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扶著盥洗臺兩邊的瓷托,頭微微和他寬厚的肩頭分離:“還想……想問我走了之後你都幹了些什麽。”
薄靳城笑了。
“幹了很多,想問什麽。”
“都想聽。”腦袋垂在玻璃門上,仰起頭看著那個比他高出很多的男人。
他指間慢慢挲上人角那一點暈上口紅的水珠,緩緩地推開,再細膩地抹去,聲如被砂礫打磨般,慢慢地從牙間抵出來。
“都在想你。”
這話雖然麻,但說的沒差。
幹了很多,歸結一句,每時每刻都在想。
在工作的時候會想起當年坐在這裏認真的樣子,在吃飯的時候想起來薈庭時悶頭吃飯的樣子,在睡覺的時候回想起曾經在自己邊的位置上一點點地枕著他胳膊睡。
快想瘋了。
不過對方似乎本就沒在聽,突然頭一酸,猛地蹲了下去,哇哇地吐了出來。
薄靳城擰了擰眉,替去接了杯熱水,又摻了點涼水再送過來,順著的慢慢地倒進去幾口。
“怎麽酒量越來越差?”
“扯。”簡楠冷不丁地埋頭懟了他句,滿滿的不甘心。
誰知道這安城的調酒看著度數小,後勁一個比一個大,再加上喝了幾杯老板娘一看酒量好,是要跟著對喝。
能頂得住才怪。
薄靳城眼中了幾分,大手抻了抻一卷頭發,調笑:“小白眼狼,這時候倒是聽得見了。”
人漱了漱口,就被男人抱上了床,一點力氣沒有,弱無骨嵌在他的肩窩。
薄靳城俯蹲下,在床邊看著蜷長的睫,大手覆了上去。
雙眼突然的失明,簡楠不老實地了。
“老實點。”
沉穩的聲音從右側傳來,溫熱的掌意熱烘烘地在眼上散發,終於有了困意,一點點地閉上了眼。
不知道什麽時候,隻覺兩側的床榻突然陷得更狠。
上兀的像是被了什麽重似的,抑得不過來氣。
再接著,突如其來的,沒有任何前兆的,肩頸那塊早已傷痕累累的傷口再次襲上刺痛,如洶湧,疼得意識短暫清醒了兩秒鍾。
隻覺肩頭一陣陣刺痛,像是被什麽野或是尖銳的東西給一點點啃噬,要將吞腹中那樣危險。
但困意再次襲來,周圍充斥著男人凜冽的清爽味道,最終沉沉睡去。
薄靳城間一鐵鏽的腥,他盯著人睡的,盯了久久,最終在間吻下。
終於,回到他邊來了。
……
第二天天亮,簡楠是被邊的腳步聲給嚇醒的。
腦子愣了三秒,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現在在酒店的客房,回神,鬆懈。
“醒了?”
男人的聲音讓渾再次繃。
薄靳城遞了杯熱得發燙的咖啡,走過來,坐到邊:“慢點喝,會燙。”
“……”
昨晚喝的雖然有點多,但還不至於斷片,用一分鍾的時間重整了下記憶後,簡楠接過,心中想著如何罵他的措辭。
結果手剛出去,右肩傳來了巨大的刺痛,像是牽扯著的皮連著骨頭和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讓瞬間清楚昨晚的疼不是夢。
那傷疤像是他在刻骨銘心地宣示著自己的主權,向別人宣示著,這是他的私有。
深吸口氣,連恭維都不管了,皺眉頭:“你昨晚都幹了什麽?”
薄靳城淡淡的,眼神晃過肩頭,吐出幾個字來:“大義滅親。”
“……你說什麽?”
“某些人不聽話,所以教訓教訓。”他漆眸深深,卻出一若有若無的笑意。
簡楠眉心不自覺地:“你還是不是人?”
“你第一天知道我不是?”
“我可是有夫之婦,您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舉著咖啡的手用力幾分,“更何況您可是我叔叔。”
“有夫之婦好,比那些幹瘦丫頭有覺,至於我的未婚妻,我會退婚。”
“這本來就是一場沒有的商業聯姻。”
不等回答的時間,薄靳城站起來,整理了整理自己已經十分整潔規矩的領結,但這個作看來更像是要拍拍屁走人的霸道總裁。
“收拾好楠楠,帶你出去吃早飯。”
看他這麽果決,差點就要忘了,眼前的人可是薄靳城,沒有道德沒有良心的瘋狗,能拿什麽管他?
什麽都管不了,發起瘋來更管不了。
起穿服時,簡楠腦海裏頓了下,突然閃過一幅畫麵,男人眉眼集聚深,和說:“都在想你。”
簡楠手一抖,搖搖晃晃點了煙穩住心神。
“瘋狗。”
-
兩人到了那家悉的赤豆糊圓子坐下,點了兩碗。
老板娘見上次薄靳城喝得,這次還專門給他放了點糖,笑著給兩碗端過來:“小夥子真好,長得又帥還疼媳婦,不喝還老跟著來。”
簡楠斂著眉:“我不……”
薄靳城接過的話:“還沒過門,容易害。”
老板娘笑得更歡了。
兩人不不慢地喝了會湯,那碗稠糊糊的圓子喝下,簡楠昨晚那種翻江倒海的覺順勢好了不。
安城這種小城當地人幾乎都是認識的,走到哪都能跟自家親戚或者人嘮上兩句,一言一語就把整個消息傳遍整個安城。
“誒,老張,你瞧見了沒,昨晚上也不知道是在抓誰呢,來了那麽多警察,老三那邊的人居然也來了。”
“可不是呢,大晚上嚇死人了,那警笛聲嗡嗡響俺家狗嚇得都一直喚不停,誰知道是不是從哪跑來的逃犯,整得人心惶惶。”
簡楠正喝著,直接被圓子嗆了,而對方依舊麵不改,遞給了一瓶水,仿佛跟他無關。
“那這人犯的事可大了,昨晚上說也有幾百人吧?”
“什麽啊!平安路那邊幾百人,俺家門口還有四五百人,烏泱烏泱的都看不見頭,我估計得有上千人!”
“上千人?老娘唉,是抓著沒抓著,這以後晚上可還咋敢出去?”
簡楠眉挑了挑,低聲問:“到底多人?”
薄靳城不不慢看了眼:“不清楚,都上了。”
“……”簡楠剛喝下去的水又被嗆了下,皮笑不笑,“其實倒也沒這個必要。”
“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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