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子開到天河區,黎璟深沉聲對老周說“車鑰匙留下來。”
老周一愣,還是立刻掏出車鑰匙雙手遞到黎璟深手里。
“你被解雇了,明天開始不用再去黎家。”
老周震驚的看向黎璟深,心里沒底是他給外甥通風報信被發現了?
“黎總,我做錯了什麼,我上有老下有下小,都指著我這份工作,您現在說要解雇我。”老周從車上下來,都打彎就差給黎璟深跪下,不想丟了工作。
老周的苦苦哀求,黎璟深不為所的寡淡說,“上有老下有小是你的事,我不太喜歡不嚴的人,我問你原因,不是想聽到你幾次重復我太太深夜泡吧這種事。”
老周沒想到他在黎家辛辛苦苦那麼多年,就因為幾句話,飯碗就被黎璟深砸了。
岑歡不像他,沒有那麼絕,怕他斷了收,沒錢養家,讓他再回黎家,黎璟深是態度決絕,語氣毋庸置疑的強,不給人留一點余地。
黎璟深找到岑歡說的那棟樓,離建平小區距離不遠,只隔了一條馬路。
這棟樓五層的樓,年代久遠,表皮落,來往進出很多人,都是為了生活奔波的打工人,步履匆匆。
“璟深,”聽到有人在后喚他的名字,他沒去反應。
以為是岑歡,他連他的聲音,都不是很悉。
林棲染手里拎著超市購袋,不哭哭啼啼的時候,一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像極了林清然,兩人連名字都那麼相像。
“你怎麼在這里,是老城區改建?黎總親自來視察工作。”
黎璟深說“來找人。”
林棲染眉目含,“不會是來找我的吧。”迎著黎璟深冷淡避諱的表,很快改口說“開玩笑的。”
提著購袋舉到黎璟深面前,“晚飯要做油蝦,我的拿手好菜,黎總賞個臉,這段時間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不困擾,這頓飯是當做賠罪。”
黎璟深心晃,林清然生前最吃的一道菜也是油蝦,他不喜歡吃,覺得油膩,說“黎璟深,你要錯過多人間味。”
林棲染一顰一笑的,像極了林棲染,這些年,他看到與眉眼有一分相似的人,也會為之駐足,清醒過來,不過是胭脂俗而已。
“沒什麼好困擾的,吃飯就算了。”
被拒絕的林棲染沒再像之前不就紅了眼眶,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又不是鴻門宴,家常便飯而已,我爸媽都在,正好有事跟你說,我媽那邊我不住,只能你來幫我,邊走邊說吧。”
林棲染的背影讓黎璟深出神,學舞蹈的人,走路的儀態氣質俱佳,像是一只優雅的白天鵝,不由自主的想起岑歡總是冒冒失失,像是只小白兔一樣,一蹦一跳的走路,安靜不下來。
……
“你煩不煩啊,不要再說了。”岑歡啪嗒一聲,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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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到茶幾上。
因為上次車禍,加了林棲染的微信。
剛看到林棲染的朋友圈,在家掉漆的大圓桌上,男人的手握著杯子,手背凸起的青筋,手腕上昂貴的腕表,每一個細節都在的心口。
暗的秀恩,不如直接放上黎璟深的照片好了。
這邊岑中海像是條瘋狗一樣,在對狂。
岑中海以為岑歡是摔手機給他看,一掌拍在大上站起來,“你什麼態度,我跟你說的話有沒有在聽,你舅舅已經死了,兩一噔人沒了,他繼承沈家那麼大的家業,本來是有你母親一份,你母親當年覺得自己沒有做生意的頭腦,又不信任我,全部給你舅舅打理,好了,現在人沒了,有一部分是要還回來的,就這麼算了?”
岑中海足足在清城灣等了一下午,連沈修凱的葬禮都沒參加。
得知沈修凱的死訊,覺抑了那麼多年的窩囊氣,終于天見亮了,跑來跟岑歡說正事,岑歡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死樣子。
岑歡態度更差,“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跟們母子三人對簿公堂,弄得滿城皆知,上頭條,再說如果我繼承了,跟你有什麼關系,我還能把錢全部給你麼,我們兩個的關系又不好。”
心里不愿意承認也不行,在眼里,待視如己出當親生兒看待一樣的舅舅,是留了后手,最后他想的還是他妻子兒的利益。
岑中海叉腰囂,“你倒是大度,你看不上眼,可以給我打理啊,你也是留著沈家的,裝清高一分錢都不拿,誰給你的底氣,你嫁給黎璟深到現在,他給你花過多錢,什麼三書六禮,明正娶,你屁都沒有,匆匆忙忙的跟他領證,倒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像你這樣,恬不知恥,人家本不拿你當回事,還覺得自己高枕無憂呢,岑歡你醒醒吧。”
岑中海的話,跟拿鐵砂紙不斷岑歡的臉一樣,非要把最后一層臉皮給磨破鮮淋淋的出骨頭。
岑歡麻木道“我不想對簿公堂那麼難看,而且我也沒什麼勝算,舅舅生前資產轉移,留下的就是些空殼子。”
早就習慣了岑中海這樣,非要把的自尊按在地上,才善罷甘休。
“你母親給你留下的錢,沒剩下多了,你好自為之,別指從我這兒得一點好,除非你把沈家的錢爭回來,到我手里。”
岑歡垂下眼簾,遮掩住心底的無助,舅舅在世的時候,可以靠著母親留下的信托基金,和沈家產業的分紅,做風無限的大小姐,揮霍無度,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現在舅舅去世,舅媽怎麼可能再讓那麼輕松的拿到錢,如果起訴,勝算幾率不大,該怎麼辦,好像沒有人能幫。
找黎璟深嗎,他在跟林棲染闔家團圓,明明他也去了天河區,不是來接,是去找林棲染。
聽到外面車子熄火厚重的發機聲,岑歡眉眼一凝的看向岑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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