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知道爹和娘都孝順,這是應該的,畢竟人都說,百善孝為先。」
「但是爹,你並不需要孝順大伯和小姑,不能把忍讓大伯和小姑也都當了是對爺的孝敬,更不能迫著我們來為你的孝順忍讓。」
「別看我們小,但我們都長著一顆心,了委屈,希落空,被謾罵被迫被忽視,都是會傷心的,傷心得多了,也就失了,失了之後,也就不會再有期盼,不期盼你們的疼,不期盼你們能在我們到委屈的時候護著我們。」
「您仔細想想,小弟有多久沒有朝您和娘撒了?姐姐十二歲了,說句不害臊的,也快要到說親的年紀,您和娘可有什麼打算和準備?您覺得會給準備些什麼嫁妝?」
夜深人靜正是好眠的時候,鄭穀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子裡總迴響著從二叔家出來後小兒說的那一句句話,還有說這些話時的眼神。
當時天黑,其實看不清,但他總覺得有一雙清冷的眸子在他眼前飄,讓他止不住的心頭髮涼。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真的讓孩子們了那麼多委屈?委屈到都不願意親近、相信他了!
他又想到了傍晚時從小兒子裡嚷出的那一句「我討厭你們」。
心忽然激靈一。
夜還很長,雲蘿早已經酣然夢,沒有留下半點心事。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再要繼續,恐怕就要惡言相向了。
暫時還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畢竟是爹,這個爹還因為天黑而一路護著,一時心才忍不住的又說了幾句廢話,有沒有用,就聽天由命了。
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其他的事也對他們沒什麼期盼,會另外想辦法的。
一夜好眠,雲蘿又是一大清早的起床,無視了鄭穀大大的黑眼圈和鄭大福言又止的表,隻跟二姐雲萱打了聲招呼就拎著簍子奔出了門外,連往常每次要上山時劉氏特意先給做的早飯都沒有吃,隻讓二姐為代勞了。
眨眼就到了二爺家,沒想到虎頭竟是早已經起床並一切準備就緒,正站在門口一手拎著個簍子一手拿著個餅子啃,看到來還從簍子裡出了另一張餅遞給。
雲蘿:「……」
你昨晚沒睡吧?
一連三天,雲蘿帶著虎頭翻遍了步行能到達的幾乎所有山頭,掏了無數個兔子窩,也捉了許多兔子,卻絕大部分都被給放生了。
為此,虎頭急得直跳腳。
那可全都是啊啊!
這是雲蘿第一次這樣大規模的捕捉獵,自然是收穫盛,三天的時間,他們一共得了八隻雪白雪白的掌大的小兔子,兩隻沒有雜的純灰小兔子,還有一隻渾漆黑隻在額頭那兒有一簇白的小黑兔子,以及若乾食用的兔子。
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值決定命運!
在三天裡忙不停,自然瞞不住家裡人,也沒想著要特意瞞,還每天回家時都會帶上一兩隻兔子,並從所有的純兔子中挑了兩隻小白兔出來。
「我說蘿丫頭,你忙乎了三天,就捉了這麼兩隻白兔子啊?」
鄭收大咬了一口兔子,似乎對於隻帶回了兩隻白兔子不大滿意。
這三天的夥食好得很,雲蘿每天都帶回一隻或兩隻死兔子,天氣炎熱不放,孫氏也不放心讓盯著兔子眼珠子直泛綠的鄭收全都拿去鎮上賣了,就難得大方的隔兩天就燉上一隻讓他們解解饞,似乎是為了配得上這一盆菜,就連粥都熬得濃稠了許多。
為此,雖依然每天喋喋不休的罵個不停,但也消停了許多,更似乎忘記了三天前的那一場爭奪。
此時聽得鄭收的話,其他人都下意識看向了,劉氏微抿,看著的目帶著些小心擔憂。
這三天來,小閨都不怎麼搭理,連大閨和兒子也好像對冷淡了許多,再加上孩他爹跟說的那些小閨說的話,不有些心慌。
鄭穀看著三弟,竟是意外的開口袒護道:「要尋這種沒有一雜的兔子可不容易,我聽人說,幾百隻兔子裡也未必能找出那麼一隻來。」
鄭雲萱和小文彬忍不住抬頭看了自家爹一眼,然後小心的對視一眼後重又低下了頭去。
鄭大福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朝著鄭收說道:「別不知足,你當這是多容易的事兒?先前能得一隻那是運氣,不然你以為那有錢人都是傻的,願意花那麼多錢來買一隻隨可見的玩意兒?」
而且,他聽說野兔子子倔得很,若是把它們關起來養著,它們能把自己給氣死,所以還得挑著剛出窩的小兔子纔好養活。
聽得老爺子教訓,鄭收嘿笑了兩聲倒是不再提,隻眼珠一轉,又說道:「這麼說來,蘿丫頭應該是捉了許多兔子纔是,那些兔子呢?莫不都放在了虎頭那兒?要我說普通兔子雖沒那麼值錢,但論斤賣也是能賣不,現在各種吃食都漲價了,兔子得二十文一斤呢。」
雲蘿抬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除了拿回家的,全部放了。」
「什麼?放了?」鄭收幾乎要驚跳起來,其他人也大都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心疼。
雲蘿異常淡定的分別給不大敢筷子的二姐和小弟夾了一大塊兔,又自己咬了一塊,說道:「不然呢?林子裡的本就比往年要,再大肆的捕殺,以後還要不要吃兔子了?」
鄭大福皺起的眉頭頓時一鬆,點頭道:「蘿丫頭做得對,每一行都是有規矩的,我雖沒捕過獵,但也聽人說過,進山狩獵不能大肆捕殺,要為以後留下種子。」
鄭收撇了下一臉的不以為然,他隻知道有便宜不佔王八蛋,那放走的可都是叮噹響的大錢。
他仍是不死心,覺得今天真是說啥都不順,忍不住就又問了一句:「你真就隻捉了兩隻白兔子?」
「還有一隻小白兔和一隻灰兔子。」
「那……」
他眼珠一轉就要說,雲蘿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別貪心,不然我就把家裡的兩隻也一起都弄死了。」
鄭收角一,頓時就不敢說了。
雲蘿看了又有些神不虞的老爺子,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得給自己買點喜歡的來吃,還要扯幾尺布給我們姐弟仨做一新服,長這麼大,我們都沒穿過新服呢。還有上次大堂姐回來時戴的那銀簪子漂亮得很,如果不是很貴的話,我得攢錢給我二姐也買上一,都十二歲了。」
鄭大福臉皮子一僵,隻覺得再多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就連孫氏張想要說些什麼,都被他給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他覺得定是三天前的那事兒讓蘿丫頭了心,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且這三天雖每天都拎了兔子回來,但寧願帶著虎頭進山,也不樂意讓三叔跟著一起去。
的跟著去,還把人給甩了,老三差點就迷失在深山裡麵。
說良心話,這丫頭真不是小氣的人,小得小失的從不跟人計較,往常家裡有些小吵小鬧的,也幾乎從不摻和。
仔細想想,三天前的那事,老婆子做的確實是有些過了,而這其中恐怕還有他那天晚上不小心了小文彬的關係。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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