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墨與柏伶歌一行人離去也有了不日子，這次的任務似乎比往常要困難的多，竟已有三月有餘了。

在汝王府的日子也變得日益煩悶起來，畢竟日日麵對著一群不怎麽言語的宮人們，著實是有些開心不起來，也許是人群中沒有了自己想要見到的人，如今看誰都是一個模樣，就有些無趣。

若是說起見到了頗不一樣的人話，恐怕就是個把月前見到的南宮喬了，那日也好是奇怪，戚玥在園中散步，竟遠遠瞧見了正同來逛園的南宮喬，戚玥知道上次吃過的虧，便早早的上前招呼行禮。

“起來吧。”

南宮喬的言語頗為冷淡，這也是戚玥預料之中的，畢竟邊沒有褚君墨，也不是賣力的角，何苦要為宮人們演上一遭和善來。戚玥看著南宮喬的眼神往別轉去，沒有往這裏落上，便也知趣地起準備離去。

“你腰間這玉笛，頗有些別致啊。”

戚玥聽到後響起的聲音，簌的一下瞬間背脊寒涼，這可不趕巧了嗎？今日上這“凰”，還別上了褚君墨予的玉笛——這是那日褚君墨準備前往穎穀的故事了，恐是要徒增事端了。

……

三個月前

夜意深沉，寒氣侵。

戚玥正解了襟準備被而眠，聽到一段笛聲從窗外嫋嫋而來。

樂音綿延回響、悠揚飄，瞬間能引人遐思非非，生出一副氣派的九曲黃河圖來，如九天銀河灑下星點辰，指引人在戰事紛擾中走出困境。

戚玥也顧不得自己此刻是否穿著端莊，便循著樂音前去，直到廊橋之上，遠遠到褚君墨執笛弄音，他一襲青衫，在風中拂過，與那落在肩上的發上下擺，宛如白鶴子一般。

“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嗎？”

平日裏褚君墨總是著深長袍，總是讓戚玥覺得有些老派，誤以為褚君墨的年紀於而言大了許多，心想著要是一直念著這個老者，也確實不符合常理。

但是今日他襲了一年郎的裝束，把頭發紮一束，著實不像平日裏那般嚴肅，還有些好看，就像是折子戲裏走出的翩翩俊逸公子哥。

“是誰？”

褚君墨聽到了戚玥的聲音，便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見戚玥有些不知所措，一臉茫然地呆滯在前方又說道，“你這麽晚了，到這裏來幹嘛？”

“戚玥本來正準備睡，但是聽到笛音，覺得實在好聽，便循著樂聲來了，想看看深夜吹笛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戚玥雙手繞著打圈圈，似乎也是發現了自己的穿著有些不合禮儀，恐怕又要讓褚君墨逮著機會說不懂規矩了。

“如今你瞧見了，是本王，是否大失所。”

“二皇子何出此言？”

“像你這般不自切的跑出來，莫是覺得外麵吹笛之人該是個俊逸年郎。如今瞧見是本王這個老人家，難道不失所嗎？”

褚君墨一直把戚玥說過的那句“父親”、“養育之恩”記在心上，對自己在眼中被看得如此之老頗為在意。

“老人家？二皇子怎麽會是老人家呢？二皇子明明瞧著如此年輕。”

戚玥想不通眼前這男人為何說出這種話來？便馬上解釋道。心中又在慨，果然夜裏最會讓人形影自憐，居然二皇子也有煩心之事，莫非他覺得自己顯老。

心裏想著，便又馬上補道，“若是二皇子都是老人家了，那麽鄢陵城恐怕就是個老人窩了。”

“你不覺得本王年紀大嗎？”褚君墨聽戚玥這話語著實有趣，便有追著問道。

“不大啊，二皇子長得可年輕了。”

戚玥睜大了雙眼，看著褚君墨，心想著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眼裏出的滿滿的真誠。

“你莫不是誆本王？”

褚君墨對戚玥挑了個眉，又佯裝出一本正經來，轉過頭去又微微低下頭來。戚玥看在眼裏，心中滿是覺得原來二皇子也是個自卑的人，不過二皇子瞧著著實是年輕的，自己真的是真心實意言語的。

“戚玥怎敢誆二皇子，戚玥句句真心啊。您看著真的很是年輕呢？就如折子戲裏走出一般，當真不顯老。”

“那你那日把我比作父親是何意？”

父親？戚玥追溯了一下自己何時說過如此荒唐的話。這才明白原來二皇子在這裏等著呢？瞬間臉上暈出一抹來，燒燙了臉。

“那日不是想突出二皇子對戚玥的恩嗎？想了想二皇子的分量不就如同父親一般嘛？您對戚玥有鍛造之恩，猶如父母，但是這是從分量地位上言語的啦，二皇子的麵容著實是在同齡人實屬年輕的，一點都不老呢？”

一口長氣不停，正經解釋一通，褚君墨心想這丫頭果真伶俐，這一張一合好生能說。

“你這丫頭也忒能說了，恐怕是真是假都能給你扭回正理來。本王看你這扯謊的本事，在鄢陵城裏要是數一，也無人數二，不知本王讓你讀那麽多書，是對還是錯呢？”

“戚玥說的都是實話。”

戚玥又繼續瞪大了雙眼，希冀對方能看到自己眼裏的真誠，褚君墨卻覺得十分好笑，這娃實在是天真有趣。

“你喜歡笛音？”

戚玥點了點頭，回道，“笛聲清脆悅耳，猶如九天神曲，在二皇子的吹奏下，更有一番別人難以演繹出的味道，很是聽呢？”

褚君墨聽著戚玥這一頓猛誇，自當是難掩笑意，“你這小丫頭片子忒會哄人了？”

“真的，戚玥這幾日也在跟隨師傅學習笛子，可是跟二皇子比起來，就是天壤之別，不可比擬。”戚玥停下來想了想，又說道，“戚玥吹出的笛音總有一閉塞之，不如二皇子的笛音來的通，清脆。”

“普通笛子一般由竹子所製，而我用的是黃龍玉所製的玉笛，玉笛與普通笛子差距並不大，但是音稍微潤一些。你能聽得出兩者的區別，看來你對這音律上是很有造詣。”

“原來如此。”

戚玥看著褚君墨手中握著的玉笛，就是平日裏他總別在腰間的那把。戚玥本以為這就是個裝飾，沒想到竟真的能拿到吹奏。

“你要不要拿去試一試，比較一下與你平日裏所使用的竹笛是否有區別？”

“這太過於貴重了吧，戚玥不敢當。”

戚玥上說著拒絕的話，但是褚君墨看得出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他手中的玉笛，似乎是被他瞧出的想法，戚玥瞬間扭過頭去，“今夜的月當真不錯呢？”

“你當真不要？”

“好笛配好人，戚玥的琴技還不夠嫻呢？暫時無須用如此好的玉笛來做練習。”

“正如你說的，好笛配好人，本王看你在音律的造詣上頗高，這把玉笛就贈予你了，你可給本王勤加練習，在本王從穎穀回來後，可要聽你吹一首完整的曲子。”

話罷，褚君墨便把玉笛到了戚玥的手中，看著眼前子驚奇的瞪大了雙眼，滿是歡喜，他的心中也是難以描述的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