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碩的辦公室。
陸禹東一句話沒說,放下一疊材料。
初碩詫異地拿了過來,上麵的容是:十幾年前,他爸初林升聯合其他的幾家公司,陷害陸禹東爸爸的完整材料。
初碩越看越心驚。
“你可知道,這些材料我什麽時候提到檢察院?”陸禹東坐在初碩對麵,從容地說道。
初碩的臉已經白了,按照這些材料的容,初林升至得判個二十年。
“是薑瓷來我事務所工作的那一刻麽?”初碩問道。
陸禹東設立審計部,整個江洲都知道了,初碩一直就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薑瓷要跳槽的事,今天他直接來辦公室找初碩興師問罪,初碩更加肯定了。
“很聰明。該怎麽做,不用我說了。”陸禹東微瞇了一下眼睛,看著初碩。
初碩雖然很喜歡薑瓷,可和父親二十年的牢獄之災比起來,他寧可——暫時放棄薑瓷。
“可你…你和薑瓷不是協議結婚嗎?”初碩問道,這是薑義給他傳達的觀點,他深信不疑。
“協議結婚?”陸禹東出一煙,從容地火機,“協議結婚你認為我會這樣?協議結婚我不需要管的死活。”
初碩覺得,陸禹東說得有幾分道理。
“我知道了。”初碩的心差極了。
不管是不是協議結婚,他們都是領了結婚證的。
陸禹東看到初碩這麽聽話,站起來要走。
走到門前,他的步子又頓了一下,“以後勾引我老婆!”
初碩好久都沒有發聲,隻要他們有結婚證,他的確就是“勾引”。
……
今天下午,薑瓷的運氣簡直差極了。
剛從咖啡廳回來,就收到了人事部的郵件:謝您提給我們的簡曆,但和我們對審計人員的要求還有很大的差距,希您繼續努力。
還是“很大的差距”。
薑瓷瞬間就了霜打的茄子。
看起來,即使是陸禹東翻譯的簡曆,也沒什麽用,這些郵件的確是由盧卡斯親自審核的。陸禹東沒有任何話語權。
然後,又收到了初碩的微信:【薑瓷,謝謝你對我們事務所的信任,給我們投遞了簡曆,但卓瀟會計師說你拒絕了,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勉強了,卓會計師會尋找新的助理。】
一時間,兩份工作,都打了水漂。
薑瓷心十分低落,心想:自己的水平,難道就真的這麽差?
一下午,都沒心工作。
五點下班,去了停車場。
陸禹東還沒有來,便站在那裏,一隻腳踩著自己的另外一隻腳,緩解自己的心。
長這麽大,薑瓷第一次這麽不自信。
薑瓷看著腳底下,慢慢低落下淚來。
陸禹東走了過來,他定在那裏,看到了薑瓷落寞的樣子。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
他本來因為的“腳踏兩隻船”很是生氣,可看到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的氣竟然消了不。
陸禹東拿遙控開了車,薑瓷回過神來,趕從另外一邊上了副駕駛,順便了一下自己的眼淚。
車上,一直用手擋著自己的另外半邊臉,看向窗外。
出了車庫,陸禹東問,“怎麽了?”
“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薑瓷哽咽著聲音,“自以為很行,其實幹什麽都不行。”
陸禹東忍不住翹了一下角,“怎麽這麽說?”
“今天人事部給我回複了,說我的資格比起他們的要求,還差很多。我……”薑瓷低下頭去,“即使加上你的背書都沒有用,我是不是給你丟臉的?”
“唔。”陸禹東簡單明了,沒說是“丟”,也沒說“沒丟。”
但是顯然,薑瓷也沒想聽他的回答,隻想自己傾訴。
“我從小學習都是前三名,上了重點初中,又上了重點高中,高二的時候,家裏發生了點兒事兒,我爸爸過世了,我媽住院,我就一邊照顧我媽,一邊上學,我這個家庭況,也沒考研究生,學校的保研名額,我給了別人……,但我一直都覺得,這不是我的錯,可是今天……”薑瓷一邊攪弄著自己的手,一邊說,“可是今天,人事部給我發郵件,說我的條件和他們的要求之間,還有很大的距離,很大……”
陸禹東側頭看了薑瓷一眼,正好,薑瓷有一滴淚落下來,滴在了的上,接著,兩滴,三滴……淚流河。
陸禹東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過分。
“就這一件事?”他問。
“也……”薑瓷的眼神有些閃爍,不想讓陸禹東知道自己還投了中南的簡曆,畢竟已經拒絕了,想多一事,不如一事,不想提這事兒,“也不是這一件事兒,隻是另外一件事兒,我不怎麽放在心上,新東人事部的拒絕,很讓我傷心。”
“不放在心上?”陸禹東抓住的字眼。
“嗯。”薑瓷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給你丟臉?”
“已經丟了,有什麽辦法?”陸禹東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