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話的前提是,面對一個辜負你的人,可我和應晨書,沒有恩怨,沒有仇,我只是忘不掉他,我沒恨他,也從未想過這輩子還和他有任何瓜葛,我沒有想過一分任何對不起他婚姻對不起他妻子的事,但是,想他是我自己的事,想來我也有這個權利想,我甚至不對任何人說起,這只是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可是,可是他結婚了啊,”君筱痛苦道,“你為什麼還這麼喜歡他呢,他放棄你去和門當戶對的人結婚了啊,這樣的他還值得你一輩子喜歡嗎?”
“我們分手不是他不我了,他結婚是他的出無奈,和我們之間的無關,我愿意為了他的前途讓道,是因為他足夠好,他在我最普通迷茫的那幾年青春里給了我一個世界,那幾年我的家是他給我的,為了我他也曾苦思冥想過到底該如何,也為我做過很大很大的犧牲,他給我的足夠我一生一世他。”
“那……”君筱著急道,“就是,他都結婚了,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你也沒想過這事,那你為什麼還要因為這份而孑然一一輩子呢?不試著去主喜歡別人,重新開始生活呢?”
“談與結婚的前提都需要我喜歡,而我找不到更好的人了。”
“那他為什麼能結婚?他沒有他妻子他也結婚了。”
“因為他有利益,年人的世界不談就得談利益,無又無利益那為什麼要和一個陌生人去浪費漫長的一生。我目前是談,但如果一個人在我沒錢的時候給我往下幾代人的富貴榮耀,要我結婚,我也結。”
“……”君筱呆呆地看著姐姐,在看來唯是正道的世界好像被姐姐三言兩語肢解片片雪花。
君熹:“可惜我現在不需要,我不差錢了,所以我可以守著我的過日子。”
“……”
君筱徹底頹敗下去,低頭修的雨傘,不再言語。
君熹看著郁郁的小模樣,失笑:“你還小,你們小孩子的觀七八糟的,好像除了就是恨,除了對就是錯,我說了你也不明白。”
“……”委屈咕噥,“你和他牽扯不清的時候,不也是大四嗎?”
“所以你比不上我通。”
“你通你那會兒還和他在一起。”
“我不后悔。”
“……”
君筱氣得說這輩子都不談。
君熹笑了,點點頭:“好啊,要是有那個魄力一直單,也是一種能力。”
君筱抬頭,還是很心疼地看,“我就說最后一句啊,你別不耐煩。你看你現在已經很通的樣子了,那為什麼你還理不好自己的呢?我知道你心里還是覺得他天下第一好,別人比不上,可是一輩子為了這份已經沒有生機的孤到老,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惜很傷嗎?
別人的是一生一世,你呢,短暫的四年,余生都剩下你自己,你真的沒辦法放下嗎?一輩子都去懷念這個人,真的很難度過的。”
“也許再過兩年就放下了,余生那麼長,誰又說得準呢。”安了下小朋友,也算安了自己,其實心里也說不準現在的應晨書心里怎麼想的。
知道他們不會再有牽扯,但是曾經以為應晨書會一輩子記得,午夜喝醉之時,心里應該是有他的熹熹一席之地的,他只是娶不了而已,但是現在兩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應晨書還記不記得……君熹這個人,心頭的一側有沒有的一分影子,是否連夢見都未曾了。
…
第二天清早,君熹從梨園出門,背著一個小包,拿著一把傘就打車去了機場。
七點到九點,飛機穿過層層煙雨后最終平穩地在云繾綣的北城國際機場降落。
君熹打了一個車。
司機開出機場后問要去哪兒。君熹先是愣了愣,再然后想了想,才在司機等待的目下說:“去……謝安街。”
“謝安街?一個人去謝安街玩啊?”司機懶洋洋道,“那邊下午才好看,五六點那會兒,夕西下,橘的紅霞灑在那一片綿延不絕的四合院上,真有古時候王謝堂前那味兒。”
君熹在后座靜靜聽著,靜靜點頭:“我只是,回家。”
“哈?”司機扭頭看了眼后面臉蒼白的孩子,言又止半晌,一個字都沒再說。
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進了城北胡同區,司機才又吱聲問詳細地址:“謝安街哪里啊?”
“十號。”
司機將車子拐那條漫長的謝安街后,踩下油門徑自往前開。
但開到一半,君熹又忽然說:“在這停就行。”
“這才謝安街八號啊。”
“對,停。”
司機原地剎車。
君熹下來,“謝謝。”
闔上門看著車子倒車走了,自己慢慢往前走。怕車開到門口,家里有人就發現了,發現來了。
一個人慢悠悠地踩過幾十米的老街石,腳步聲孤寂而清澈地在無人的街上蔓延開,這個點是沒人來這兒玩。
漸漸地,君筱看著那記憶中的合院越來越近。
終于,那塊寫著“謝安街十號”的牌子出現在眼前。
君熹靜靜看著那五個字,須臾,再看向閉的大門,門上蒙了一層灰。一瞧眉頭就下意識蹙起,手試探地上朱紅的門板,手指尖當即蹭了一層濃濃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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