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啊，我又欠了你們什麽，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樣對我……”

“霍綿啊霍綿，你的也真是夠的，這些年瞞得我好辛苦，讓我一直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

“我倒是沒什麽，可我的小喻……”

姚嫻越說越激，眼角泛紅，也跟著搐起來。

說起來，這一生做人還真失敗的，有了家庭卻被拋棄，生了兩個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幸福快樂長大的。

那個自己以為早就已經不在這世上的孩子，卻是突然以另外一個份活著。

而，卻從來不知道哪個孩子也過得那麽苦。

姚嫻拭眼角淚水。

溫看的心酸。

這或許就是一個做母親的最大的無奈吧。

“媽，你不好，既然事已經發生，也是我們無力改變的，那就順其自然。”

“這些事錯不在你，你不要再這樣讓自己傷心了。”

姚嫻像是找到了足以支撐下去的點，一隻手抓住了溫的手臂。

失聲痛哭。

為霍喻顛沛流離的前半生而哭……

霍綿一直道著歉，可姚嫻已經不想再看一眼，哭的力，終於一點點看向霍綿。

“出去吧，霍綿，別再讓我看到你了。”

霍綿聞言，起離去。

歎息著，言語間皆是愧疚。

有溫陪著，姚嫻的緒很快平複下來，片刻之後，疲憊地癱在病床上。

“小年，你或許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說起來，時間過於久遠，那點傷痛我自己都已經忘了。”

“老天爺還真是跟人開玩笑，兜兜轉轉轉了一圈，沒想到我那可憐的兒子沒死，活著，他就在我們邊這麽多年。”

“相見，卻不相識……”

這世上怕是沒有比這更讓人心痛的。

霍斯年推椅到了姚嫻病床前。

“媽，溫說得對。這些該發生的事無可避免都已經發生，你的當務之急就是養好自己的。”

姚嫻點點頭，看著溫：“小，你跟小喻從小一起長大，兩個人相依為命，想必你知道他很多事，從前我一直都沒有關注過，現在我卻想知道更多關於他的事，你跟我說說吧。”

“好。”

或許這件事放在從前，溫也不大能理解。

畢竟是自己從未養在邊的，連存在都不知道的孩子。

就算彼此間有緣關係，可沒有時間培養出來的，又怎麽可能會生出牽掛呢？

可自從自己當了母親，溫這才明白父母對於子的這種親，勝過一切。

更何況姚嫻此刻對霍喻滿是愧疚。

輕輕歎息，坐在床邊講起了自己和霍喻小時候的事……

霍斯年也坐在一邊的椅上。

這個午後的十分溫暖，淡淡的金輝揮灑下來，映了滿屋溫馨。

“沈喻寒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待人和善，溫。我和他一起長大相了那麽久，卻從未有一次見過他緒失控……”

“他待人，永遠都是寬容溫和的……”

溫看著病床上的姚嫻，角緩緩綻開一抹笑。

“以前都不知道沈喻寒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好脾氣，直到看到您，媽，他心和你相似。”

姚嫻苦笑著：“想必也吃了很多的苦……”

生的這般子，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就是因為這個子吃盡了苦頭。

“媽，沈喻寒即便經曆了很多，吃了許多苦，可他依舊保持初心，是這點就已經足夠讓人欣。”

姚嫻笑著點頭，片刻後卻又搖頭。

“沈喻寒年時期很帥氣的，當時學校裏追他的人很多，可他一點都來，相反，他尊重生，幫助別人……”

那些所有能夠形容沈喻寒的詞匯似乎都不夠用。

姚嫻隨著溫話裏的這些描述，的腦海中逐漸的勾勒出了那個年的模樣。

其實，早該看出一些端倪地。

可，都怪自己。

居然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邊。

姚嫻總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對那些跟自己無關的事總也不關心。

以至於那孩子在跟前時，雖保持著客氣和疏離，從未有過刁難，但這雙眼也確實沒在他上停留多久。

後來出了霍宅，以一個旁觀者的份，聽著那些在自己上流傳的故事，也終於開始正視這個故事。

知道了霍喻上的故事。

知道他曾在一場大火中險些失去生命，後來出走國外，更是花費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來整容，以一個嶄新的麵貌出現。

這也是憾。

“小，媽……能看看小喻以前的樣子嗎？”

溫雖然是個念舊的人，可事過去的實在太久了，以至於那個人的容貌似乎也隨著時的推移在腦海中淡忘。

而那些本隨收著的東西，在這些年的顛沛流離中丟了許多。

皺眉，一點點回憶起自己哪兒還保存著沈喻寒以前的模樣。

姚嫻看著溫無話可說的樣子，眼底染上失落。

“這個就是。”

就在自己以為，這件事將為一個憾時。

霍斯年人從一旁出手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年代久遠的照片。

姚嫻看了看霍斯年，眼含淚水的雙手接過……

溫隻看了一眼便知道這張照片的由來。

這曾是自己在玫瑰莊園帶走的。

和霍斯年早年間的那些矛盾起始。

後來和霍斯年分開，也存在自己那個滿是回憶的匣子裏找過這張照片，可是那張照片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本以為丟失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可誰知卻是被霍斯年給藏了起來，這一藏就藏了這麽多年。

霍斯年臉上神有些不自然。

他看著溫，淡淡的挪開目。

溫看穿了他心底的慌，無聲笑了……

這個男人，稚的揣著一張照片，默默吃了這麽多年的醋。

姚嫻則是看著照片上，男生穿著學生時代獨屬於他們那段青春的校服。

沈喻寒果然如溫所說，他又帥氣，裂笑著，兩個人相互歪著腦袋，默契又養眼。

這是一個彼此倚靠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