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突然意識到哥哥真的許多。
“起這麼早。”寧澈手掐了一把寧姒的臉頰,湊過來些,“我從前院過來,看見一個晨讀的年,他就是信中提及的那個,爹的學生?”
寧姒點頭,“對,他就住在廂房。哥哥你上好重的酒氣,快去洗澡啊。”說著以手掩鼻,眼里卻藏著點笑意。
寧澈:“我這不正要去嘛。洗好了再去正堂見爹娘,省得熏著他們。”
“哦,所以你就跑來熏你妹妹?”
寧澈笑了兩聲,“這就去了。”
寧澈洗漱完畢之后去正堂,寧大學士已經座,桌案上擺好了早膳,粥點俱全。吃慣了邊疆的飯食,竟覺得一頓早膳也致盛。
“澈哥兒過來坐。”寧大學士昨日已經見過寧澈,最初的思念之過去了,現在已待他如常。
倒是常氏一進來,目便不離寧澈,恨不得一直看他,一直看他。
“總覺得澈哥兒瘦了。”常氏直盯著他瞧,“瘦了,也黑了。要是在京城……”
“行了,不說這個。”寧大學士打斷,“我瞧澈哥兒如今的模樣好。”
“爹,娘,我都了。”
“對對,先吃飯。”常氏忙道。
寧澈在以往慣坐的位置上坐下,卻發現寧姒多看了他一眼。寧澈以眼神詢問,寧姒又搖搖頭。
然后便見江臨初拿著書本進來,對寧大學士夫婦行了一禮,“老師,師娘,讀書忘了時辰,勿怪。”
“時候尚早,快過來。”寧大學士沖他招招手。
江臨初看見他以往坐的位置被寧澈坐了去,神不變地在寧澈旁坐下。
寧姒坐在他們對面,發現江臨初用飯時稍顯局促了些。
或許是擔心被哥哥討厭吧,畢竟一山還不容二虎,兩個年乍然湊在一塊,難免生出。
這個正常的江臨初脾氣又知禮,連寧姒都對他討厭不起來,心底也希哥哥可以接他。
飯畢,寧大學士凈了手,開口道,“澈哥兒你這些天不用上朝,就在府里跟臨初一道讀書吧。估計你在軍中的時候,肯定將學問丟到一邊去了。”
“哪里,爹我看了很多書的。”寧澈不服氣地反駁。
“兵書?”
寧澈不說話了。
“就這麼辦,你的功課和臨初一樣,做好了爹回來檢查。”
寧澈無力地點點頭,余瞥見寧姒幸災樂禍的笑容,立馬要將也拉下水,“爹,嘟嘟呢!都結業這麼久了,也休息夠了吧。”
“嘟嘟是孩子,清閑一點怎麼了?”
寧澈睜大了眼,心道這都偏心什麼樣了,上卻有理有據地說服寧大學士,“嘟嘟才十四歲,還未議親,總不能就這麼玩著吧。學無止境,爹娘你們也想嘟嘟能更好吧?”
有一道目灼燒他的后背,寧澈堅持著說完。
寧大學士果真猶豫了,看向常氏。
常氏點點頭。
“罷了,嘟嘟也跟著一起讀書吧。”
寧姒收回瞪視寧澈的目,心不住咆哮,這一幕何其相似,上一次被安排學也是因為哥哥的提議。
算是知道了,寧澈就是看不得清閑玩耍的模樣!
決定已下,寧大學士上朝去,常氏送他到府門口,留下寧姒兄妹與江臨初面面相覷。
“江……師弟,功課是什麼啊?”寧澈打破寂靜。
江臨初從襟中取出一本書,“背誦這一頁。”
“好,那還的。”
江臨初翻過一頁,“還有這一頁。”
寧澈瞄了一眼,這頁字數也不多,語氣輕松道,“嗯,也行。”
江臨初繼續翻頁,“還有這一頁。”
“這一頁。”
“這一頁。”
“這一頁……”
“這一頁……”
江臨初翻完了半本書。
寧澈崩潰道,“江師弟,你能不能一下說完啊!”
“沒了,就這些。”
寧姒站在寧澈邊,清晰地到寧澈心的波。也是害者,但竟覺得好笑,看了眼江臨初,他還是那副神真摯的模樣。
寧姒看出點蔫壞來。
這一個個的,都不是老實人。
不過,誰能欺負一下寧澈,就是的好朋友。
……
寧澈從不將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放在心上,但他對江臨初的存在確實不習慣。
家里平白多出一個人,還會一起用飯、一起讀書,不注意他都不行。
寧澈最討厭那些狂妄自大又多之人,所以在西山書院時才這般厭煩韓靖那群人。江臨初上沒有哪一越線,是個相起來還算舒服的人。
因而寧澈沒有反排斥。
傍晚,寧澈鍛煉完畢,一邊用巾子拭汗,一邊往回走,不期然看見江臨初在池塘邊散步。
寧澈走過去,“散步多無聊,要不要來切磋一下?”
江臨初好笑道,“師兄,你上過戰場,又封了將軍,我怎比得上你。”
“沒事,就閑耍一下,不必非要較個高下。”
江臨初無聲笑了笑,“好。”
于是兩人走了一截,尋了一寬敞之地,寧澈開口,“就這里吧。你攻,我接著。”
江臨初不曾習過武,所以出拳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他知道這些別扭的招式在寧澈眼里或許顯得可笑,但他認為,他不該拒絕寧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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