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雖然聽不懂這裏人講的容,但是也知道他們講的是越南話,越南話在發音收尾的時候跟廣東話有點類似。尋洲的廣東話說得特別好,在北京的時候他就常用廣東話打電話,然後掛上電話就用道鎮方言跟說話,等電話再次響起來,他一時轉化不過來,等道鎮方言講了一通後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另外也可以從食上判斷所屬的地方,從糯米和海鮮可以看出來,即使這裏不是越南,也是東南亞的某一個國家。
然後李唐又曾告訴張暮暮從雲南潛逃出國,從雲南出來最近是哪裏?一切都太湊巧,於是關於幕後黑手,林焱早早就想到了張暮暮。
所以在這裏看到張暮暮,林炎一點兒也不意外。
張暮暮後跟著兩個黑西裝的男人,讓西裝男立在外麵等自己,然後揮手示意房間的兩個人也出去,兩個人似乎有點怕張暮暮,抬頭看了張暮暮一眼,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張暮暮關上門,然後朝林焱走過來,自己穿著漆皮靴子,高跟落在木製閣樓的木板上,嘎噠嘎噠響……
林焱抬頭看著張暮暮,直到張暮暮在跟前停下腳步,開口說:“哦,江小姐,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這隻會讓我更想把你扔出去喂蛇。”
“你費盡心思抓我來喂蛇,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林焱開口說,這幾天喝水不多,聲音聽著沙啞又無力,加上口吻平實,語氣反而顯得有點無所畏懼的漫不經心。
“對,本以為可以用你把尋洲引過來,但是他不是沒來嗎?”張暮暮笑著說,口氣帶著一興,好像尋洲不過來對是一件喜悅的事。
“哦,是嗎?”林焱應了一聲。
“是不是很失?”張暮暮反問林焱,“尋洲去香港沒有把你帶走,卻帶走了嚴珂那個小妖……江小姐,你在他心中也不過如此呢。”
“那你應該抓嚴珂才是。”林焱回道。
“別使你的小伎倆。”張暮暮語氣滿滿的不屑,“你激我沒有任何用,另外抓你來也不是我能辦到的事,我現在哪有這樣的本事啊,不過相比嚴珂,我更討厭的人是你。”
林焱沒說話,輕扯了下角。
“知道我為什麽討厭你嗎?”張暮暮繼續問。
林焱抬起頭:“我和你都是害者,我們應該聯手對付尋洲不是?你綁架我是不是報複錯對象了?”
“但是我就是討厭你啊。”張暮暮盯著林焱的臉,“當時我跟尋洲已經在一起了,但是你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他回去,我很不服氣啊,江小姐……所以將你安排進監獄多好,結果那麽重大的洗錢案法院隻判了你五年,我特奇怪啊,不過不管如何,我到底贏了你,我張暮暮這輩子從來沒有輸過人,憑什麽搶不過你手裏的男人……”
“之前我也隻是討厭你,不過現在是恨你,因為你,江阿姨不喜歡我了,甚至厭惡我了,還要我去自首,多可笑的事,一轉眼你是突然冒出的親生兒,為了你,要把我丟棄,憑什麽啊,無聊的時候是誰陪說話啊,傷心的時候是誰在邊哄開心啊,都是我啊!”
張暮暮的緒越說越激,開始指著林焱的鼻子:“同樣也是因為你,我的婚姻沒有了,小孩沒有了,我有家卻要在這個鬼地方活活罪!”
雖然張暮暮說得很激,但林焱聽著卻沒有什麽覺。每個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是不是一個殺人犯被判死刑還覺得自己特可憐,如果張暮暮覺得自己冤枉委屈,那呢?
張暮暮慢慢恢複了平靜,角噙著一笑,然後一字一句在林焱耳邊說:“等會你就會被送給這裏的老大安剌,他是艾滋病患者,我覺得殺了你,還不如慢慢折磨你,即使哪天你從這裏逃出去了,你也是艾滋病的攜帶者,你不是很疼你的孩子嗎?如果你有艾滋病,你還會親自照顧他嗎?”
林焱猛地抬頭,張暮暮笑得很得意。
口猛地被點了一把火,林焱拿出磨薄片的牙膏柄,然後狠狠地劃上張暮暮的臉。
頓時,張暮暮左邊臉出現一道明顯的痕,張暮暮驚慌失措地忘記了還擊,捂著自己的臉哇哇大。
張暮暮的聲引來了那天那個黑瘦的男人,林焱心裏多猜到了八,對那個黑瘦的男人說:“我願意跟你們做任何的合作,但請你保護我的人安全。”
男人對林焱的話到很滿意,他將林焱拉到自己的後,這個男人比林焱高不了多,但是他手勁大,將林焱的手腕握得生疼生疼,冰冷的覺就像蛇在上讓人骨悚然。
隻是相比立馬被送給那個有艾滋病的老大安剌,雖然不知道尋洲最後會不會來,但是也要拖延時間。
男人讓兩個人過來將張暮暮帶走,但是人看到張暮暮出的臉,比之前更加驚慌不已,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張暮暮,然後說了句林焱聽不懂的越南話。
張暮暮轉頭狠狠瞪了林焱和護在前麵的男人,然後捂著自己的臉走了。
“有艾滋病?”林焱輕聲開口問。
“對,從我父親那兒來的。”
“安剌是你父親?”
“對,這裏的老大。”
男人普通話說得很流暢,林焱都懷疑他是不是中國人,男人看了看投來的眼神:“我母親是中國廣西柳州人。”
林焱無意識了下被男人過的手,男人哂笑一聲:“放心,我沒有那種可怕的病,我父親也是後來從一個黑人那裏得來的,雖然他後來把那個人拿去喂了蛇,不過依舊不消他的心頭之恨,每個月都要對那個人進行鞭……”
真是一個可怕的地方。
男人看著林焱慘白的臉,在的臉上了一把,冰冷的覺刺得林焱子猛地往後了下:“別害怕啊,隻要你好好合作,我保證你能安全回中國……跟你兒子團聚。”
兒子……冬冬,這些天林焱一點兒也不敢想起冬冬,隻要腦子浮現那張倔強的小臉,林焱就控不住害怕、擔心,甚至絕。
——
舒冬最近有點鬱悶,章子叔叔給他請了長假讓他在家裏不能出去,尋洲不在家,網上找林焱也都是黑著頭像,舒冬發了很多消息過去,但是“騙子燕”都沒有回複,然後他終於生氣得不再找騙子燕了,隻是晚上他又打開QQ,然後騙子燕依舊是黑頭像。
舒冬的心就跟這黑頭像一樣,黑漆漆得不到十指,然後舒冬手了從眼眶裏蹦出來的眼淚,狠狠地砸了鍵盤。
一旁玩積木的意駿嚇壞了,但是他還是從地上爬起來,拉了拉舒冬的角:“哥哥,你別哭……我們一塊兒玩積木吧。”
舒冬裏麵除了消不去的火氣,更多的是擔心和不安,而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目前隻會用暴躁來表現自己的不安,他不僅砸了電腦,還砸了跟尋洲一塊兒拚湊起來的機人模型,“咣當”一聲,智能機人在地上四分五裂。
機人碎了,舒冬哭得也更盡興了,意駿連忙跑去許阿姨了。
舒冬心裏覺得騙子燕肯定是出事了,隻是他不敢問,害怕得到許阿姨肯定的回答,他希騙子燕隻是出去玩了,雖然沒有跟他打招呼是一件讓他很生氣的事,但是他寧願生氣,也不要聽到壞消息。
——
林焱被關在這個二十平方米不到的小閣樓裏,每天除了有人來送吃的,每隔兩天還會有人送服過來,每次都是不同的同樣款式,另外從服的樣子來看應該是越南人的國服,腰部上麵合裁剪,類似中國的旗袍,而下麵寬鬆飄逸。
早上也是同樣的人過來送服,他們離去後,林焱從服的裏襯拿出一張紙條,上麵的字很悉,尋洲這人雖然讀書不好,但卻在安的訓練下寫得一手好字,雋秀斂,跟他的格一點也不像。
林焱看完紙條便將它撕碎丟進水馬桶,當旋轉打圈的清水將紙片全部衝下去時,才籲了一口氣,然後在衛生間換了新送來的服。
一件白越南長衫,口刺繡著紫牡丹,下麵是配套的白寬鬆子,一雙平底黑鞋子,林焱對著圓弧的鏡子看了看裏麵的自己,等這次出去了,非跟尋洲劃清界限。
下午那個黑瘦男人魯,他又來看林焱,看到時對上的服稱讚了一番:“你穿起來比這裏的姑娘都好看。”
“謝謝。”林焱起,回答得恭敬又自然,“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您請說。”
“暫時還沒有。”男人的視線在林焱一頭黑的秀發上停留了片刻,轉就走。
傍晚,房間外麵多了幾個看守的人,林焱不知道晚上尋洲的人能不能將救出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林焱坐在窗戶旁看向外頭的天,深藍的天空,星星慢慢多了起來,一顆、兩顆、三顆……這樣的天空跟道鎮的夜晚有點像,林焱手了自己的臉,這輩子最倒黴的事就是遇上尋洲了。
半刻鍾後,是守衛換班的時間,也是們給送飯的時間,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焱的手心麻麻的全是細汗,直到覺得自己全的水分都要流幹的時候,門外傳來兩道敲門聲,林焱轉過頭,一個穿著長衫的人從外麵進來。
林焱走上前關了門,人是一個啞,但是會手語,林焱因為林家父母都是聾啞人,自然看得懂手語。
說是來帶走的,請放心。
林焱用手語表達謝。
人皮黝黑,不茍言笑,遞給林焱一把小手槍,然後親自上前將小手槍藏進的腰帶上。
過了會兒,門外傳來聲響,像是守衛們都追著一個方向跑去,然後人就拉著林焱的手往外跑去,人極其悉這裏,拐著彎兒帶逃出了閣樓,直到來到屋後的樹木林。
在樹木林裏,林焱看到一個高高大大,穿著灰工裝的男人在那裏等著。
這個男人林焱見過,就是上次砸窗打徐家倫的那個,拳頭十分厲害。
“你跟我走。”男人開口道,然後拉上林焱的手腕,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焱點頭跟上男人的腳步,走了幾步後轉頭看了一眼帶出來的人,人跟方向完全相反。
樹林外停著一輛集裝卡車,男人給林焱打開車門,然後自己以最快速度上了車,發引擎將車開。
一路過來,林焱已經於半虛狀態,轉頭看著沿路的地形,全是山川丘陵,路途蜿蜒,中間環繞著一條河,大約有二十米寬,水位不低,河麵上停著幾艘木筏。轉頭看向後麵,現在距離被綁架的地方已經一段距離了,隻是當看到前方的鐵門,心裏不由一沉:“我們還沒有出去?”
“當然沒,如果那麽容易出去,我們早就把你救出去了。”男人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通行證,“等會你什麽也不要說。”
林焱:“好。”
集裝車在門口停下,男人把通行證給門衛看,然後門衛朝裏麵看了眼後就放行了。
林焱舒了一口氣,男人也舒了一口氣,等車開離一段路後,開口解釋說:“這裏是本土的一家製藥廠,綁架你的就是這裏的頭,專門從事不法經營,一個賊壞賊壞的人。”
“對了,你可以我阿峰,姓楊,楊劍鋒。”男人看了一眼林焱,“我跟尋洲是以前打黑拳時候認識的。”
林焱開口問:“尋洲呢?”
阿峰扯了扯角:“還在裏麵呢。”
林焱被阿峰帶到一間平房後,才知道尋洲還在那個藥廠跟人談判,而楊劍鋒趁機救出來。
「boss,慕小姐回國了!」「嗯!」男人淡漠的應了一聲。「boss,有人送給慕小姐一束玫瑰花!」「姦夫!哼!」男人終於抬起頭,瞇著眼睛哼了一聲,尾音上揚。「boss,慕小姐今天跟那個男人看了電影,吃了燭光晚餐,還……」「還什麼……」「還接了吻!」男人眸中火光乍現,再也坐不住,從沙發上倏然而起。「b…b…boss,不好了,慕小姐要跟那個男人到荷蘭結婚啦!」男人大手一拍桌,「哪架飛機,給我轟下來!」「是!」「等一下!」男人忽然出聲製止。「boss有何吩咐?」「要轟去轟姦夫,她要是掉一根毫毛,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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