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文軒弱弱道:“我沒給帶吃的,就一個之前送我的禮,這不分手了嗎?給我要回去了。你給我送過去,親自送我怕殺我。”
“……”
十倍酬勞買命唄?哦,還有一份唐宮的玫瑰餅?
君熹哼笑一下,收起手機一個字都懶得說了。
降下車玻璃托腮看外面遼闊的北市風景。
車子駛進城北了,城北是北市的老市區,而這座歷史悠久的赫赫北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一棟一棟的紅磚黛瓦平院,葉子落盡的樹枝穿過高高的圍墻,一顆顆在院中安逸地天。
住在這兒的人都很安逸,何止樹木呢。
車子開到附近一個唐園廣場的地方時,天稀稀疏疏下起了白雪。
2010年今冬第一場雪。
君熹早有預料,外面套了黑羊絨長大,暴雪也無所畏懼。
先去路邊買了糖葫蘆,又在羊的攤前要了杯幾塊錢的新鮮羊。
其實這東西君熹喝不慣,覺得腥,但是這樣的天氣總覺得來一杯爐灶里熱騰騰的羊驅驅寒,會有一丟丟的,一丟丟的幸福。
君熹沒進前面的商場去逛,還沒找到工作,得省著點。
就在商場門前的噴泉廣場坐著,一邊喝看雪融在噴泉中,一邊想畢業了工作怎麼辦,這家教只是暫時的,吃不了一輩子的飯,可是這北市工作也太難找了,溫飽都混不上。
熱羊帶來的幸福很快在的惆悵中消失殆盡。
廣場前的三岔口上,一排三輛黑車從中整齊劃一地穿過,黑車白雪,有種數不清的高級浪漫。
中間的黑車后座緩緩降下一片玻璃,一只裹在黑中的男士手臂了出來,似乎掛在車窗上吹風,白雪中約有一點猩紅在,是煙。
相隔差不多有十幾米,白雪茫茫的況下,君熹只淺淺看到車廂中那一秒即逝的臉孔,隨即車玻璃又升了起來,將男人的手與這個繁華的世界相隔開來。
那張臉有些眼,但君熹一時間想不起來,像有些人你總會在恍惚間覺得他像誰,但是你就是死活記不起來這個人,可能是時間太久遠,也可能是這個人本就不存在。
許是太閑了,等蘇文軒的那一段時間,君熹做的兩件事就是想工作和想那個男人是誰。
臨近四點,蘇文軒終于姍姍來遲。
君熹從商場里出來,暖氣被冷風一裹挾,瞬間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罵他:“一頓午飯吃到四點,吃人吧你們?”
“……”
蘇文軒一邊鞠躬賠不是一邊把手上的棕木盒遞給:“點心。抱歉了,今天的人比較重要,他們大人吃完飯還在那兒寒暄半天,我也沒敢提前走人。”
君熹接過他的點心盒又接過他遞來的一個袋子,里面就裝的被他前友要回去的禮。
沒好氣地道:“我走了,你去給我攔個車,我說話牙齒都打!你知道這天氣在外面幾個小時什麼況嗎?要不是都等了半天了走了太吃虧你看我賺不賺你這黑心錢!”
“對不起對不起,但是那個,”蘇文軒眼神有些閃爍地瞅,“要不,你先別回去了……”
“姓蘇的!”君熹凍得發白的臉一下子變紅,怒瞪他,“你不要我吃了你。”
“不是,”蘇文軒真怕被打,馬上解釋,“要不我跟他說改時間也行。”
“什麼東西?”蹙眉,沒聽懂。
“就是練練的爸爸,你教的我們家這孩子的爸爸啊,他回來了,說要請你吃飯。”蘇文軒弱弱道,“就是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席的那個主人公。”
君熹有點意外地定在原地:“你們今天吃席,請的就是練練的爸爸?”
“不是我們請,是他請,他回來必定是會聚一餐的。所以今天席上我跟他說了下練練的學習,他就提出要請你吃個飯,晚上。如果你實在不方便,那你說個時間,我去和他說。”
君熹輕吐口氣,剛剛惱火的心緒平穩下來:“他忙嗎?”
“最近幾天應該都在這里,但是,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時間。”
君熹:“那就不用吃了,你跟他說不用那麼客氣。”
蘇文軒看實在凍得不行,他自己雙手也在羽絨服口袋里,冷得直哆嗦,“我跟他說約明天吧?你有空嗎?”
“嗯。”
蘇文軒哆哆嗦嗦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掀開蓋,按了幾下放到耳邊,又走遠了兩步。
君熹只聽到風雪里傳來蘇文軒若有似無的聲音。
“對,在這等了我幾個小時,太冷了想先回學校去。您明天有空嗎?”
“那行。”他走回來,扯了扯君熹的袖子,用氣息聲說:號碼。
君熹:“186…”
蘇文軒對著電話轉述:“186,876…對,這是的號碼,您回頭自己聯系也行。嗯,那就這樣,再見。”
掛了電話,蘇文軒招呼君熹往路邊走:“他說他晚上空打電話給你。我給你車回學校吧。”
君熹邊走邊問:“這人是你什麼人?”
“我一個小舅舅。”
“那怎麼不讓你舅媽聯系我呢?”
“咳…”蘇文軒扭頭沖笑說,“他還沒結婚呢。”
君熹瞇眼:“未婚?兒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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