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初說話并不客氣,但就是這份冷淡反應,反倒三公主起了興致。如今已覺得那些個輕易臉紅的男子無甚趣味了。
“三公主若無要事,在下便告辭了。”
江臨初說完便要走,三公主卻出聲阻攔他,“此時賓客也走得差不多了,江世子是來找誰的?是寧閣老,還是寧姑娘?”
三公主輕笑一聲,“上回宮宴便見你頻頻看,喝酒喝得臉蛋紅紅,可極了。今日見你卻不太可了,明知寧姑娘有未婚夫,還上趕著去找……要說這寧姑娘,當真有幾分本事,將你們這樣俊出眾的男兒也迷得找不著北。你們喜歡什麼?”
說起寧姒時那口吻輕蔑中帶了幾分嫉妒,聽的寧姒與謝林晚都有些不快。
此時卻聽江臨初哼笑道,“那三公主你呢,明知姜煜有未婚妻,還上趕著找他說話,依在下來看,你雖為公主,卻下賤得可以。”
三公主面陡變,怎麼也想不到江臨初說話竟這般難聽。
江臨初并不見好就收,繼續說,“若你能勾得姜煜對你傾心也就罷了,我還敬你有幾分本事。只是任你笑出一朵花兒來,姜煜也沒給你幾分,我在后頭瞧著,也是不忍極了。”
三公主眉眼沉沉,冷笑看他,撥的心思已經全熄了,“我又不喜歡他,不過逗弄著耍耍,他有反應最好,沒反應也罷,可不像你,而不得,委實可憐。”說完還嘖嘖兩聲。
江臨初神不變,低頭看著三公主,飛揚的眼尾,黑沉沉的眸子。
“你將手段使在姜煜上我不管,若是想要寧姒,我會讓你知道免死金牌的新用途。”
說著,眼里殺意濃濃,在僻靜無人的地方瞧著令人生怖。
一涼意從三公主的腳底升起,只覺得最近事事不順,往常得心應手的事如今做來卻頻頻壁,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三公主離去之后,江臨初才出聲,“師妹,好出來了。”
“……”寧姒慢吞吞站出來,“你早就發現我了?”
“嗯,我看見你的角了。”江臨初神自然而輕松,仿佛方才和三公主的一番對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寧姒有些不自在,目四飄。
江臨初安安靜靜地瞧了一陣,而后開口,“你都聽見了吧?我是來找你辭行的。”
寧姒還未說什麼,他便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在躲我……我回去想了想,也覺得常人難以接我這種況,或許,我是該一個人過這一輩子的。”
寧姒詫異抬眼,“不是……”
“師妹,你聽我說完。”江臨初笑了笑,“這段時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為一生的污點與桎梏,哪怕我要洗干凈這雙手,也不能了。”
寧姒心知他在說那場大火,此時謝林晚還藏在墻后呢,寧姒有心阻止江臨初說下去,但江臨初卻沒給出聲的機會。
“代價總會在不期然的時候出現。”江臨初想起姜煜那副勝者姿態,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不說這些了。我這個月底便回隴西,跟你說一聲。”
寧姒點點頭,“江師兄……你保重。”
江臨初見寧姒這副拘謹模樣,笑了笑,“還有上次你退婚一事,師兄跟你道歉。”他了額角,“是我太心急了,想的都是些什麼蠢辦法。”
寧姒向來吃不吃,見江臨初誠懇地向道歉,神也緩下來,“沒事,我也沒放在心上了。”
“……師妹,離別在即,能不能跟你討個擁抱?”江臨初的目溫溫地落在寧姒面上,“此后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的時候。上一次離別你拒了我,這一次可否答應我?”
寧姒后退一步,目往墻角一掃,只覺得江臨初這番話謝林晚聽了去,實在令人尷尬。
江臨初察覺到寧姒的目,大步走到墻后,一看,竟空無一人。
寧姒跟著走過去一瞧,心知謝林晚這是走了。
如今此只有與江臨初二人,像是在私會一般,寧姒渾不自在起來,直想走。
“師妹,只是一個擁抱而已。上一次我們沒有得到那個擁抱,整整記掛了兩年。”他說得不假,因為心有憾,原本不算深的,被這道執念一再加深。
二人不知道的是,姜煜結束了與寧大學士的談話,向寧府下人問了寧姒的去向,正向此地走來。
☆、爬墻斷
穿過長廊, 遠遠地見到花圃前頭一男一對面而立, 姜煜步子一頓, 隨即走近了些。
日頭正暖,拔年逆站著,目溫和地落在面上,凌厲眉眼帶也上了懇求, “師兄妹之間,一個擁抱不過分吧?”
余瞧見姜煜的影,江臨初角勾了勾,近乎挑釁地笑。
姜煜卻看著寧姒的背影,看足尖輕點、一副不自在的模樣。
“師兄,你上熏了沉香?”寧姒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弄得江臨初懵了懵。
抬手在袖口上嗅了嗅, 江臨初道,“下人熏的裳, 怎麼,師妹不喜這氣味?”
寧姒后退半步, “倒也不是討厭,只不過你這氣味要是染到了我上,阿煜哥哥聞到了,是要打斷我的的。”
江臨初:“???”
寧姒后的姜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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