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間,葉奚不知道是怎麼走出的包廂,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洗手間里待了多久。
直到快要散場,秦忱理完事回來,環視一圈沒看到那抹悉影,問及楊序,對方一臉不知。
屆時眾人回過神來,才發現葉奚出去后一直遲遲未歸。
秦忱找到葉奚的時候,正站在洗手臺前,安安靜靜地洗手。
覺到門口有人出現,瞥了眼鏡子里倒映出的影子,眉眼疏淡,默住幾秒,又低下頭去繼續洗。
“葉奚。”
秦忱長邁進,喚了一聲。
水流不斷在沖刷白皙的手背,葉奚像個失去知覺的木頭人一樣,重復著同樣的作。
秦忱蹙眉看了眼,走近關上水龍頭,扶住肩膀把人轉過來:“怎麼了,心不好?”
搖頭,了紙巾干手上的水漬,抬眸著他。
“喝得有點多,胃不太舒服,他們都走了嗎?”
秦忱觀察的臉,有些微微蒼白,心里一:“是不是胃痛,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沒事,回家休息一晚就好了。”
葉奚躲開他的注視,垂眸越過旁邊往外走,走著走著,眼眶開始止不住的泛紅。
就像從前一樣,每次難過,只要他一出現,抑的緒就會不控制地傾瀉而出。
葉奚越走越快,不想讓后男人看出的異常。
只是走得太急,不小心與廊道上經過的服務員撞了一下,踉蹌著后退了兩步,被秦忱大手握在腰間穩穩扶住。
服務員連連彎腰道歉:“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
“沒事。”
葉奚嗓音里微弱的沙啞,沒有逃過秦忱的耳朵。
他用手輕輕抬起的臉,燈照下,那雙平日里清凌的眸子,此時早已霧氣一片。
“哭了?”
男人聲線低低沉沉,打在葉奚心里泛起層層漣漪。
用手捂住眼睛一會兒,退那淚意,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我酒喝多,就會想起很多不開心的事。”
秦忱眉目和地瞧著,輕聲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說。”
“跟你說沒用。”
“為什麼?”
“因為讓我不開心的人,就是你。”
“……”
包廂那邊差不多已經散場,秦忱掏出手機在微信里給向城發了條信息,然后帶著邊半醉半醒的人往停車場走去。
夜濃重,葉奚瞇著眼掃視一圈:“我的車呢,被賊了?”
“沒有,我讓向城先幫你開回去。”
“那我怎麼走。”
“你喝了酒,跟我一起走。”
奔馳車旁邊,秦忱團隊的司機正等在那里。
葉奚意識遲鈍,站在原地呆愣片刻,男人已經打開后車門,將帶進去。
周圍夜景徐徐后退,車子很快便平穩地駛了繁華的街道。
葉奚坐在后排,狹小的空間里十分安靜,酒量不好,所以晚上大多喝得是低度數的果啤。
但一旦松懈下來,那酒后的困意就逐漸襲來。
奔馳抵達麓山公館的時候,邊人呼吸綿長睡得正。
腦袋地靠在他肩上,長睫閉,清淺發香縈繞在他鼻間,睡恬靜乖巧,突然舍不得將醒。
因為久無靜,司機以為他家導演也跟著睡著了,不偏過頭去,無聲向后座的男人。
默住片刻,秦忱吩咐司機:“開車,回玉溪灣。”
“好。”
路上遇到幾個娛記跟車,司機車技嫻練,七繞八繞很快便把狗仔給遠遠甩掉。
深夜十一點,車子駛玉溪灣盤山公路,十五分鐘后,在別墅大門外穩穩熄火。
此時,整個a區已沉浸在一片靜謐中。
秦忱作輕地將葉奚抱下車,踏進別墅直接上了三樓。
經過主臥時他腳步微頓,沉默須臾,埋頭看了眼懷里人睡意正酣的小臉,抿著,繼續往前進了旁邊的客臥。
接到綿綿的大床,葉奚舒服地嚶嚀了一聲,翻過裹住被子,將腦袋埋進枕頭里。
睡覺時的小習慣這三年來還是沒變過,秦忱看著被子下圓圓的一團,心里的一塌糊涂。
他轉進浴室,擰了熱巾出來替拭臉和手,床上人突然了,難地擰起眉。
“我想喝水。”
不知何時,葉奚氤氳的眸子睜開了一點隙,看著眼前悉的面孔,扯出抹笑:“謝謝秦導送我回來,幫我倒杯水,你就可以走了。”
“……”
以為秦忱把送回了麓山公館。
男人看迷糊的模樣,用手刮了下的鼻子:“這麼不認床,以后半夜被人走了怎麼辦。”
“嗯?”
葉奚聽不太懂,可是了下腰,發現這床比平時要很多。
緩緩睜開眼睛,視覺也跟著逐漸清晰起來。
然后,看著陌生的屋頂和室環境,才后知后覺,這里并不是麓山公館。
令他意外的是,葉奚的反應沒有想象中那麼抵。
只冷嘲熱諷說了幾句,就揮手趕人。
“你出去,我要洗澡。”
秦忱才想起今晚沒怎麼喝醉,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轉時葉奚又問:“我手機呢?”
“在樓下充電。”
“幫我拿上來吧,萬一有人找。”
“這麼大晚上,誰還有事找你。”
葉奚轉眸,不咸不淡道:“不管怎樣手機都應該保持暢通,免得誤事。”
秦忱聽完默住,抿須臾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別學我。”
“學你什麼。”
“學我弄丟了自己最的人。”
秦忱幽暗的目落到臉上:“三年前《無罪》殺青那天,你給我打了十八通電話,發生了什麼。”
他無意識間問出這句,連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相遇以來,從沒主提及過的話題,就這樣讓他以如此平靜的口吻攤開在兩人面前。
空氣靜默。
葉奚坐在床上盯著男人看了一陣,輕輕笑出聲:“因為想你。”
愿意回應,完全出乎了秦忱的意料。
可在聽到那句‘想你’時,心臟又被狠狠地揪起。
“我想你的時候,你不在我邊,電話也打不通。”燈下,眼睛里泛起淺淺水霧,聲音的不可思議。
說完笑意盈盈地著男人,歪了歪頭反問他:“這樣的男朋友,不分手還留著干嘛,你覺得我說的對麼,秦導?”
沉寂的臥室,秦忱靜靜站在床邊,聽如話家常般講出埋藏在心整整三年的忌,辨不出真假,一字一句卻無疑牽到他每一灼痛。
------題外話------
呼,發完啦,比我想象中的快。
作者已經盡力啦,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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