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茜眉頭皺,嚴厲地盯著有好幾分鐘,心下怒意一點點在慢慢平復,開口問高佳珊,“你是不是找人對梁靖妮下手了?”
“阿姨……”
高佳珊咬著下,沒敢抬頭和對視。
程文茜抬高了聲音:“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不要以為你不說話,發生了的事就能當做沒有發生!”
“可是我……那是我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怎麼樣?”
還想狡辯,程文茜厲聲打斷:“你可以小心思,但沒有人讓你去做傷天害理的事,佳珊,你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連我都不敢和盛航正面起沖突,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
“阿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高佳珊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得整棟樓的傭人都出來看,大家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管家過來了,一群傭人很快也就散了。
程文茜看高佳珊哭得可憐,到底還是不忍心,“你先回去,我來想想辦法。”
“謝謝阿姨!謝謝阿姨!”
高佳珊仿佛看到一希,識趣的沒有多打擾,先行離開。
程文茜拿手機打給盛航,那頭沒人接。
說不好盛航是沒帶手機還是故意不接電話,其實心里清楚,就算這通電話他接了也無濟于事。高佳珊坑的是他人,要是一通電話就能解決,他又何必大費周章。
在家中待了一陣,程文茜拿了包出門。
又去了盛航家,去找梁靖妮,不過這次是去找說的。
梁靖妮下午要去見一個導演,收拾打扮好了自己,在等司機過來接。
程文茜再次到訪,梁靖妮以為又來找自己麻煩。
“阿姨,是盛航又惹您不痛快了?”
“不要跟我扯東扯西。”
程文茜看一眼,徑直把往里面推,隨后關上了門。
程文茜把梁靖妮拉到客廳去坐,先坐下了,梁靖妮還站著。
皺眉瞪:“杵那兒干什麼!坐下說話!”
梁靖妮這才在旁邊坐下來,“阿姨,您這次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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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跟你理論,今天特意找你,是想讓你幫忙的。”
“啊?我?”
梁靖妮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阿姨我是不是聽錯啦?我能幫你什麼呀?”
程文茜看那裝傻充愣的樣子就來氣,“梁小姐,不要以為在我面前裝傻我就拿你沒辦法……我確實也拿你沒有辦法。”
又看一眼,道:“高佳珊那件事確實做的不厚道,但最后那些人也沒敢怎麼你,盛航沒有必要把事做到最絕,他高伯父和我們程家也是幾十年的了。”
梁靖妮聽懂了,這是來幫高家求的。
但是之前盛航說過了,不讓參合這件事,本來和高佳珊也沒任何集,甚至是陌生人,盛航就認為沒必要過問。
確實也不興趣。
再加上這段時間有不導演遞本子給,雖然足不出戶,事實上選劇本也忙的,也就把高佳珊的事拋之腦后了。
現在程文茜來找,才重新想起來,“阿姨,盛航不讓我管這件事,您想讓我怎麼辦您呢?”
“盛航他現在誰的話都不愿聽,我這個媽媽在他心里就是個屁,我知道,只要你開口為高佳珊說幾句,他興許能聽你的。”
程文茜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很不愿,讓承認自己在兒子心里的地位比不上這個人,心頭比吃了黃連還苦。
梁靖妮搖搖頭:“阿姨,我真幫不了這個忙,盛航一開始就不讓我過問,本來我最近事也多,他也是為我好,我總不能明知道他為我好還跟他對著干。我很他的,很多事我都順著他。”
“梁小姐,您這話說得就不厚道了!”
“我怎麼就不厚道了?”
梁靖妮理直氣壯的:“退一萬不講,高佳珊找幾個男的想對我干什麼,阿姨你是老糊涂還是真不明白?好歹我也是盛航的朋友,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別人侮辱我就等于扇盛航的耳,這種
事您能容忍嗎?”
兩句話說得程文茜啞口無言,梁靖妮趁這次把話說得更清楚些:“而且我覺得我沒有任何理由要去幫一個曾經害過我的人,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善良,所以阿姨你不要來找我了,我既不想幫忙,也不想跟盛航作對。”
“你!”
“要不您坐著喝會兒茶?”
梁靖妮看了眼腕表:“我司機馬上到了,等下我要出門,就不招呼您了。”
幾分鐘后司機在樓下鳴笛,梁靖妮和程文茜道別,程文茜看著揚長而去又攔不住,心里實數不得勁。
梁靖妮剛坐上車,盛航電話就打過來了。
盛航是問見導演的事,“盡力就行,不要給自己太大力。”
明年的大制作,導演對演員要求高,梁靖妮在電影圈還算是新人,沒什麼自信。但其實主要是想要的,盛航都能幫。
只是這次,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那個實力能拿下大導演的大制作。
梁靖妮嗯了聲,說:“我知道,你也不要一直關注我,你事已經夠多了。”
“那我先忙去了?”
“嗯,等我好消息。”
由始至終梁靖妮都沒有跟盛航提過他母親找的事,一來梁靖妮不想提,再一個也不想挑撥人家母子間的。
這段時間因為的關系,盛航和他母親已經夠不愉快了,如果長期這麼下去,到最后也不好收場。
母子間哪里來的隔夜仇,一家人還是要相親相才是。
但不說,不代表盛航不知道。
家里門口有攝像頭,程文茜有沒有去找過梁靖妮,盛航只需要打開手機看一眼就能知道。
不過既然電話里他能聽出來妮妮沒有到他母親影響,他也就沒必要特意問一遍。
后來程文茜還是找來了公司。
當時盛航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程文茜去的時候,正有高層在和他討論事。
見程文茜來了,那位高層原本打算先出去,但盛航說不用回避,先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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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說完。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小時,程文茜也就在那干等了一個多小時。
將近五點鐘,高層出去了,盛航也要出門了。
程文茜攔住他:“盛航,你現在把媽媽當外人了是嗎?”
盛航面無表地穿外套,不可否認,他現在看程文茜的眼神也頗有些生分,他說:“媽媽,不是我把您當外人,是您總是一而再地把我們的關系搞得很僵。”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人話。”
盛航說:“找不到我,就去找妮妮是嗎?你憑什麼覺得,在你對出言不遜之后能聽從于你?不是什麼傻白甜,也不是爛好人,高佳珊對做了那種下作的事,也沒有任何理由反過來去幫。”
頓了頓,盛航又道:“而且我有跟提過,和高家做生意做得我不是很痛快,合作不愉快的伙伴等同于對手,我有足夠的理由除掉我的對手。”
一席話說得程文茜啞口無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的兒子已經手腕強到要將對手置于死地的地步了,意識到他的這一面,程文茜腳步虛浮,往后虛晃了兩步才站穩。
垂了垂眼睛,喊他:“航航……”
“媽媽,你要我做商人,商人就是這樣的。”
盛航說完,沒再看一眼,拿了車鑰匙離開了公司。
程文茜手機一直在響,是高佳珊打過來的,沒再接過一次。
記憶里的航航,他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小男孩,他皮白凈,聲音糯,一頭扎進媽媽的懷里就開始撒。
從小到大,他總是在大人的庇佑下,做自己想做的事,追求想要的自由。
如果不是他表哥病了,也許現在他還是一名攝影師,游歷全世界,看盡他想看的風景。
有時候人是很矛盾的,既想給他自由,卻又在亦步亦趨束縛他的人生,到現在為止,程文茜看著他一步步走來,從最初不諳世事的小男孩,變手段狠厲的商界新貴。
他得到了多,又失去了多,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