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顛了顛,“知道怕了?”
此刻的寧姒比姜煜還高了一個頭, 垂眸看著姜煜近在咫尺的臉,怔了怔。
日下,他淺棕的眸子里有一條條細細的褶皺,像一張線條擴散的網。寧姒覺得這場景有些悉,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曾看到過這樣的眸子,也是在暖之下,比那人高出了一個頭。
還未等想明白, 便覺得口一松。
寧姒低頭一瞧,原本裹得嚴嚴實實的大巾此時被姜煜這番作給折騰得松散了。
仿佛再輕輕一扯,便要落下來。
“阿煜哥哥,快放我下來!”寧姒一只手捉著巾,另一只手按在姜煜肩上。
向來頗有君子風度的姜煜此時卻哼笑一聲,“遮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轟”的一聲,寧姒只覺得全的都往頭上沖,又又氣地瞪他。
姜煜大概也察覺到自己說話過分了,大概惹惱了寧姒,遂乖乖將放下來,擁著道歉,“我錯了,有些話不該對子說。”哪怕是實話。
寧姒聽出他的未盡之言,怒焰越發高漲。
雖然姜煜是將寧姒的話原封不還回去,但男子與子不一樣,他這麼說,寧姒就是再厚的臉皮也臊得厲害。
寧姒惱地推開他,背過去,將巾裹得嚴嚴實實,“你煩死了!你就是故意氣我的!”
如果二人已是老夫老妻,方才那話自然沒什麼問題,可二人還未親,姜煜那話說出口,寧姒便胡思想,生怕在姜煜心里是個隨便的姑娘了。
親之前就他看了去,如今又在一個池子里,難怪他能那般輕易地說“又不是沒看過”呢!
“我上去了,你自己泡。”寧姒抬腳便要走,被姜煜從后擁住。
“我錯了,姒兒妹妹。”姜煜將頭擱肩上,下蹭了蹭,“別生氣了好不好?”
寧姒向來不忍心冷待他,聽他連連道歉,便也心,同時又覺得酸委屈,張口便是一聲哽咽,“你……你是不是覺得我事事都順著你啊,之前被你看了去還能說事出意外,今日卻是清醒地和你泡溫泉。”
偏過頭來,貓兒眼淚汪汪,被咬得殷紅。
姜煜眉眼溫下來,輕輕安的肩頭,“怎麼會這樣想呢?我說了,心里早已當你是我的妻,只恨不能再早些親。喜你,才會親近你。你答應和我親近,我自然心喜,并不會覺得理所應當。你若是不答應,我也不會強求。”
見寧姒神緩和下來,姜煜又道,“若你心里介意,親之前我再也不越禮了。這樣好不好,姒兒妹妹?”
寧姒角微,猶豫著沒說話。
姜煜了然一笑,了寧姒的頭,“姒兒妹妹,不生氣了吧?”
寧姒也不吭聲,只點了兩下頭。
姜煜得不行,只覺得可中帶點別扭,像個孩子。
“再說了,阿煜哥哥跟你說這話,絕不是輕慢你的意思,那是拿你當自己人。”姜煜笑了聲,“若是姒兒妹妹想看我,我也不會推三阻四。”
寧姒被他這話吸引了注意,轉過來瞧他,“真的?”歪著腦袋問他,長長的眼睫上還掛著星點淚珠。
姜煜哪里得住,立馬答道,“真的。”
寧姒出指頭一點姜煜巾邊沿,“我要看,這里。”
“!!!”姜煜被這句嚇得不輕,臉先是驚詫,而后漸漸轉紅。
寧姒解氣地哼了一聲,“你不是說不會推三阻四嘛?”
大概拿定了姜煜不敢答應下來,寧姒得意地叉著腰,不雅的作也被做得自然可、帶著蔫壞。
“好。”
寧姒眨了眨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姜煜又好氣又好笑,近一步,“我說好。我敢,你也得敢看。”
說著便將手放在巾邊沿上,作勢要拉開。
寧姒終于認慫,急忙閉上眼,連連告饒,“阿煜哥哥別!我開玩笑的,我不看!”
經這一番鬧騰,方才的委屈早已消散一空。
過了會兒,兩人先后上岸,好生過了子。
姜煜從外頭進來,見寧姒頭發著,正坐在桌邊攏頭發,便拿過巾,蓋在頭上,“來,阿煜哥哥幫你。”
寧姒乖乖地坐直了,姜煜坐在他后,輕地捧住的長發,裹了干巾。
這一頭長發烏黑濃,韌,還未好好梳理便地躺在姜煜手心,姜煜的作也小心細致,像是捧著珍寶一般。
寧姒坐在前頭有些昏昏睡了,只因姜煜的作太溫,好像生怕弄疼了。寧姒迷迷糊糊地想,怎麼這時候的姜煜十足地溫細致,不久前卻將氣得跳腳,他怎麼這樣多變呢?
見寧姒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姜煜好笑地加快了作,而后將攬在懷里,靠著他舒舒服服地睡去。
寧姒睡了多久,姜煜便做了多久的人形靠枕。
直至謝林晚蘭央二人尋來。
現在已是申時,謝林晚二人覺得是時候回去了,便來向寧姒姜煜辭行,寧姒清醒過來,急急忙忙喊道,“晚晚姐姐等等我,我和你們一起!”
邊說邊收拾自己。
“怎得這樣急?不要阿煜哥哥送你?”
寧姒空瞧了他一眼,“你不是還約見了人嘛,我自己回去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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