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燁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到宋瑤枝面前。
江書儀聽到這話,好奇地盯著那封信。
“公子,長姐是什麼時候把信給你的?為何我不知道?”江書儀滿臉幽怨地看向宋瑤枝,“宋瑤枝,你何時與我長姐認識的?”
宋瑤枝接過信,搖頭。
不認識。
手將信封打開,將信紙從里面出來。
江書儀立刻就要將頭湊過去看。
岑燁沉聲提醒:“書儀,向南說這封信只有宋姑娘能看。”
江書儀臉上十分不愿,但最終還是將視線收回。
宋瑤枝將信打開之后,信紙上第一句話就將嚇到。
——瑤枝姑娘,展信安。
“向南在蜀聽聞瑤枝姑娘壯舉,深瑤枝姑娘苦這男子當道的時代太久,不如瑤枝姑娘與我一同攜手共創子盛世。”
宋瑤枝從父親那里聽到江向南那些過往經歷之時,也曾想過江向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腦子里的江向南是英姿颯爽的驚世將。
可這信紙上所展現的江向南,驚世倒是驚世,就是太驚世了一些。
江向南竟要推翻暉朝江山,想改朝換代嗎?
“當今天子患蠱毒,雖有姑娘相助,但生死蠱堪稱舉世第一毒蠱,豈會如此簡單就解開?勸姑娘早做打算,勿在將死之人上耗費苦心。”
“舍妹與宋公子的婚事不過是應付陛下的托詞,姑娘若不愿,向南不會強求。姑娘安心。”
“至于姑娘所憂心的與蕭子騫和離之事,若姑娘能找到昔年羅太后與蕭澤互通書信的證據,必能以此脅迫蕭子騫。蕭子騫其人,驕傲自大,極好臉面,甚好拿。”
“瑤枝姑娘得償所愿。如需幫助,可告知世子,向南必定為姑娘竭盡全力,只盼姑娘能與我為這天下子爭取半分天下,讓世人明白,子亦有無雙傲骨,舉世之才!”
宋瑤枝看完信之后久久沒消化過來。
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燈火,抬手便將手里的信紙燒了個一干二凈。
這信若是被旁人看去,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的殺頭之罪!
“宋姑娘看完了?”岑燁問。
宋瑤枝點頭。
江書儀立刻問:“我長姐在信里跟你說了什麼?”
宋瑤枝看著江書儀這張天真爛漫的臉,只想送三個字——傻白甜。
江向南這份傲骨野心,是怎麼養出這麼個小蠢貨的。
“世子,這封信有幾分真?”宋瑤枝看向岑燁問。
岑燁道:“向南親手所寫。一字一句,皆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宋瑤枝頷首,明白了。
江向南確實有反叛之心,恐怕在蜀南的勢力已讓人不可小覷。
可原著里沒有這段啊!
原著里哪里有什麼爭奪天下的子。
除非是看了,又或者這已是睿王坐上皇位之后的劇。
岑死,睿王上位,朝堂憂外患,便正是江向南下手的好時機。
宋瑤枝恍惚地站起來。
朝岑燁拱手道:“世子,我先走了。”
岑燁點頭:“姑娘慎重考慮。”
宋瑤枝面復雜地轉往外走。
江書儀還在里面嚷嚷:“公子,長姐到底寫了什麼?”
包廂的房門關上。
宋瑤枝聽不到江書儀的聲音了。
消化了一會兒眉頭越皺越,所以岑上的蠱毒沒有完全解開?
“姑娘,宋姑娘,天字號包廂的客人已經到了,他在找你。”戲樓里的仆役看到宋瑤枝站在走廊上,便同道。
宋瑤枝點頭應好。
那個包廂里安排的是端王。
應是端王來了。
原本下一個是要去見蕭子騫的,但此刻沒心去見蕭子騫,先去找小端王緩和一下緒吧。
宋瑤枝舉步就走了過去。
站在天字號包廂的門口敲了敲門,出聲道:“端王殿下,民宋瑤枝,可以進來嗎?”
門響后不久,里面便有人將門打開。
宋瑤枝揚著正要笑臉以待,可開門就看見了高玄。
“高大人?!”
高玄嗯了聲,又道:“宋姑娘,里面請。”
高玄在這里,里面坐的到底是誰就是不言而喻了。
那一刻宋瑤枝扭頭就想走。
但到底是沒這麼做。
著頭皮走進了包廂。
高玄見進去之后,自己就退了出去,并心地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包廂燃著濃郁的蘇合香,房還放著一盞屏風,屏風上是戲子們縱歌起舞的畫,宋瑤枝隔著屏風能看到一個黑背影。
宋瑤枝舉步走了進去,繞過屏風看到了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岑。
他今日著玄,面冷淡,手里正執一杯茶漫不經心地晃著。憾凊箼
宋瑤枝欠朝他行禮:“臣參見陛下。”
岑嗯了聲,他冷聲道:“坐過來。”
宋瑤枝一邊想岑的蠱毒到底解沒解,一邊慢吞吞地走到他旁邊,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與他并肩坐在一起,兩人一起看著戲臺上的戲。
“這出戲,特意演給江書儀的?”岑問。
宋瑤枝道:“是。”
但沒想到這出戲原不必演,按江向南的意思,不過就是將妹妹留在京城當個質子,讓岑能安心罷了。
岑道:“朕不會讓你大哥娶江書儀。”
宋瑤枝輕嗯了聲,也不見什麼緒。
岑皺了皺眉。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宋瑤枝才道:“陛下,飛霜殿中有榮親王世子安的細。”
岑眉頭舒展開,他道:“朕知道。”
宋瑤枝側目看向他:“展葉?”
岑神微頓,他點頭。
難怪,展葉囂張那樣,竹影不可能不告訴岑,可岑卻沒有將展葉調走。
因為展葉原本就是岑故意安在飛霜殿的人。
突然十分欣,好在岑尚還有理智,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間,這樣看起來他才擔得起父親大哥如此維護他。
“你會生氣嗎?”岑突然問。
宋瑤枝一怔,忽的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
搖頭。
“我不會。陛下本就應該如此。利用你所能利用的一切,以此達到你的目的。”宋瑤枝道。
真心誠意地夸他,可岑卻又皺眉頭,明顯不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