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以後,宇文晏開始變得很忙。
每日早出晚歸。
但不管多晚,他都要回府看薑晚和孩子。
聽說有幾位站隊四皇子的員,家裏查出了幾大箱來曆不明的黃金。
皇上一怒之下將人下了大獄,查的黃金全部都充了國庫。
朝堂鬥爭向來殘酷,薑晚不知道這事和宇文晏有沒有關係,但見他沒有傷,也就沒去刨問底。
漸漸地,孩子適應了在京城的生活,府裏有人照顧悠悠,薑晚就想去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得知要出城辦事,宇文晏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什麽事需要跑那麽遠的地方去辦?”
“我打算辦子學堂。”
宇文晏驚訝,“你想當夫子,教人讀書?”
薑晚搖頭,“雖然讀書可以讓人明智,但我教的不是讀書的事。”
宇文晏來興趣了,“那你想教什麽?我派人給你挑選學生,建學堂,不用你親自去弄。”
薑晚拒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事我想自己去辦,如果真的辦了,說明我還是有點用的。”
宇文晏了的頭,“有人可以依靠,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和有沒有用並不矛盾。”
“你就當我想證明自己,日後若是再有人說我攀附權貴,我可以用自己做出的績讓別人閉。”
有些事,說再多是沒用的。
不如腳踏實地做出實績,別人自然會乖乖閉。
宇文晏角勾了勾,“行吧,那我就當你後的男人,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他沒幹涉自己的事,這讓薑晚心很好。
眨了眨漂亮的眼眸,“那就提前跟您說聲謝啦。”
宇文晏忍俊不,了薑晚的臉頰,“快說,你是怎麽打算的。”
薑晚沒有瞞著他,“除了琴棋書畫,我隻會紅,一開始我也想過教人讀書識字,但後來想想,京城裏有點本事的人家不會請我當夫子,而普通人家,如果有機會送孩子上學堂,那個被選中的人絕對不會是孩。”
這話說得殘酷,但現實就是如此。
隻有家境富裕的人家,才會讓孩念書識字。
普通人家的姑娘,在家要幹很多活,洗、做飯、照顧弟弟妹妹……
若是條件再艱苦一些,還得下地幹農活。
等長到一定的年歲,到了夫家,又多了生孩子和伺候公婆的任務。
這樣的日子,怎麽想怎麽抑。
薑晚沒那麽遠大的誌向,沒想過培養才學出眾的才。
之前在傅家,會到了子生存的不易,那個時候不用為吃喝發愁,尚且覺得日子艱難。
那些條件不好的孩子,境隻會比難千倍萬倍。
教們一點謀生的手段,薑晚覺得這事很有意義。
宇文晏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這事可行。
窮苦人家沒幾個人願意送兒上學堂,哪怕隻需要很的束脩,或者幹脆免費收學生,估計他們也嫌浪費時間。
如果教們紅就不一樣了,這怎麽說也是門手藝。
學以後可以靠這門手藝討生活,想來很多人不會排斥送兒去學堂。
“學堂辦在京城,會不會方便一些?”
薑晚不認同,“這麽一來,真正需要這個機會的人,反而會與機會失之臂,我打算把學堂設在鎮上,日後若是發展得好,可以在別的地方多開幾個,主要目的是給底層傳授謀生之道,把學堂設在京城這種繁華的地方,好像有些不符合我的初衷。”
“可這樣你會很辛苦。”
“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辛苦心裏也是甜的。”
宇文晏沒再勸說,誇道:“這事如果真的辦了,就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晚晚,你真的很有想法。”
薑晚抬了抬下,“我可沒想那麽多,朝堂上沒有我們子的一席之地,是不是利國利民我不管,隻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讓孩子們過得好一些。”
宇文晏心裏頗多,“放心,終有一日,子也能像男兒一般讀書識字,建功立業。”
薑晚不知道有沒有那麽一天。
但還是笑著回應宇文晏,“如果各行各業都采取能者居之的任用製度,不再拘泥於男之別,想來那個時候會是欣欣向榮的繁華盛世。”
宇文晏想象著那個時候的樣子,心中澎湃不已。
握了握薑晚的手,“一定會實現的。”
薑晚不知道這算不算變相的承諾,反握住宇文晏的大手,“我們慢慢來,來日方長。”
“嗯,來日方長。”
宇文晏覺得薑晚的想法很有意思,於是和一起出城實地考察。
京城雖然繁華,但周圍還有很多貧困的村寨。
薑晚收學生並不是誰可憐就收誰,還得看對方有沒有上進心。
如果能得到家人的支持最好,如果沒有家人的支持,至學生的人品要端正,也有破繭重生的勇氣,才會在必要的時候拉人一把。
第一次辦學堂沒經驗,薑晚很謹慎,不想招了渾水魚之人。
到時候不僅拖後,說不定還給人惹禍。
周邊的村落零零散散,看到有貴人來,村民們隻是遠遠地看著,不敢靠近。
宇文晏原本想喚來村長,直接跟村長了解況,卻被薑晚製止。
“反正我們時間充裕,那就慢慢來唄,若是上了耍頭的人,可能會壞事。”
宇文晏低笑一聲,“還是你想得周到。”
兩人並肩往前走著,一路打量周圍的環境,判斷他們的生活水平,遇到合眼緣的人便停下來搭話。
聽說他們要辦學堂,而且還收的是娃,有人連連搖頭。
“娃讀書有什麽用?又不能當,還不如在家種地幹活呢,再說了,娃都去讀書了,誰來洗做飯?總不能讓男娃來幹吧?”
薑晚耐心地解釋,“我們學堂是教人刺繡,做服的,雖然不能當,但好歹也是門手藝。”
聽到這個,在場的人終於有了點興趣,“我們村裏的小姑娘,有空的時候都繡帕子掙錢呢,一張帕子也就隻能掙一兩文,去了你們學堂就能掙更多?”
“繡帕子也是有講究的,普通的帕子,和用特殊針法繡出來的帕子價格自然不一樣。”
大娘覺得薑晚是在唬人,“那種高深一點的繡法都是要拜師才能學的,我活了這麽大的歲數,就沒見過有誰會這麽熱心,把獨門絕技隨隨便便教給別人。”
“當然不是隨便教,我們學堂是要收束脩的,一年二兩銀子。”
供一個讀書人,一年怎麽著也得花十兩銀子。
村裏有幾戶人家就是舉全家之力供養一個讀書人,盼著十年寒窗過後能迎來祖墳冒青煙的一天。
兩相對比,二兩銀子並不多。
但花在娃的上,掏銀子的人就沒那麽爽快了。
“供一個讀書人,要是孩子有出息了整個家族都跟著沾,娃學會了紅,日後嫁了人,娘家也沾不上好呀,這分明就是筆虧本的買賣。”
對方的反應,在薑晚的意料之中。
笑著跟人宣傳了一番學堂,“等秋收過去,我們學堂就正式收學生了,若是有人想學,到時可以來鎮上報名,初學者可以半年束脩,試學半年。”
一兩銀子,很多人家還是拿得出來的。
而且冬天沒事幹,送去學門手藝好像也不錯。
有人不以為意,有人卻心了。
連續走訪了幾個村落,薑晚心裏已經有了底。
宇文晏道:“學堂的位置我來幫你選,一行用也給我準備,我還能弄到織布機,到時候條件允許的話可以增設幾門手藝,至於授課的夫子,就看你自己的了。”
薑晚眼眸微彎,“那你真是幫了大忙了。”
宇文晏一臉笑意,“你想怎麽謝我?”
“你想要什麽答謝?”
宇文晏點了點臉頰,“你親我一下。”
薑晚臉上染了緋紅,“流氓!”
坐在對麵的人笑出聲,猝不及防傾在薑晚的角落了一吻,
其名曰,這是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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