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給你買的,來,快換上。”
姜煜心細,買的裳和寧姒上這件很像,不會人胡猜測了去。
回家之后寧姒將天癸水至這件事告訴了常氏,常氏立馬吩咐丫鬟去后廚煮紅糖水來。暖暖甜甜的,寧姒垂著眼小口小口喝,長睫在瓷白小臉上打下一片影,看上去實在乖巧漂亮。
常氏就這樣靜靜看著,眼神溫至極。
家的嘟嘟,真的長大了啊。
當晚常氏坐在寧姒床邊,講了許多需要忌諱的事,直到寧姒睡過去,這才站起來給掖好被子出門去。
……
寧姒將此事分給了去年年底來癸水的蘭央。
兩個小姑娘都了鞋,盤坐在榻上,姿態隨意放松。
蘭央看了看守在外間的丫鬟,小聲對寧姒說,“聽說,在以前,來了癸水就可以嫁人生子啦。”
寧姒眨眨眼,“這也太早了吧。”
“嗯,所以從前朝開始,便規定了子及笄方可出閣。”說到這里,又神神,“因為太早圓房生孩子容易出事。”
寧姒輕輕撞一下,“央央你怎麼知道這些,死人了。”
“這有什麼。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蘭央起膛,一副驕傲且坦的模樣。
寧姒不知該說什麼好,猶豫了下,問道,“央央,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蘭央卻像是沒想過這個問題,托著腮,懶洋洋道,“可我再過兩年就出嫁,這麼點時間,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喜歡的人?”
寧姒垂下眼,嘆了口氣,“有些人,就是很突然就闖進你的心里,哪兒會給你時間準備?”
蘭央側過,了寧姒臉頰,調侃,“我們四四有了喜歡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酸了。”
寧姒氣道,“好哇,我是擔心你,你卻在這兒笑我!”作勢要咬蘭央手指,蘭央嬉笑著躲過,隨即兩人在榻上撓起對方來,笑聲陣陣。
兩人鬧了一陣,蘭央卻突然坐起來嘆了聲氣,“四四,我突然有些羨慕你有心上人,就好像有了盼頭,總會想,那個人會不會也喜歡自己。或者為他喜為他悲,日子過得像打翻了調味瓶。”
寧姒直直看,“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了什麼話本子?怎得懂這麼多?”
“喂,小四四,我都十三了,能不知道這些嘛。”蘭央哼了聲,隨后想起了什麼似的,湊過去說,“我覺得你該把喜歡的人告訴我和晚晚姐。”
“為什麼?”
“要是我和晚晚姐不小心喜歡上你喜歡的那個人,怎麼辦?多傷。你告訴我們,然后我們就把這個人列‘絕對不能的人’里頭。”
寧姒無意識地摳著床榻,順著蘭央的思路,想象蘭央或者謝林晚喜歡姜煜,心里便覺苦難堪。
這和嘉明郡主或者哪個不認識的姑娘喜歡姜煜,是不一樣的。
“我會告訴你們的。”寧姒這樣說。
蘭央本是想套話,沒想到寧姒真往這邊想,倒覺得心疼,也不知那個男子在四四心中占了何等位置。
……
四月中旬,殿試結束后,禮部當場宣布了三甲排名,賜進士及第、進士以及同進士。
這年的一甲三名十分有看頭。狀元與探花乃是表兄弟,正直年華,生得又出眾,不知多閨中跑出來瞧熱鬧。
而榜眼是浙江余杭人,據說也是從小便名聲遠揚的天才,年僅廿五,聽說他家族沒落后,不富貴人家了心思,想要趁他還未長時捉婿。
皇上賜宴,于是這一行炙手可熱的新科進士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從皇城一路游街至城南的皇家莊園,幾乎了半個京城。
沿途的圍觀必不可,百姓多是喜聞樂見,姑娘們則在繡樓上臊推,還有頑嬉戲拍掌,里唱著口水歌。
寧姒與蘭央、謝林晚兩人約在了一家茶樓,這雅間正街角,推開紅木窗,可以瞧見東西與南北兩條大街,而新科進士的游街路線恰好從北往南,在此折向東街,因而是個看熱鬧的好地方。
寧姒和蘭央難掩激地湊在窗前,不時看上一眼,就等著游街隊伍出現。
而謝林晚則坐在桌前不不慢地飲茶,模樣淡定。
“別急,現在連樂聲都沒傳來,還早著。”
寧姒呼出一口氣,坐下來,捻了塊紅豆糕,漫不經心地咬著。
看見謝林晚這模樣,便扯了扯的袖口,“晚晚姐姐不期待嗎?這回與你干系可大得很呢!狀元是你表哥,探花是你堂哥!”
謝林晚微微勾笑,“我倒是希他們倆可以錯開三年。”
“嗯?”
“同為一屆進士,一狀元一探花,一姜家一謝家,一大將軍之子、一兵部尚書之子,一翰林修撰、一翰林編修,以后爭起來有的好瞧了。”
寧姒拿著糕點不了,細想之下確實是這樣,哪怕姜煜和謝華是嫡親的表兄弟,但在朝堂上也是競爭對手。
心下有些擔心姜煜,畢竟謝家勢力龐大,非姜家可比。大將軍雖有本事,卻遠在邊疆鞭長莫及,而謝華卻可以在謝家的庇佑下仕途順暢。
上卻說,“謝大公子都二十三四了,阿煜哥哥下月才及冠,他這個狀元才厲害!”
謝林晚早就知道寧姒親近姜煜。對這兩個哥哥說不上與誰更親近,因而聽寧姒話中有踩謝華捧姜煜的意思也不生氣,只笑著與寧姒說,“大哥這些年也沒有虛度,他慣結文士,如今在京城文壇里算是名頭響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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