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君去了鎮上,先去衙門找了周青。
周青笑嗬嗬地將錢遞過來,得意洋洋道,“婉君,錢都給你要來了,一分不差。”
那模樣,仿佛在說,我厲害吧?
喬婉君接過錢,笑著道謝,並送上謝禮。
周青推據一番,喬婉君堅持,“周大哥這樣,以後我可不敢再找你幫忙了。”
“都是一些補品,不值錢,你帶回去給嬸子補補子。”
說是不值錢,但周青在衙門領的那點子月例銀子隻夠生活開銷,哪能舍得買這些補品。
偏他老娘子常年病著。
最後,隻能收了。
“婉君,那我便收了,你日後再有什麽事,隻管招呼一聲。”
喬婉君笑著點頭,告辭。
周青了好幾下,想說什麽,最後又什麽也沒說出口。
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他頹然地放下手。
婉君出手闊綽,顯然是沒想擔他的人。
手上的補品名貴奢華,和他樸素的穿著極不相稱,就像他和婉君。
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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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沈落衡假裝午睡,實則避開眾人,已經來到了鎮上。
“主子,屬下已經打聽過了,那日的歹人正是常炳坤花錢雇的山匪。”
“那常炳坤是鎮上有名的好之徒,仗著有些銀子,強搶民,已經納了幾十房小妾。”
沈落衡聽完,像是早已料到了似的,並不覺得意外,隻問了聲。
“姓常的不知道阿婉已經婚了?”
語氣不善,宋源知道,這個姓常的沒有好結局了。
“山匪也是拿錢辦事,知道的不多,隻知道喬姑娘是有個相好的···”
說到這,宋源的聲音小了下去。
他家主子,多高貴的份啊。
雖說現在隻是個贅婿,但好歹也是和人拜了天地的。
到了別人中就隻是個相好的,連他都聽不下去。
“好。”沈落衡拎出金手套,角牽出戾的笑容,“帶路吧。”
半個時辰後,常府。
常炳坤脖子上被短刃抵住,胖的子癱在地上,嚇得跪下,不住求饒。
“好漢,饒了我吧,您要什麽盡管拿,隻要別殺我。”
宋源看了眼背著子的沈落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厲聲問,“你為何要花錢雇人去劫喬婉君?”
常炳坤一聽,下意識就道,“喬婉君是我花了錢買的妾室,跟人跑了,我便花錢將人抓回來。”
“這,不犯法吧?”
宋源冷嗤,“喬婉君是平民,你以何種手段買的?賣家是誰?保人又是誰?去府衙門備案了嗎?”
一連串問題砸過來,常炳坤知道這是到行家了。
立刻不敢再瞞,一五一十說出來。
“是喬婉君的叔母,王氏,說可以做主,將喬婉君給我做妾,我便給了兩百兩銀子,當做是聘禮了。”
宋源,“你不知道喬婉君已經婚了嗎?王氏沒告訴你嗎?”
常炳坤哆嗦了一下,沒敢立刻回話,抬手了臉上的冷汗。
不是說,喬婉君隻有個小白臉贅婿嘛,怎麽有這麽厲害的人來找麻煩啊。
早知道這麽難纏,就算是天仙下凡,他也不敢招惹啊。
現在,已經找上門來了,隻能磕頭求饒了。
“好漢,我是被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沈落衡,這時轉了,晦暗不明的眸子像是看死狗般地睨著地上的一坨。
“你怎麽認識喬婉君的?”
從阿婉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不認識常炳坤的,那就是這廝暗中覬覦了。
常炳坤不敢抬頭,跪趴在地上,小聲道,“有次在街上,無意中到的。”
說得很模糊,但同樣為男人的沈落衡,怎會輕易被蒙混過去。
準的問到要點,“那你說說,是怎麽‘到’的?”
他的語氣甚至可以用平淡來形容,但房中的其他兩人已經到了駭人之氣。
常炳坤不敢回話,支支吾吾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這讓本就沒什麽耐心的沈落衡生出了幾分暴戾。
他抬腳,狠狠撚上地上胖的手掌,緩慢地轉圈。
直到那手背上的皮已經和指骨分了家,模糊,才抬起腳。
嫌棄地看了眼,將腳底的在常炳坤不住抖的後背上,蹭了蹭。
常炳坤張大了,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顯然是已經被人點了啞了。
宋源見狀,抬手拍了拍常炳坤的臉,警告,“主子問你什麽,你就老實說,敢一聲,要你命。”
隨後又解開了他的道。
常炳坤服都被冷汗浸了,看向自己慘不忍睹的手,目眥裂。
活了半輩子,錦玉食的供著,何時遭過這種罪。
都是那個小賤人害得。
“是不要臉,先勾引我的。”他說得不屑,“貪慕我的錢財,主靠近···”
話未說完,被人一腳踹在了牆上。
沈落衡腳尖用力踩著他心口,將肋骨一踩斷。
明明自己才是施暴者,臉看起來比常炳坤還難看,戾的視線幾乎要將釘在牆上的人出來。
間嘔出鮮,常炳坤瘋魔似的笑著,“嗬嗬,那小賤人,臉生得好,屁和也是有料···”
寒乍現。
宋源甚至都沒看清主子是何時出的手,常炳坤眉心已經被短刃穿了,釘在牆上。
牆上的人驚恐地瞪著眼,眼球凸起,眉心的鮮蜿蜒到了下。
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手段狠辣至極,宋源似乎已經見慣了似的,眼皮都沒眨一下。
隻是目及到主子那森恐怖的側臉時,心中難忍震撼。
若是喬婉君見到···
剛有這樣的想法,他便快速打消。
那日主子寧願背著人逃命,也沒在喬婉君麵前出手。
想來,就是不願意讓看到這樣一幕。
如此費盡心思,隻怕這輩子喬婉君都難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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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婉君離開衙門口的時候,看到一人飛奔過來,中喊著,“殺人啦!”
很快,呼啦啦一群衙役從馬車旁飛奔出去,神慌張。
“周大哥,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了命案,鎮上不太平,你們趕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