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厲聞舟走近,厲應樓立馬鬆開喻淺並將拉到自己後護著。
“三叔!”
厲應樓從頭到腳一副防備的姿態。
喻淺抬頭看向厲聞舟,他臉上雖沒表,也看不出喜怒,但就是能明顯覺到他的怒意……
猶豫了一瞬,默默從厲應樓後走出來。
厲應樓即刻攥住手腕:“淺淺,這次哥哥一定護住你,絕不讓他們再把你帶走。”
“不是……”
沒說完,厲應樓把往後拉了拉。
“不是才從國外回來,什麽時候你們兄妹兩人的變得這麽要好了?”厲聞舟說話的時候看著喻淺,目如炬。
厲應樓坦然道:“三叔鮮回老宅,不知道我跟淺淺關係好也正常,在我沒出國以前,淺淺就經常跟在我邊,區區三年,又怎麽會衝淡我們的兄妹。”
厲聞舟眼神一淩,“是麽。”
厲應樓:“當然是。”
喻淺明白厲應樓是在給撐腰,才故意在厲聞舟麵前把說得很重要。
可是,怎麽覺得厲應樓這不是在幫,而是在害呢……
這一刻的氣氛好似結了霜。
站在一旁的陳明修大氣不敢出,一個勁給喻淺使眼。
喻淺領會,剛要開口,就見厲聞舟走到厲應樓旁停下:“哥哥就該有哥哥的樣子,拉拉扯扯像什麽話。”
叔侄兩人高差不多,但厲聞舟是的肩寬闊型,厲應樓偏單薄一些,更顯年氣。
“我太久沒見到淺淺,三叔理解一下。”厲應樓這次不想再輸氣勢。
厲聞舟冷笑了聲,沉著臉往裏走。
直到那高大的影消失在前門廳,厲應樓這才拉開跟喻淺的距離,退後兩步垂眸看著:“是不是被嚇到了?”
喻淺搖頭。
厲應樓注意到喻淺脖子上的痕跡,抬起手:“脖子上……”
喻淺避開厲應樓的。
今天特意穿了高領衫打底,脖子上的掐痕遮了大半,但遮不全,細心看就能看出來。
“是誰傷的?”厲應樓臉有些沉。
喻淺解釋不清,隻好說:“是意外。”
“不是勒痕就是掐痕,怎麽可能是意外。”厲應樓不傻,那痕跡是不是意外一眼就能看出來。
喻淺輕歎了聲:“大哥,你就當作是意外吧,不要問了。”
周家的事太複雜,說不清的。
厲應樓頭一哽,把剩下的話都悉數咽了回去:“好,我不問,等你主給我說。”
說完,他拉著去小涼亭。
喻淺問他:“大哥不出門了嗎?”
“你回來了,我還出什麽門。”到了小涼亭,他按著坐下,隨後他坐在旁邊。
桌上有茶壺,揭蓋見裏麵沒水,他揮手來傭人去拎壺熱的來。
喻淺心裏裝了事,不太坐得住,厲應樓看出來,先安:“你剛回來,爺爺肯定會見你,先等等,等爺爺差人來你,我陪你一起去。”
傭人端來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水,厲應樓倒了一杯放在喻淺麵前:“剛才發現你手很冰,喝點熱水的回回暖。”
喻淺捧著,卻沒喝。
發現厲應樓對好得似乎過於上心。
氣氛靜默了半晌,直到喻淺小聲喊他:“大哥?”
厲應樓抬眼,喻淺看到他眼裏的變化,怔了怔:“大哥你……”
他眼尾泛著一抹猩紅,疚如湧而來,自責得他不過氣,他深覺對不起。
“淺淺,哥哥說了把你帶回來,卻沒有做到,是哥哥沒用。”
說完,厲應樓一拳捶在石桌上,發泄著懲罰自己的無能。
喻淺嚇一跳,把茶杯放下,按住他的手:“大哥,你的手。”
“淺淺,對不起,對不起……”厲應樓一遍遍向道歉。
看到厲應樓這樣,喻淺不想起以前。
那時候柳晚敏一心想生個兒子穩住地位,幾乎忘了還有一個被帶進厲家的兒,將忽視得徹底。
尤記得那天很冷,外麵下著雨,流著鼻涕坐在門外臺階上,像一尊石像一不著遠,期媽媽能出現,能抱抱,陪說幾句話。
不知道坐了多久,渾滾燙發起了高燒,後來昏了過去,再醒來看見厲應樓一臉擔心守著,旁邊是他來的家庭醫生。
燒還沒退,迷迷糊糊不識人,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喊媽媽,迷蒙中看到厲應樓一頭紮進雨裏去幫找媽媽。
後來柳晚敏真的來了,隻是沒抱也沒陪,而是站在旁邊罵事多,發個燒又燒不死人……
無聲無息流著淚,餘看到厲應樓渾站在一旁靜靜守著。
“大哥,你對我已經很好了,這次的事誰也不了手,你不用自責。”輕聲安。
厲應樓卻說:“我不得你怨我兩句。”
喻淺搖頭,不會。
“對了淺淺,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厲應樓不太確定,“我剛才見你像是跟三叔一起進來。”
“你沒看錯,我是跟三叔一起進來的,也是一起從香港回來的。”
“那你自由了嗎?”這是厲應樓最擔心的。
“暫時是自由了吧。”說。
這次事三言兩語說不清,喻淺不敢向厲應樓太多,陳明修告訴過,從到香港以後,一切局麵都是厲聞舟在掌控。
隻大致跟他說了一些在周家這段時間的生活,沒有陳述得太糟糕,聽起來平平淡淡。
可厲應樓又不傻,他很清楚,喻淺在周家過得遠沒有說的這樣平淡。
“我是被強行送回來的,三叔為了不讓我聯係你還讓人把我關閉,我費了好大勁才聯係上二嬸,可後來又被關了回去……”
說到這,厲應樓十分生氣:“三叔這個人,為了利益無所不用其極,我已經問過爺爺,爺爺說這次所有計劃都是三叔提出的,包括把你送給周家也是三叔的意思。”
喻淺滯了一滯,表裏凝滿疑:“不是說……把我送給周家的計劃,是爺爺先提出的嗎?”
“不是爺爺,是三叔,三叔要把你送給周家。”
厲應樓的語氣很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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