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陸明深知,初創團隊的核心在于人,就好比專投種子的投資人,出資投注的是團隊核心員,而非項目,為此他必須多等,多觀察。
于是向陸明有事沒事就往奚行寢室跑,作為前學生會會長,際能力自然沒話說,很快和奚行邊的同學打一片。不過有幾次向陸明也是跑空的,奚行這人神得很,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沒多久就請了一周長期,問他室友才知,奚行辦了簽去杉磯參觀實驗室。
這顯然刷新了向陸明對奚行的認知,同系的大二生還在論戰C++和Python誰更牛,這位同學竟已經接軌到利堅去參觀人工智能實驗室了。
如此魄力與眼界,不拉團隊必會惋惜,向陸明抱著這種想法,翹首等到奚行回來,再去一趟他寢室。
那天向陸明一進寢室,看到奚行拿了本厚厚的專業書坐在自己書桌前,長蹬地,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椅子看書,人疲馬倦的,估計是剛下飛機倒時差睡不著,見他登門,奚行合上書本,揚了揚下打招呼。
剛聊兩句實驗室的見聞,他們班長過來找奚行商量系籃球賽的事兒,奚行放下書,撈了罐可樂遞給向陸明,聲音帶有歉意:“差點忘了答應他們要上場,要不學長你等會兒,我聊完就回來。”
向陸明接過可樂罐,坐到奚行的椅子上,與他鄰桌的莫總聊天,手也沒閑著,起奚行剛才在看專業隨手翻了翻。
不翻不知道,以為奚行倒時差的當下還有力看專業書,原來這本藍皮厚本專業書藏玄機,向陸明的視線落在夾于書中的相片。
一張拍立得合照。
相片中,奚行的模樣沒什麼變化,英俊冷淡,比大學時期要青稚氣,他上穿著高中校服,半攬一個同款校服的孩,下墊在孩腦袋,手也著孩的臉頰,呈現出一種后方環抱的姿勢。
兩人都對著鏡頭,笑得開心,尤其是那孩,笑起時眉眼彎彎,梨渦若現,渾然天的與治愈融合,多看一眼心都要化掉,而奚行勾起角,得逞地出小虎牙,將人框在自己跟前拍照,兩人之間的萌氛圍鋪滿相片。
向陸明怔愣幾秒,照片里的奚行和他認識的奚行不太一樣,但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同,他抬起眼皮,問莫總:“奚行有朋友?”
莫總戴著耳麥在屏幕戰場上沖鋒陷陣,一只耳朵留心傾聽廢墟的腳步聲,另一只耳朵騰空耳麥與現實寢室接軌,邊玩游戲邊聊天,自稱一心二用,聽到向陸明的問話,他滿口斷定:“沒有,他估計也沒時間搞這些。”
“哦?”向陸明合上那本書,放回原位,側著洗耳恭聽:“怎麼說?”
“奚行要去杉磯工作啊。”莫總停下。
電腦屏幕中,他正在瞄準遠全三級甲的小人,沉著冷靜地笑了笑,嘭一下,消.音槍口.出一發556子彈,正中目標,繼續聊天:“他不是剛參觀完人工智能實驗室回來嘛,說是那邊工作環境還可以,想盡快搞完學分,提前一年畢業過去工作。”
向陸明蹙起眉:“A&B實驗室?”
莫總嗯了聲,手指飛速控制鍵盤。
杉磯A&B實驗室在定位和知算法領域頗有建樹,但向陸明知道他們鮮招收本科生,破例的幾次都是世界名校中專業績排在千分之一,且能滿足實驗室額外需求的創新型人才,換算A大的本科,那得是全專業名次第一,才有機會進篩選池。
他無法理解奚行為何如此著急,提前一年修完學分、還是以全專業名次第一畢業,在A大執行這計劃多有些狂妄,想想又覺得是年心高,說著玩的。
可后來,奚行真就履行了提前畢業的計劃。
他將別人的四年時間三年,每天勤勤懇懇地上課做項目,校外娛樂一概不沾。除了偶爾出現在籃球場上松松筋骨,陪隔壁院校那位發小侃大山,時不時他還會消失一周,回來后加倍追趕進度。
等兩次期末考的排名出來,向陸明驚訝地發現,奚行真如他自己計劃那樣,拿下專業排名第一,還有余力地參與進DIMACS算法挑戰賽的團隊,與隊員一起斬獲雙賽道冠軍,帶隊教授直接向系里提名了幾位團隊員本系保研,自然也將奚行納在列。
轉折發生在次年。
大三下學期末,奚行如愿修滿學分,獲準提前完本科學業。向陸明正在為研究生畢業論文忙得焦頭爛額,聽說奚行要在畢業典禮前去一趟杉磯,他興趣,也好奇究竟是何種力吸引這位學弟,就跟著飛了過去。
出發時一切如常,在國航班上,奚行像是繃久了弦終于松口氣,和向陸明聊起杉磯的科研氛圍,就是在這時,向陸明提出了組團隊創業的想法。
一來他這幾年跟著導師做項目積攢了不業人脈,二來他見過奚行自研的算法雛形,在畢設果展上功吸引業目,那會兒自駕駛的熱已經掀起,聞風而的投資人、巨頭企業接連遞出橄欖枝,如果能將雛形完善后落地,必然是個優質的長線項目。
奚行聽后笑笑,沒說什麼,向飛機舷窗外的大朵白云,一直沉默到飛機落地。
抵達杉磯的次日,兩人在酒店餐廳吃早餐,奚行拿著叉子,邊吃邊看手機,似乎是發現什麼突發事,盯手機屏幕幾秒后,急匆匆沖出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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