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珠出了紫城,保鏢頭子蔡立刻迎上來:“夫人,田千戶求見。”
“好,去。”
轎子抬起,三拐兩拐,進了破敗的翠花胡同。
東廠千戶田爾耕迎了出來。
鄭海珠也確實要找他說事兒:“老田,河南的事兒,萬歲爺其實已經點頭很久了。你的人在河南幫了老魏大忙,我在前沒提。左右是為萬歲爺和朝廷辦差,今后我們見面,也大可明磊落地在東廠衙門里見,錦衛駱帥和劉都督他們,不會不得勁兒的。”
田爾耕鼻子,嘆口氣道:“唉,駱思恭和劉僑最近有啥好不樂意的。不得勁兒的,是老田我。”
鄭海珠瞧他那副帶上幾分撒埋怨意味的油膩做作樣兒,角一抿:“心里泛酸了?那你這子可太急了些。錦衛在浙江不過是刮來三十幾萬,老魏和你東廠,此番若了,可是上百萬。哪邊的功勞更大,你沒數麼?”
田爾耕掏出帕子,把邊的石凳子細細了,引鄭海珠坐下,才又道:“夫人向來待我不薄,我有啥也和夫人直說。老田我幫你們搞掉王乾和客印月,已經快一年嘍,夫人再忙,也該幫老田我推波助瀾,將東廠廠卿的頭銜,弄給我不是?”
大明的東廠,提督都是宦,稱作廠督或督主,非閹人的主管員,原本有廠卿,已空置許多年。田爾耕升了千戶后,就想再要個廠卿。
田爾耕見鄭海珠不聲地盯著自己,一時也有些慍意,繼續直言道:“孫公公是肚里有墨水的,肯定是繼續在司禮監往上走的心氣兒。老魏從河南回來,保不準就直接做東廠掌印了,我和他兩個,快些把持了東廠,說起來和夫人也都是拜把子兄弟一樣,豈非錦上添花?”
“嗯,老田,是這個理兒,我自己,不也是著急上火地去問萬歲爺和閣老大人們,討個國務寺卿來做麼。”
“可不就是嘛,夫人自己吃上了,別忘了老田還在啃骨頭嚼渣。”
“老田,東廠廠督和廠卿,也不是,”鄭海珠抹了笑意,“這話,我和老魏此前已經深談過了。東廠的口碑,不比錦衛,錦衛好歹從前還去朝鮮打過倭人,你們東廠的番子,在滿文武眼里,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對,他們其實打不過你們,因為廠督是公公,是萬歲爺的人,但不妨礙他們仍把你們看作老鼠。廠督、廠卿,或者千戶和番子,都有機會被筆桿子們寫在史書里,臭萬年。”
田爾耕騰地站起來:“那老子就在這幫文提筆前,帶人先把他們的眼珠子挖了,兩只手砍了!”
“你多大了?殺兩個人就覺得真爽了?蒼生攸攸之口,你封得住嗎?”鄭海珠示意田爾耕坐下,“老田,正因為你和老魏,是我自己人,我才更要好好想想,你們后頭的前程方向。老魏是侍,宮里自有無須讀過書、就能勝任的大差,未必盯著司禮監。你呢,又不是閹人,天地其實更廣,何必抱著東廠這一棵招風的樹。”
“老子可不去蒙古吃沙喝雪的。”
田爾耕倏地警覺起來。
這位姓鄭的祖宗可不是沒有前科的。錦衛的黃祖德,就被忽悠去大寧鎮,做那馬將軍的啥參謀長了。
盡整些古怪的頭銜,也不過就先給了個游擊,聽說那姓黃的還樂不顛顛地把家小接去了,回京請衛里兄弟們吃飯時,叭唧叭唧吹個不停,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也不想想,邊關是聰明人愿意混的地兒嗎?披肝瀝膽的結果,不過是,腦袋要麼給韃子砍了,要麼給朝廷砍了。
春日午后暖融融的下,鄭海珠看著田爾耕臉上彩紛呈的表,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種子就不正的員,最多也就是容忍他貪,但一定不能擴大他可用私刑、草菅人命的權力了。
所以,運籌東廠的將來,先從把田爾耕和魏忠賢分得遠些開始,連賽道都不是一條,不能讓他倆繼續合力。
河南的大項目,把他東廠的番子用夠了,田爾耕可以先離開皇權特務機構了。
“你炸個什麼,順順氣,聽我講,”鄭海珠溫言溫語地開口道,“我的想法是,你去天津,做同知。千戶是五品,同知也是五品,但那可是天津清軍廳同知啊,文職比武職面先不說,天津開關這事兒,我是一定要辦的。屆時你想想,你這個同知,是不是個差,還比東廠廠卿,又面又安全,給令祖田尚書上香的時候,你說話的底氣,都會足不吧?”
啊?
田爾耕有點懵。
這個答案,田爾耕倒真沒想到。
“夫人你誆我呢吧?同知是文,我老田又不是進士,怎麼混?”
鄭海珠笑了:“規矩都是人定的,也是人來破的。”
又轉了正道:“老田,我記仇,更記恩。這些年,信我助我厚待我的人,我都在一一回報,以你東廠田頭兒的耳聰目明,不會打探不到吧?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先把河南的大事辦妥,先把眼前的好掙了,最要。”
田爾耕的確舒坦了不,認真惦記回福王那里,他們這些朝廷鷹犬能薅到的羊了。
鄭夫人素來奉行“水至清則無魚”,在小節上不會揪著他和老魏耳提面命地嘰歪。老魏走之前,喝酒的時候,就與他過底,昧下十萬兩,是個小目標,雖然其中肯定還得給手下兄弟們賞出去萬把兩,但萬歲爺那兒,肯定還有幾萬兩的賞賜折抵,二人干這一把,不但能狠狠撈一把,名聲還好聽,為國除害,讓那些只會上瞎嗶嗶的文史們曉得,啥“手起刀落”。
“,夫人,是老田我眼窩子淺了,還是夫人安排的出路,更好,”田爾耕心悅誠服道,“對了,夫人吩咐過的第二波起程的番子們,我都選出來了,提著我腦袋保證,那些打手青皮們,每一個都和鄭貴妃、鄭國舅他們,沒什麼舊日瓜葛,更不會是王府長史派在京中的耳目。”
鄭海珠點頭:“那就五日后,咱們一起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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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執掌天下,做萬國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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