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會打趣的是七皇妃,本就是一點家常話,瞧你都想哪兒去了。”
賢貴妃一句話輕飄飄揭過方才的無聲硝煙,“七皇妃啊,不是本宮說你,這做人呢,要放的一點,不要像個刺蝟一樣,沒有紮疼別人,反而弄斷了自己上的刺,多得不償失,是不是?”
“貴妃教訓的是,不過我先前就是因為太過,人覺得我像個柿子好拿,這才在上裝了一刺,貴妃您有所不知,我這刺啊也不是什麽人都紮,隻要旁人不來紮我,我自會擁抱。”
賢貴妃臉上笑意愈發淺淡,“那就祝七皇妃能一直這麽生猛下去吧。”
起朝皇後行禮告退,走到門口時又突然記起一件事,笑道,“哦對了,聽聞七皇子流落在外時有個青梅竹馬,甚是深厚,修建七皇子府邸時,說什麽都要種上他青梅喜的梨花樹,嘶,本宮這可能也是聽來的流言蜚語,七皇妃不必放在心裏。”
賢貴妃一走,其餘妃嬪們都陸陸續續離開。
等到宮隻剩和皇後時,皇後才幽幽歎一口氣,“賢貴妃就是那樣的子,不管是在國公府時還是在皇後,都是被寵的那一個,你別跟計較,當年淑貴妃還在時還能和平分秋,現在……”
明棠緲垂眸,“緲兒省得。”
“你和湛兒的事也已經過去,不管旁人說什麽,你都不用在意。”皇後掃了眼後的居嬤嬤,又道,“不過有件事,本宮的確要和你相商。”
明棠緲抬眸。
居嬤嬤很快帶進來一子,看著俏可人。
“雲淼淼,是七皇子生母淑貴妃胞妹的兒,也就是七皇子表妹,當年淑貴妃出事後,淑貴妃母族雲家也很快出了事,全族流放嶺南,可當時淼淼母親懷著大肚子進宮跪求本宮,本宮實在不忍心,就跟皇上求讓其在京生下孩子後再說。”
“沒想到卻因產後大出而亡,雲家已無一人在京,淼淼可謂是舉目無親,本宮隻好將暫養在膝下,大了後做個太子通房也不錯,誰知道太子妃是個善妒的,湛兒也對淼淼無,可眼見淼淼年紀愈大,本宮若還將留在宮中,豈非害了?”
“是七皇子母族在京的唯一親人,親上加親,或許是最好的出路,緲兒,你覺得呢?”
明棠緲看了眼雲淼淼,雲淼淼立馬張低下頭,不敢與之直視。
笑道:“自養在皇後膝下,那定是公主般貴的主兒,來緲兒這裏隻怕是委屈了,不過既是七皇子母族的妹妹,緲兒自不敢怠慢。”
“有你這話,本宮就放下心來,來緲兒,這是宮中新開的月季,得很,你若是喜歡,就搬幾盆回去。”
……
回府後,明棠緲亦步亦趨跟在祁誡後,發現他看哪兒哪兒不爽,一會兒說府裏這些花草不神重新換,一會兒又說地上的磚瓦不好看重新換,一會兒還說府裏人太多看著鬧心。
夏嬤嬤委婉道:“殿下,府裏下人不超十五人,就連尋常五品員府中都有二十五位丫鬟小廝,現在府邸丫鬟小廝都集中伺候皇妃,再減的話……可就沒人伺候您了殿下。”
霧煙山青站在臺階上,努力憋住笑意,但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雲淼淼時,臉上笑意又頓時消散。
察覺到府邸下人對自己的態度,雲淼淼愈發局促不安,想張口說話,卻在瞥見表哥眼神時,心頭驀然一震,趕低下頭來,連背後已經冒出冷汗都沒察覺。
祁誡收回目,抓住明棠緲的手,“跟我來。”
兩人抵達書房,明棠緲道:“你在煩心什麽?”
“你明知道。”他咬牙切齒,指著屋外雲淼淼站立的方向,“從哪兒來的?”
“皇後說是你母族表妹,特意強調了是你母族在京的唯一親人,我若不留下,你這唯一親人的命運該如何,你應該也能想象的出來。”
爹爹曾在麵前說過皇後此人,想當個好人當不了,想做個壞人做不,是個極為矛盾的人,以前還未曾發覺,今日算是懂得了爹爹的話。
遭眾人拿以前的事奚落時,是皇後開口給了解釋反擊的機會,但將人要塞到新婚夫婦房裏的,也是皇後。
七皇子寵讓皇後和賢貴妃都到不安,所以麵對賢貴妃今日的針鋒相對,必須得氣點回懟,才能讓賢貴妃對他們投鼠忌;而皇後則聰明多了,先賣了一波好人,接下來再提出要求,肯定不好拒絕。
雲淼淼被皇後誇了一頓,肯定是不能以“夫人”待遇相待,隻怕是盯著側妃之位來的。
“你知道你把留下代表著什麽意思嗎?”祁誡追問。
明棠緲正好思索到這裏,便道:“既是皇後送來的人,肯定不能以‘夫人’相待,可若以側妃相待,也實在太折辱明家,這樣,你不如先……”
“你還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件事!”祁誡突然很想打開明棠緲的腦袋,看看腦袋裏到底有多位置是他的。
明棠緲平靜看著他,“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哪兒來送哪兒去。”
“從皇後宮裏來,沒道理再送回皇後邊。”
“不對。”祁誡道,“從雲家來。”
明棠緲眉心一跳,對啊,怎麽忘了這點。
“棠棠。”祁誡沉聲開口,“往後再遇要朝我們府邸塞人的況,你隻管拒絕便是,會出什麽問題我一力承擔,我的後院,有且隻會有一個人,我的邊,隻會是你明棠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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