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在家中寵,從沒有跪過這麼長時候,膝蓋以下都快沒知覺了,傳喚的人才進殿。
“皇上。”寧大學士拜過之后將契紙遞給魏公公,而后魏公公呈給皇上過目。
皇上看過之后略略點頭,算是認可了寧姒那番話。
這時另一個太監走上前,湊到皇上耳邊說了句什麼,皇上點頭道,“傳他進來。”
寧姒本來不覺委屈的,如今寧大學士站在邊,這雙失了知覺的仿佛作一般又麻又刺,寧姒好想拉著爹爹的手訴一訴苦,可不能,只能垂首跪著,眼睛盯著地面,視線漸漸模糊。
這時腳步聲從后響起,那人在寧姒邊立定了,掀袍跪下,“皇上萬萬歲。”而后小聲對寧姒說了句,“別怕,會沒事的。”
說了這句過后,江臨初才站起,將驚馬一事的來龍去脈道來。
“皇上,既然此案沒有證,人證又早與寧二姑娘有過齟齬,微臣以為,人證所言便做不得數了。”江臨初頓了頓,“畢竟沒有哪個人行刺公主之前會將計劃告知于仇人。”
聞言,三公主暗暗咬牙,心知這罪名是很難扣到寧姒頭上了。
此時從謝家蘭家回來的太監進殿稟道,“皇上,兩位姑娘都說昨日們與寧二姑娘從溫泉客棧回來,寧二姑娘并未同寧大姑娘一起。”
皇上垂眸看向寧婧,“寧大姑娘,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皇上!無論是謝家蘭家兩位姑娘,還是江世子、大伯,都與妹妹關系切,自然要偏袒了!”寧婧生怕這罪名落到自己頭上,屆時三公主也不可能救。若不拉寧姒下水,就完了!
“可這契紙造不了假。”寧大學士淡淡道,“皇上,這紙上的墨跡究竟是一年前的,還是新落下的,一看便知。”
寧婧這點心機手段如何能與寧大學士抗衡?寧大學士這鐵證一出,立馬啞口無言。
這時三公主適時出聲,“父皇,婉宜也覺得事有蹊蹺,不宜草率地給寧二姑娘定罪。只是婉宜昨日去聚春樓一事并未張揚,寧二姑娘好巧也在那里,這就婉宜不得不多想了。”
此事的原委寧姒怎麼可能說得出口?雖沒有行刺公主,但尾隨了太子,還聽了太子與三公主的談話。
“難道公主去了某,旁人便去不得了?聚春樓賓客眾多,依微臣之見,個個都有嫌疑。”江臨初諷刺了三公主一通。
他將來是要襲爵的,而非朝為,因而不必與皇上朝夕相對。若是惹了皇上厭煩,收拾包袱去隴西就是,于是說起話來比寧大學士還要不客氣一些。
皇上微微蹙眉,卻沒有出聲斥責江臨初。
“江世子說笑了,婉宜只是覺得寧姑娘嫌疑還未洗清,不宜就此放回家,還是按規矩押天牢候審為好。若是清白的,父皇也不可能冤枉了。”
……
與此同時,姜煜坐在馬車上,皺著眉問,“還有多久。”
“公子,還有一刻鐘就到宮門啦。”駕車的隨從回道,“公子莫擔心,在下覺得這個伎倆不足為慮,說不定公子不必出馬,此事就搞定了!”
聞言,姜煜的神不見輕松,“三公主此計,意不在定罪。”
“啊?不給寧姑娘定罪,三公主忙活什麼啊?”
“手里證據太,加之姒兒妹妹有寧伯伯護著,定罪難上加難。”姜煜眉眼沉沉,“可若是暫押牢中,便如羊虎口。”
隨從一想,拉著韁繩的手了。
宮里是三公主的地盤,幾乎不用打點,只須暗示一下,寧姑娘不知要在牢里吃多苦頭呢!
☆、暫押宮中
殿一靜。
顯然寧大學士和姜煜有著一樣的顧慮, 當即出聲阻止, “皇上, 小不過是恰巧去了聚春樓,若這也算行刺公主的證據,臣難以心服。且小雖不比公主殿下千金之軀,也是千萬寵長大的, 去一趟天牢,不僅于名聲不利,子也吃不消啊!”
三公主也有準備,命人將聚春樓的店小二帶進來,“父皇,這人在聚春樓打雜,他可以證實寧二姑娘不是‘恰巧’去了聚春樓, 而是尾隨于我。”
寧姒心口一,聽見后有人噗通跪下, 而后抖著聲音道,“皇、皇上!”
“你莫怕, 如實道來即可。”皇上垂眸看向店小二,“你可認得這位姑娘?”皇上抬手一指,點了點寧姒。
那店小二長了脖子細瞧寧姒的面貌,“草民認得!和桂字房的貴客是一路的, 只是晚進來了一步。”
“……”寧姒閉了閉眼。
那店小二又看向一旁的寧婧,“還有這個姑娘,也是一路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店小二這番話不僅寧大學士與江臨初怔了怔,皇上也皺起了眉頭。
三公主笑容愉悅,“寧二姑娘,你不是說一時饞才進的聚春樓麼?你不是打死不認與寧大姑娘的合謀麼?”
形勢于寧姒大不利,三公主一時得意,倒忘了遮掩對寧姒的厭惡不喜。
“皇上!這人一面之詞未必可信!”寧大學士反駁道。
三公主黛眉一蹙,“大學士這是在說我偽造人證麼?”
寧大學士皺眉不語,江臨初卻好笑地出聲,“公主這也不是頭一次做了,有什麼稀奇?”說著,目往寧婧上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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