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人或嗚咽或無聲的哭了好一會兒,最後是慕母先開口。
沒著急給慕染一個答案,隻說:“你知道染染去了新世界,過上了新生活,那過得好嗎?”
慕染說:“很好,比在這兒好。”
慕母隻覺心口被人紮了一刀,好不容易緩過的勁兒,又捂著哭了起來。
“你知道的況……”慕父著嚨裏的哽咽,道:“你見過?”
“見過。”慕染說。
慕父言語中出幾分奢,“除了說在新世界過得很好,還跟你說什麽了嗎?”
“說的都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沒關係。”慕染說。
慕父眼中的眼可見的黯淡了,有種兒留下的最後一信息都沒抓住的失落。
慕染看了他一眼,到底還是大發慈悲的說了句,“說是把我拉到這個世界來的,希我能在這裏得到幸福。”
慕父原本還黯然的眼睛趴的一下就亮了。
慕染:……
說這話是想讓慕父留個念想,聊以藉,但現在覺況不太對。
立馬說:“這幸福你給不了。”
慕父卻說:“但幸福的前提是你得在這兒過得好,雖然你不是我們的兒,但你是染染在這個世界最後的願,我們沒能早點醒悟彌補已經夠沒用了,不能連的最後一個願都完不。”
“我們會盡我們所能讓你過得好,這也是染染想看到的。”
慕母還在哭著,卻也重重點了點頭。
慕墨安和慕子寒無言的看向,沒說話,但態度很明顯,想法跟慕父一模一樣。
慕如雪和慕初也看著,原本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現在清楚的很。
慕染:……
突然有種子憑母貴的覺是怎麽回事兒?
慕染跟慕家人說道了半天,最後依舊掰不回他們的想法,就隨他們去了。
正事兒說完了,慕染便讓人都散了,各回各家。
散場前,和慕如雪對視一眼,兩人誰都沒說話,慕如雪沒邀請跟宋荔回們的小姐妹房,慕染也沒提出要跟走,一行人就這樣分開了。
回去的路上,慕如雪和慕初都眉頭皺,不知所措。
他們跟慕家其餘人和宋家人都不一樣,慕家其餘人隻對過去的慕染有,而宋家人更多的是對現在的慕染有,可他倆從慕染穿過來當天,或者不久後,就跟產生了切的集,但同時他們又跟原來的慕染也有來往。
在真相沒有揭之前,他們一直以為過去和現在是同一個人,現在卻說是兩個人,那他們該怎麽辦?
他們接現在的慕染,就意味著對過去那個慕染不公平。
他們不接,卻又會對現在這個造傷害。
兩人左思右想,腦子裏一團。
慕墨安走在他們邊,看清他們寫在臉上的糾葛,說:“你們會忘記慕染嗎?”
慕初和慕如雪立馬齊聲道:“當然不會。”
“那就不矛盾。”慕墨安說:“一個慕染在你們心裏,一個慕染在你們眼前。”
“心裏那個永遠在,永遠不會變,而眼前這個是你們全新的朋友。”
慕初和慕如雪聽罷,陷沉思。
……
大年初一淩晨四點,嘉賓生組已經陸陸續續起床了。
值班的導演守著機監視屏,見狀,不忘慕染的命令,立馬給打電話,通知開工。
各組幕後人員起床收拾,二十分鍾後抵達嘉賓所住自建房時,生組也洗漱完畢,在廚房開始忙活了。
雖然年三十晚上就做好了準備,但也得年初一早上來該蒸的蒸,該燉的燉,該炒的炒。
慕染見生組有條不紊的忙碌,爺組一個睡得比一個死,就了兩個男導演過來,“去把人都起來。”
男導演們去了,但沒幾分鍾又回來了,“慕編劇,不醒。”
他倆都耳邊了,沒醒不說,還差點挨了一掌。
慕染:……
吩咐徐寶:“去整兩個音響來。”
徐寶麻溜去辦。
雖然是淩晨四點半,但《養農場》的直播間依舊開著,不同時間吃年夜飯的觀眾都守在直播間。
【以前從沒見過這個點直播的節目,每次早起吃飯都隻能玩遊戲,今年終於可以實時追綜藝了。】
【謝節姐考慮我們淩晨年夜飯團夥!!!】
【就我一個人關心節姐要音響幹嘛嗎?】
【還能幹嘛?肯定是放起床歌啊,爺們有罪了。】
【爺們定了鬧鍾,鬧鍾都沒把他們鬧醒來,起床歌能行?】
起床歌確實未必能行,所以慕染準備的不是歌,是鞭炮聲。
音響一開,丟進兩個爺房,房門一關,裏麵一陣劈裏啪啦,以及被劈裏啪啦震醒的爺們的各自哀怨狼嚎。
直播間觀眾:【知道的這是在起床,不知道的以為在這兒搞轟炸。】
【還得是我節姐啊,效果有了,還環保。】
【爺:這音響你就放吧,誰放得過你啊,你個活爹。】
在慕染環保的鞭炮轟炸中,爺組的人陸陸續續起來了。
被人吵醒都是有怨氣的,但他們一不敢對著慕染發泄,二看到生組都起來忙活了,他們已經算起晚了,他們也沒臉發泄了,甚至連洗漱都顧不上,洗了個手就去廚房幫忙了。
趙秋蓉和李安靜的父母因為嘉賓組這邊的自建房房屋不夠,所以借住在節目組的住,慕染特意沒有醒他們。
孩子們長大前,家裏的年夜飯都是父母在持,現在終於到孩子們做一頓了,父母就該好好休息了。
等年夜飯快做好了,慕染才讓人去把趙秋蓉和李安靜的父母請來。
嘉賓組特意把年夜飯多做了些,除了他們吃,還給節目組也分了點。
村裏是允許放煙花鞭炮的,吃飯前,趙秋蓉就讓周煜在屋門前的平地上點了鞭炮,在一片真正的炮竹聲中,一大家子人開始吃飯。
熱氣騰騰的飯菜,熱熱鬧鬧的鞭炮,你來我往的說笑,一副溫馨畫麵,看得鏡頭外的慕染和其餘幕後工作人員們都不免角勾笑。
年味的濃厚與淺淡,不在於氛圍,而在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