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勁冷哼一聲:“愚孝。”
林如昭道:“至于堂兄,說實話,我不了解他,對他的為人我一點也不清楚。”
陸勁批語:“高低是個慫蛋。”
林如昭見他這般看不起二老爺和林如景,開玩笑道:“若你有個我祖母那般的母親,你不一定能做什麼樣呢。”
陸勁不服:“有岳丈這等珠玉在前,我無論如何都為不了你二叔。你是我娘子,嫁給我是來福的,天天被個不講道理的老虔婆折磨,算什麼道理。我連自己的娘子都護不住,又是什麼狗屁男人。”
“,你記著,如果一個郎了親后,要被婆婆百般刁難,必然是因為夫君是個廢。”他說完后,又一想,“這事你記著也沒用,這輩子都用不上了,反而是我們的閨,生下來后,我可得好好與說說這個道理。”
這麼一想,陸勁就悲從中來,盡管林如昭肚子里的孩子尚未出生,盡管還未知其是男是,可是陸勁偏偏就代了二夫人被惡婆婆欺負的場景,只是那可憐被磋磨的對象換了他的寶貝兒。
陸勁鼻子一酸,一個人高馬大的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哭了起來。
林如昭看著他說掉就掉的眼淚,驚嘆連連。
但還沒等詳細問之,哭得嗒嗒的陸勁卻又振作了起來:“不行,老子得好好練武,練得再壯實點,要讓那老虔婆一想起老子就抖個不停,一點都不敢有折磨老子閨的心。”
他說罷,披著月就出去了。
直到次日,他們要回林府,伏真趕著馬車來時,特意找了個機會小聲和林如昭道:“小夫人可不可以勸勸侯爺,就算要練武也不能把兄長往死里揍,現在侯爺天天出東宮,忙開武院和韃靼王子朝上貢的事,我又給小夫人趕車,衛所那邊只有兄長忙了,兄長可不能倒下。”
林如昭聞言頗為同,轉頭問陸勁:“你昨晚哭那樣子,還能把伏全往死里揍?”
伏真在外頭聽到林如昭清晰可聞的這一句,雖然早知陸勁的武藝勝過伏全許多,但也不妨礙他幻聽出了林如昭的嘲諷——侯爺都哭這樣了,還能把伏全往死里揍,伏全得有多廢?
伏真頓覺愧,改了念頭,只覺陸勁打得好,就該多打打,讓伏全多思進取。
車廂里陸勁也覺得無語:“我沒往死里揍,是他不抗揍。”
他是真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畢竟他當時滿腦子都是寶貝兒被未來惡婆婆欺負的場景,用心都不一,哪里能死揍伏全了。
所以一定是伏全學藝不,等林如昭生完后,他騰出時間了,一定要好好督促伏全練武。
林如昭都不知道該怎麼勸陸勁了,他最近不就哭,每次哭的理由又那麼匪夷所思,讓林如昭都不知道該安他還是該笑話他。
嘆嘆氣,道:“大夫先前還叮囑我,說孕婦緒起伏大,孕期千萬要記得調整緒,不能過于抑,仔細郁郁難解。現在我倒是好端端的,反而是你,不就哭,當真我懷疑難不這胎是你懷著的。”
陸勁不贊同:“我思慮的兩件事,都不是什麼新鮮事,至多算是未雨綢繆。”
他確實足夠未雨綢繆,因為害怕林如昭當真難產,又一口氣往府上請了三個穩婆,一個大夫住著,等有空了,就時不時地晃過去威脅人家。
“要時刻一定要保大,千萬別聽夫人的話,夫人脾氣好,就算你們違背了的命令,頂多罵你們幾句,氣很快就能消,不像老子,你們要是不聽老子的話,老子能割你們的頭。”
他原本長得就兇,還有兇名在外,這威脅的效果就特別超拔,上回大夫來診脈,林如昭見他眼底發青,看上去沒休息好,便關切問了句。
那大夫儒雅地致謝:“多謝夫人關心,保大,絕對要保大。夫人也該改變一下自己的想法,生命如此金貴,怎可輕言放棄?孩子嘛,以后還會有的,所以切切不要保小的念頭,無論如何都要保大啊。”
那一刻,林如昭當真以為這胎是懷到了陸勁的肚子里去,并且已經快將他懷瘋了。
第47章
林大夫人得知林如昭回了林府, 急急忙忙派人將在垂花門攔下。
二夫人被去侍疾后,林如晚也曾求到大夫人面前,只是大夫人始終覺得林如昭是小輩, 不該摻和到長輩的事來, 況且總要為名聲考慮,林府出了一個悍婦就足夠了,林如昭不該再步后塵。
因此大夫人一直未將此事告知林如昭,卻不想聽了林如晚的哀求,自行回來了。
只是大夫人總舍不得說林如昭, 看了看兒那青春明的臉,嘆嘆氣,轉埋怨低眉順眼,跟在兒后的婿道:“抱樸你也是,昭昭是關心則,你作為夫君, 正該多勸幾句,怎能任由胡來。”
陸勁只要和林如昭站在一,手總是不自覺地攬著林如昭的肩,將輕輕帶懷中。
他長得比上京尋常男子還要高大,與小的林如昭站在一, 更如拔的參天大樹,垂下茂的樹冠, 將林如昭罩在他的庇護羽翼之下。
陸勁不甚在意, 道:“二房蔫著壞,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 岳丈若總是當斷不斷,日后必然要招來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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