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見狀，往姜煜邊挪了挪凳子。

“看在你們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們好了。”嘉明作出勉為其難的模樣，“上次宮宴，我本想讓小莊在皇舅舅那兒過過目，在眾人面前定了他琴師的份，免得日后還有人說他是面、首。”說著抬眼看寧姒與姜煜，“你們也覺得他是，對吧？”

寧姒不說話，嘉明扯了扯角，又道，“我娘嫌我丟人現眼，將我起來，我又想出來玩，只好溜出來咯。”

姜煜道，“我們對你的事不興趣，說夠了就離開吧。”

嘉明形一滯，苦地看著姜煜，“好，我早知道你是個冷心冷肺的。不過有件事，你一定興趣，和寧姒有關。”

到姜煜的目落在自己上，嘉明既愉悅又酸，“婉宜想收拾寧姒，你們自己留心些。”

“……”寧姒無語地瞧嘉明，“你說得太晚了吧，宮宴那天就手了，只是被我們避過去了而已。”

姜煜敏銳地察覺到嘉明這里有東西可以挖掘，遂激，“你若沒什麼有用的消息，就欠著我們一條命吧。”

嘉明抿了。

姜煜笑著補道，“也不知怎樣的消息才能抵你一命。”

“和婉宜有關的？”嘉明有些猶疑不定，“……同時和好幾個世家公子有牽扯，算不算？”

姜煜哂笑，“你的命就值這麼點？原來我還高看了你。”

嘉明最不得姜煜這樣說，當即漲紅了臉，“那你們去查婉宜和太子吧！”

寧姒一驚，不安地看向姜煜。

姜煜也蹙了眉。

嘉明有些害怕似的，“你們別再問我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們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姜煜卻不肯罷休，探問道，“三公主其實是太子之？”畢竟太子大了婉宜十五歲，這樣也說得過去，只是關系有些。

嘉明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姜煜會想到這里去。

姜煜辨認著嘉明的神，又問，“三公主心太子？”

嘉明瞳孔驟，隨即抱著頭道，“你們別問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屋里炭火燒得正旺，暖意融融，寧姒心里卻涼涼的，一種詭譎的氣氛籠罩著三人。

畫舫靠岸，嘉明離開前回頭沖姜煜喊道，“你們就當沒見過我！”

寧姒立在船頭，打了個哆嗦，急忙往姜煜懷里鉆。

姜煜著的背，沉默著沒有說話。

“阿煜哥哥，你在想嘉明說的……那件事？”

“嗯。”姜煜沉聲道，“這件事必須查明。也不知這個消息對我們而言究竟是好還是壞。”

……

二月下旬，翰林院散館考試績出來，姜煜毫無懸念地考取了頭名。

寧家書房，寧姒搬了個小凳坐在寧大學士邊，“爹爹，阿煜哥哥會被授予什麼職啊？”

“戶部點名要了他，又是散館考試的頭名，不出意外應當是五品的戶部郎中兼侍讀學士。”寧大學士停了手中的筆，答寧姒，“一年之后表現良好，擢升為正四品戶部侍郎。”

“爹爹，你閣之前好像沒有進六部，那阿煜哥哥進六部，走的是什麼路子啊？”

寧大學士笑道，“嘟嘟，爹爹由翰林院閣，嚴閣老由諫議大夫閣，申首輔由六部閣，各有擅專。申老的實干，嚴老的舌，以及我的筆墨，都有旁人不可取代之。姜煜既然是申老的學生，申老自然希姜煜能走六部的路子，以后好接他的班。”

寧姒點點頭，又問，“那謝大公子呢？他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定然也想要他進六部吧？之前那件事對他的途究竟有沒有影響？”

寧大學士奇怪寧姒竟然關注了謝華，遂問，“你問他做什麼？”

寧姒總不能說是看著謝華落到如今的地步，所以想看看他能不能爬起來吧？只好敷衍過去，“他是阿煜哥哥的表兄嘛，又是同一年的一甲進士，我自然要問問的。”

“不清楚，不過那則傳聞以及和嘉明郡主和離一事到底對他的聲有些影響，吏部是進不了了，為避嫌兵部也不能進。”

說起這個，寧大學士倒想起嘉明來，“嘟嘟，嘉明郡主可有再為難你？上回宮宴見趾高氣昂的，對你十分不友善。”

寧姒搖頭，“嘉明就是喜歡皮子，白眼看人，不會當真下毒手，比三公主好多了……對了爹爹，三公主是什麼時候開始在皇上面前得寵的？我依稀記得，很早的時候皇上并不寵。”

“大約……兩三年前？”寧大學士有些不確定，“先前皇上最寵的公主一直是嫡公主，哪怕嫡公主出嫁了，也時有牽掛。那時三公主在皇上心里還遠遠比不上三皇子，如今倒反過來了。”

寧姒心里打鼓，猶豫著探問，“兩三年前，三公主和太子殿下的關系如何？”

寧大學士回想了一番，“比現在要親近些。那時太子頗為關照三公主，許是因為大了三公主十好幾歲，太子待不似妹妹，反倒像寵閨似的。那時候許多人都說，三公主雖沒有寵的母妃，但有疼的太子，日后也是順遂一生。”

“那現在為什麼……”

寧大學士雙眼微瞇，看向寧姒，“嘟嘟，爹爹告訴你這麼多，你就不告訴爹爹？嗯？你為什麼會問三公主和太子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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