石,生死不論,男不論,有這樣的父親,沈清煙是人,逃不過被送,是男人,也只是耀門楣的傀儡。
顧明淵輕微的抿直薄,良晌道,“月末那次,貴公子從府上回族塾,臉被打腫了。”
原來他是來問這個的。
沈宿心下是慨,他這笨兒子竟能得小公爺如此厚,又是一陣高興,有顧明淵在,他這兒子仕途不愁了。
他這時就恨自己沒多個兒出來,他的嫡早早嫁了人,歲數上比小公爺大一些,若有個跟沈清煙一般大的姑娘,他定要想法子讓攀上小公爺,到時他們永康伯府豈不是水漲船高。
他回過神,跟顧明淵尷尬道,“這小混賬的姨娘剛沒了,拿下后院里剛懷孕的姨娘撒氣,撞掉了那姨娘的孩子,我一時氣急,才打了他。”
他似怕顧明淵不悅,又補著話兒,“下只這一個兒子,自來是當寶貝疙瘩疼,哪兒舍得傷他,要不是他太不懂事,下也沒可能打他。”
顧明淵靜靜聽他說完,回想起那日慶俞從城外回來時說過的話,尸首腹部隆起,是懷著孕的,哪家都有宅斗爭,像沈清煙這樣的人,遇見個心眼毒的,便能治死。
他站起了,道,“貴公子的書僮若沒挑好,我這里倒是有合適的小廝侍奉他,沈伯爺不用往族塾送人了。”
自那胡姨娘落胎后,常常在沈宿耳邊吹枕頭風,沈宿對還在興頭上,自然而然的就把沈清煙忽視了,書僮到現在還沒送去族塾,到底是不上心。
沈宿聽他說起這個,有點抹不開臉,忖度著那胡姨娘過分恃寵而驕了,以后還是冷落了好,沒得傳出去倒顯得他是貪之徒,終究會有礙他的面,仕途也容易被打擊。
他連忙道著好,著汗把顧明淵送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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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這里倒也不平靜,屋里的東西還是在丟,直到顧明淵送的那塊紫石硯不見了,終于忍不了這口氣,決定要去跟周塾師把這事兒說了,周塾師為人板正,斷不會因開罪了顧明淵,便任由丟東西。
把這事兒跟林逸景說了,林逸景也頗為認同,但他建議沈清煙列個失單子,到時給周塾師看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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