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人太多,場麵太混,聽荷來不及解釋,現在才一一道來:“蕭恒要娶我,無非想辱我。我漸漸大了,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的婚事。與其無言其煩,還不如來個幹脆!”
蕭衍道:“幹脆?小姑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若是和你有了婚約,我的耳當然也就清淨啦!”
蕭衍帶著些委屈:“這麽說,小姑姑隻是拿我當擋箭牌,並非真心喜歡我?”
“喜歡,喜歡呀!”聽荷侃侃而談,“不過不是男之間的喜歡,而是好兄弟之間的喜歡!”
蕭衍的失之寫在臉上:“既有了婚約,日後早晚要親的,到那時,小姑姑該當如何?”
聽荷不以為然:“這個呀,我早就想好了!你是陳王,三妻四妾很正常。衍兒,看在小姑姑這麽幫你的份上,你就留一個正妻的位置給我,然後再娶十個八個妾,至於我,你就當養了個閑人!”
那邊廂算盤撥得響,這邊廂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小姑姑,我就那麽不濟,你當真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麽?”
聽荷撓了撓腦袋:“我覺得很麻煩,這輩子都沒想過嫁人,更別說生孩子,我看見小孩就頭痛!所以衍兒,不要把浪費在我上,去找個心的子相伴一生。”
蕭衍咬著:“小姑姑,你這算是拒絕我嗎?”
聽荷不會拐彎抹角,這種事也不應該拖泥帶水:“是!而且以後你若是再提,咱倆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蕭衍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麽好。
聽荷沒空多糾纏,家裏還有一個等著回去解釋呢!
“衍兒,我得走了!父王正在氣頭上,我得回去請罪!”
這事來得突然,聽荷本來不及和父王通氣。
這下子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和那老鬼相這麽多年,多多也了解一點他的脾氣。
老鬼不輕易表緒,很多時候都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可一旦生氣那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
菡萏院,王妃蘇錦娘的寢殿。
已經夜深,但毫無睡意。
今晚家宴時,就坐在王爺邊。
聽荷要出嫁,蘇錦娘其實是高興的。
沒了兒,王爺一定會更親近自己。
但是王爺忿然離席,可見對婚事有萬分的不滿。
門吱呀一聲,綠翹輕手輕腳走了進來。
孫嬤嬤問:“綠翹,看清了麽?”
綠翹點頭:“通幽齋的燈還亮著。”
蘇錦娘歎氣:“王爺心中有氣,如何睡得著?”
孫嬤嬤寬:“王妃,您別著急。就連皇上也說了,王爺是太兒,一時難以接。等日子長久,也就沒事了。畢竟大不中留,王爺還能把兒放邊一輩子不?”
綠翹也道:“是啊!公主和陳王郎有妾有意,等到嫁出去,王爺心中寂寞,就是王妃您夫君的大好時機呀!”
蘇錦娘很是不甘,堂堂侯爺府千金,居然搶不過一個小子。
看形,三五年王爺絕不會把兒嫁出去,難道還要等三五年?
子如花,花兒都有最好的花期,花期一過,隻剩殘花敗柳,讓人好不氣悶。
另一邊,聽荷溜進了通幽齋。
進了屋,屋子裏沒有點燈,但滿屋的夜明珠卻散發著幽幽的微。
此刻,崔嵬正斜躺在人榻上,目閉。
被夜明珠包圍的他仿佛睡人,得令人驚心魄。
聽荷躡手躡腳走過去,坐在榻沿上:“爹爹,兒知道您沒睡。”
崔嵬翻了個,背對著聽荷:“你長大了,什麽都可以自己做主了,還回來做什麽。”
聽荷不僅不生氣,反而想笑,爹爹鬧脾氣的模樣怎麽和小娃娃沒區別?
不管怎麽說,都是的錯,聽荷隻好耐心哄道:“爹爹,您別生氣,聽我解釋好不好?”
“陳王府富麗堂皇,你去那裏住,我這兒簡陋不堪,太過寒酸。”
聽荷忍住笑意:“我看呀,不是蜀王府酸,是爹爹酸。”
半晌都沒有爹爹的回音,聽荷趴在他上,賣乖討好:“爹爹養我長大,我怎麽可能扔下您呢?”
崔嵬把推開:“小兔崽子,來哄我!”
聽荷厚著臉皮又趴上去:“爹爹,兒說過這一輩子都不嫁人,隻陪著您!”
崔嵬靜默不語。
聽荷繼續道:“這裏是凡間,不比九重天和地府。我如今大了,婚姻之事免不了被人提及。與其常常讓爹爹煩擾,我就想幹脆斷了旁人的念頭!”
崔嵬沉聲道:“這麽說,你還是為了我了?”
“是啊!”聽荷理直氣壯,“我剛剛和衍兒也說了,我隻要正妻的名分,然後會給他找十個八個小老婆。至於我,就當家裏養的一個閑人好了!”
末了,聽荷又補充了一句:“爹爹疼我,一定會給我準備厚的嫁妝。那樣衍兒應該不會嫌我白吃飯了!”
崔嵬一聽,非但沒有氣消,反而慍怒地坐起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聽荷,都怪我太寵你,才讓你這麽囂張!”
聽荷笑嘻嘻道:“那爹爹就再寵我一次,原諒我這一回吧!”
“你把蕭衍當擋箭牌,他能同意?”
崔嵬又氣又無奈,那蕭衍對兒的心思他早就看出端倪,可兒竇未開,全然不知曉。
聽荷仔細回想著:“衍兒他也不是很願意······”
崔嵬反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聽荷聳聳肩:“我知道這對衍兒不公平,不過我會幫他當上大梁國的皇帝。我不喜歡欠別人,這樣一來我和他不就扯平了?”
崔嵬暗暗歎氣,兒事事都很機敏,可唯獨在上還沒開竅。
就連他這個父親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聽荷撒道:“爹爹,您看做人真麻煩,做子更麻煩。我若是一直沒有婆家,別人都會嘲笑做父親的無能。雖然這是損招,但也是權宜之計。抓到沉淵不知還有多年,若爹爹您是真生氣,要不咱們回地府,管他這凡間鬧翻天,也不幹咱們的事!”
謀劃布局了這麽多年,剛剛有了點眉目,若是放棄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這個小鬼,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聽荷把臉湊近父親:“爹爹您打我吧!隻要您能消氣,隨便您打!”
崔嵬哭笑不得,了兒的鼻尖,這一次他是真的用了力。
聽荷著自己的鼻尖,問道:“爹爹,您舍得把我嫁出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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