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死了!
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之事。
灰袍老者表發生微妙變化,詢問公信真人是怎麽回事。
公信真人低下頭,“秋水自知對不住宗門,所以就……”
“是麽?”灰袍老者顯然不信。
公信真人一口咬定事實就是如此,讓人挑不出病。
為秋水摯友的安凝看不下去,而出指責是公信真人害死了秋水,懇請邢墨老祖懲戒公信真人!
“你這丫頭是不是有些驕橫無禮了?我為秋水的師尊,對的遭遇最為痛心,有句話說得不錯——子不教父之過,而我一日為師終為父,卻沒能讓回到正確軌道上。”公信真人顯出痛心疾首的模樣。
安凝直罵這老東西恬不知恥,分明是他害死了秋水。
公信真人表盡可能平靜,在陳江河率人抵達丹鼎派山門之時確實是他讓人去死牢裏把秋水害死,就是為了預防陳江河太強大讓丹鼎派招架不住,隻要秋水一死,那麽一切問題將死無對證了。
想到這兒。
公信真人角勾起一抹弧度。
跟他鬥?
還是了點!
萬葉真人言又止,表甚是糾結。
邢墨老祖沉之餘瞥見萬葉真人的表,詢問他是否有什麽話要說,萬葉真人瞥見公信真人投來的目又搖頭說道:“沒,沒什麽,隻是在想一些事而已。”
邢墨老祖方才收回目,看著安凝與陳江河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公信害死了秋水,可有證據?老夫可是聽說,秋水殘害同門,不弟子都看見了。”
安凝看了眼陳江河,得到陳江河允許後上前說道:“秋水並沒有殘害同門!”
公信真人譏笑:“這可是不弟子都見證了的,豈容你三言兩語反駁?死丫頭,我勸你想好了再開口。”
安凝握拳頭,目在公信真人旁巡視,最終把目落在一名中年婦上,並且指著中年婦說道:“寧桑長老,還請你出來與我對峙。”
眾人表怪異。
寧桑長老是公信真人的道,平日在宗門深戴,這件事怎麽會跟寧桑有關係?
公信真人明顯被激怒了,指著安凝罵胡作非為,把無關人員牽扯進來!
邢墨老祖或多或看出了點端倪,開口讓公信真人閉,接著又讓寧桑長老出列,讓與安凝對峙。
寧桑長老表不悅,不斷表示自己與此事無關。
安凝深深看了眼寧桑,一字一句說道:“都到了這時候,還在偽裝麽?是你與公信真人聯手坑害秋水,就是為了侵吞秋水的極品玉骨琉璃丹!”
轟!
丹鼎派眾多長老與弟子都炸開了鍋。
而後異口同聲指責安凝言語輕浮,把無關要的人卷進來,沒有人認為寧桑會做出這種事。
因為寧桑本就是個很好的人,被丹鼎派每位弟子銘記於心。
麵對諸多弟子的辱罵,安凝顯得更加義憤填膺,死死盯著中年婦說道:“忘了說一句,你本就不是寧桑長老!真正的寧桑長老早就被你跟公信害死,而你……正是在幕後策劃整起事件的竺菀!”
公信真人呼吸一滯,反應過來之後竟要對安凝手。
還沒來到安凝就被陳江河一掌拍飛。
中年婦一個勁哭泣,那一個傷心絕,仿佛充滿無盡委屈。
公信真人跪在邢墨老祖麵前,聲淚俱下請求老祖斬殺安凝這個妖,否則丹鼎派將不得安寧。
邢墨老祖歎了口氣,丹鼎派上下逐漸變得寂靜。
到了最後更是落針可聞。
所有目都落在邢墨老祖上,想看看這位老祖會如何置。
“萬葉,手吧。”邢墨閉上眼。
萬葉真人了然,即刻走到陳江河麵前,公信真人大笑道:“我就知道邪不勝正,丹鼎派不會容許你這種人玷汙!要怪就怪你們太狂妄囂張,準備下去與秋水團聚吧!”
話音未落。
萬葉真人突然手。
隻不過目標並非陳江河與安凝,而是距離他最近的寧桑!
這掌穩穩當當擊中寧桑的天靈蓋,使得這位中年婦口鼻溢,整個人倒飛出去接著雙膝跪地。
公信真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
“宗主,您這是……”他開口,想知道是怎麽回事,“邢墨老祖不是讓您拿下安凝麽?你怎麽能對我妻子下手?”
萬葉真人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後說道:“到了現在,你覺得還能瞞得過老祖麽?收手吧,回頭是岸。”
公信真人臉青白加,表示不明白萬葉真人在說什麽。
“秋水是被你陷害的,這點沒有疑問。那日你拿著一顆極品玉骨琉璃丹找我,讓我睜隻眼閉隻眼,如今看來那是錯誤的決定。”萬葉真人歎息,那日他為了後人而誕生一貪念,釀今日的災禍。
不可謂不後悔。
有些東西,一旦舍棄就再也找不回來。
丹鼎派眾多長老與弟子嘩然,先前他們百分百相信公信真人所言,沒想到竟然被欺騙。
“這個人到底是誰?”邢墨表仍然沒有波。
公信真人瘋了似地嚎啕大哭,安凝冷著臉說道:“裝了,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與弟子,總有一日會被審判的。不是昨日,不是明日,而是今日。”
此話一出,公信真人哭得更厲害了。
“既然你不肯開口,那我就替你作答。寧桑長老早已死去,這個人正是所謂被秋水殘害的同門師妹竺菀!”安凝的話再次在丹鼎派弟子之中掀起波浪,上至長老下至弟子都驚呆了,紛紛向中年婦。
無論如何都無法把二人聯係到一起。
“我的天!這到底是真的假的?寧桑長老已經被害死了?”
“不是有人說竺菀被秋水大師姐害死了麽?我怎麽越來越糊塗,想不清楚是什麽況?”
“我腦袋都暈了,竺菀跟公信長老在一起了?”
“……”
中年婦子巍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邢墨老祖深深看了眼中年婦,後者雖然極力抗拒卻還是被顯化出真正麵目——一個漂亮的年輕人,而非寧桑。
“果然是竺菀!”安凝倒吸寒氣。
之前師父將告訴的時候,還不相信公信會做出這種事。
而今得到證實,安凝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逝去之人再也回不來。
邢墨老祖眼神黯然,對萬葉真人極為失。
當初他把丹鼎派到萬葉真人手中,是為了讓他振興丹鼎派,而非把宗門搞得烏煙瘴氣。
萬葉真人自知罪孽深重,虔誠跪在地上請罪:“老祖,弟子萬葉辜負了曆代祖師信任,差點把丹鼎派拖萬丈深淵,還請老祖降下罪罰懲戒弟子。弟子就是萬死,都無法彌補過錯,請老祖手吧!”
此後長跪不起。
邢墨沒有立即手,而是向公信真人:“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公信真人痛哭流涕無語凝噎。
“哭什麽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你如實說來!”邢墨真人頭疼不已,發生這種不彩的事必須要查清楚,肅清宗門的流毒方能讓宗門長久下去。
公信真人不願開口,邢墨老祖耐心盡失,用法拘公信真人的記憶碎片,並將其映照到虛空之中。
所有人都看見了事的經過,紛紛汗倒豎。
一切的起源都在竺菀,當年竺菀因為不敵秋水而落選首席之位,因此對秋水懷恨在心。
於是這些年竺菀不斷勾引公信真人,在竺菀堅持不懈的攻略下公信真人一步步淪陷,最終被竺菀徹底攻略,導火索則是那日秋水發現二人在宗門私會,接著雙方起了爭吵被宗門弟子看見,誤以為秋水害死了竺菀。
公信真人與竺菀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害寧桑長老並將其偽裝竺菀,可謂天無。
二人後來又用極品玉骨琉璃丹賄賂萬葉真人,坐實秋水的罪名。
安凝垂淚,為秋水傷。
遇到這種師父,倒了十輩子的黴。
“看來是我的極品玉骨琉璃丹害死了秋水,或許當初我就不該贈送給。”陳江河暗歎。
邢墨老祖搖頭,“與那些丹藥無關,一切都是因公信控製不住而起,作為代我會將這二人斬殺示眾。”
安凝,“為什麽要殺了他們?廢掉他們的修為,讓他們在痛苦與煎熬中活著,為自己所做的事懺悔餘生!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邢墨老祖似是在猶豫要不要聽從建議。
“哈哈哈,沒想到我也會有這日,我做錯了什麽?”公信真人已經瘋了,跪在地上瘋狂嘶吼咆哮。
“你錯就錯在違背宗門利益,錯在誤信妖差點把丹鼎派帶深淵!”秋水的聲音從遠傳來。
嗯?
安凝轉頭去。
果然看見臉蒼白的秋水站在遠,旁還站著俞天長老。
“你怎麽還活著?”公信真人不敢置信。
直至看見俞天的影,才漸漸明白過來,“俞天,原來你早就懷疑我了,我派去的人是不是被你幹掉了?”
俞天冷哼,“是,我早就懷疑你了!你是丹鼎派的罪人,我不能讓你帶著丹鼎派狂奔至深淵之中。”
安凝快步迎上去,拉著秋水的手哭了好久。
最後還是秋水反過來安自己沒事,安凝哽咽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真以為以後再也看不見你了。”
“沒事,我還活著呢。”秋水好笑。
安凝緒平靜下來,秋水對邢墨老祖說道:“老祖,其實我還知道竺菀另一個。真正的竺菀早已死了,如今活著的竺菀是偽裝而的。”
“什麽?!”就連邢墨老祖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公信真人,“胡說八道,竺菀怎麽可能已經死了?那這個人是誰?”
秋水拖著傷軀走到竺菀麵前,一字一頓說道:“是來自界海的邪祟,這是我偶然間得知的,還沒來得及告知宗門就被陷害獄。還請老祖出手,將這個妖徹底鎮殺!”
邢墨老祖向竺菀——
準確地說應該是偽裝竺菀的妖。
“此話當真?”
妖哈哈大笑,笑聲刺耳且尖銳,令人耳生疼。
可怕的事同時發生,妖上散發出濃鬱的黑霧,分明蘊含著界海之力!
印證了秋水的說法!
邢墨老祖不再遲疑,用仙力將這個妖鎮,並將其碾碎。
連一神力都不複存在。
公信真人眸黯淡,許久之後才再次傳出啼哭,像是在為妻子之死到悲傷。
邢墨老祖並沒有將其殺死,而是廢掉他的修為讓他為自己所犯罪孽懺悔,這是公信真人應有的下場。
陳江河目睹這一幕,心中有了些許想法。
凡是控製不住自念的人最容易被界海之力侵,而執念隻是念的一部分,之前的許多例子都已經說明這點。
這件事已經落幕,邢墨老祖對陳江河說道:“實在是抱歉,我隻能追回三顆極品玉骨琉璃丹,剩餘的隻能通過藥材的方式十倍返還。”
對於這位邢墨老祖,陳江河頗有好。
至對方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老頑固,也全心全意為了丹鼎派著想。
“老前輩恩怨分明,實為丹鼎派之幸,晚輩所做不過是為了拯救秋水而已。”陳江河說道,邢墨老祖還是再三謝陳江河,陳江河又說道:“宗門有妖出現意味著什麽前輩比我清楚,如今應該迅速排查宗門弟子,以免災禍蔓延。”
邢墨老祖了然,吩咐俞天去辦這點。
而萬葉真人則是被革去宗主的職務,任命俞天為代宗主。
柏月澤等宗門弟子不計前嫌,都願意為丹鼎派貢獻各自的力量,幫助丹鼎派排查有問題的長老弟子。
彼時。
陳江河與安凝準備離去。
事的結局讓二人滿意,而陳江河還要去解決浩然宗的麻煩。
二人悄無聲息離開丹鼎派山門,後忽然傳來秋水的聲音,隻見秋水已經換了丹鼎派弟子的服飾,走到陳江河麵前說道:“北冥道兄,我願意與你前往天運宗。自今日過後,我不再是丹鼎派弟子了。”
陳江河,“你不必如此,是安凝讓我出手相助。”
秋水,“無論如何,若是沒有您的鼎力相助我早已冤死,而且還要背負罵名。”
“多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留在丹鼎派,畢竟這是你的家。”陳江河勸說。
秋水搖頭說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想跟隨您周遊天下,而且您的煉丹比丹鼎派更加厲害。”
“所以……”
“所以你想跟我一樣,拜師父為師!”安凝搶著說。
秋水顯出靦腆之,點頭說道:“是,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冒昧,所以請你給我機會並且考察我。若是通不過您的考察,我會主退出。”
陳江河一時有些猶豫。
因為他的煉丹都是從師尊赤王那兒學來,而秋水如今已經邁渡劫境,實在不好收為弟子。
“師父,您要不考慮考慮?秋水可是丹鼎派近萬年最有資質的天驕,絕對不會讓師父您失的。”安凝笑嘻嘻說道,陳江河苦笑道:“秋水已是渡劫境強者,我收為弟子並不合適。但我可以代師收徒,讓你當我的師妹。”
“啊?”
安凝目瞪口呆。
原以為秋水會為自己的師妹,自己還能一頭。
沒想到轉眼了小師叔?
“師父,這不合適呀!”安凝哀嚎。
秋水當即跪在地上,“謝師兄給我機會,師妹定會竭盡所能弘揚師門之威!”
這一日之後,陳江河有了個師妹,名為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