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很忙,雖然林焱跟他住在同一個房子裏,但是兩人見麵和相的時間都不多,有時候林焱會猜測李唐會是什麽人,他的份絕對不是監獄長那麽簡單,但是複雜和神的李唐世界,不是林焱可以及的。
更多時候,李唐給林焱的覺就是一個國家幹部,一個公務員,雖然是他把安排進“君”,但是他好像跟“君”也沒有多關係。因為李唐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跟人解釋自己的所有決定,所以林焱為了討他喜好和信任,有些問題也從來不主問。
這幾年雖然說在幫李唐做事,但是目前李唐也沒有讓做什麽,所以林焱在“君”也就顧著賺自己的錢,這些年存了不錢,等冬冬回到邊,也可以給他一個不錯的質條件。
但是冬冬會嫌棄嗎?林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林焱發現了李唐一個習慣,就是如果他沒有飯局,待在家裏的每頓飯基本都會自己做。這個男人有一手好廚藝,林焱在李唐這裏吃過幾頓飯後,李唐再次請吃飯時也不再不好意思了,而是飯後主洗了碗。
然後李唐去看新聞,則是回房休息。
這裏的書房有臺電腦,是老電腦了,林焱跟李唐提出想借用下電腦,李唐側頭看了一眼:“用吧。”
老電腦開機速度不快,還沒有開好機,李唐就敲門進來,男人一如既往的平淡麵,不過眼裏是有話的。
林焱看見李唐進來就站了起來,雖然現在已經不李唐監獄長了,但是有些本能的習慣怎麽也改不了,對來說,李唐的份永遠是監獄長。
“不用站起來。”李唐對林焱說,然後向走過來,“你查下潘泉這個人。”
林焱抬眸:“可是電腦還在開機。”
李唐像是突然想起來,抱歉道:“我都忘了之前給它設置了程序。”李唐說完,直接走到林焱後,他形高大,當他從林焱後彎腰過來敲打鍵盤的時候,就像一座厚實的大山向過來,山的形象,山的氣息,就如李唐上帶著的雨後青草的味道。
林焱有點張,然後低頭看著李唐敲打鍵盤,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作準確又練,明明隻是敲打鍵盤,卻可以看出一個男人的力量和智慧。
很快,李唐就解開了程序,程序一解開,電腦就啟了,林焱有點好笑,之前還懷疑是電腦太久所以速度太慢。
林焱在搜索欄裏輸“潘泉”兩個字,頁麵便跳出一串關於潘泉的個人信息和跟他有關的新聞,大致瀏覽下,潘泉是一個最新活躍在金融市場上的新貴,另外從這些天對他的慈善報道可以看出來,對潘泉的評價是高的。
不過也有可能這些報道都是花錢買來的。
林焱默默地瀏覽著頁麵信息,而李唐也默不作聲地站在後,過了會兒李唐開口:“你還記得你的判決書容嗎?”
“記得。”
怎麽會不記得?
林焱握著鼠標的手不經意輕了一下。
公訴機關S市人民檢察院東江地區分院,被告人林焱,燕南市道鎮人,漢族,大學文化,因涉嫌河穀洗錢一案……
“潘泉是何君亮的弟弟。”
何君亮是誰呢?林焱以前的行長,行長涉嫌洗錢,是行長助理,最後行長逃了,反而進去了,最後判刑的重要證據是在的戶頭多了一筆錢,錢查出來是從何君亮的戶頭劃給的,那年林焱在被告席上想不明白何君亮的錢為什麽會進的戶頭。
之後生下舒冬進了監獄,然後開始有大把的時間想為什麽會進來,想明白了這個問題又想為什麽尋洲會這樣對,之後又想為什麽明知道尋洲不可能好好照顧舒冬,還是生下了孩子。
所以監獄還真是一個讓人反省的好地方,人也隻有被打到低穀的時候才會真正認清現實,尋洲從頭到尾都沒有過。
……
林焱盯著新聞頁麵上的照片,潘泉立在一幫小孩子之間笑得和善親切,照片上方是紅的大標題——《海博士潘泉:從金融角度看中國慈善》。
照片上的男人西裝革履,麵容雖然算不上英俊,不過材高大,五端正,加上笑容親切,形象真的非常正派。
“有消息潘泉有意跟尋洲合作,我已經查了尋洲好幾年,一直沒有進展,所以我想從潘泉這裏手查尋洲,林焱,我需要你的幫助。”
李唐終於提出來了,林焱放在鼠標的手僵了下,書房開著窗,外頭起了風,頓時帶著意的夜風呼啦啦地卷著窗簾吹進來,把李唐書桌上的幾張打印紙都吹落在了地上。
林焱彎腰去撿紙,李唐比早兩秒,所以林焱出的手恰好到了李唐的指尖,李唐抬頭掃了林焱一眼,把撿起來的紙放在電腦邊上,然後從屜裏拿出一塊暗綠的書石放在紙上,這是一塊相當漂亮的孔雀石,鮮豔、純正均勻、紋帶清晰的綠青價格是不菲的。
以前林焱也有這樣一塊綠青,是尋洲給他的,當時他從緬甸運了一車寶石,全部賣了出去後給留了那麽一塊綠青,他說綠很襯。
“需要……我怎麽幫你……”林焱終轉過頭開口問。
……
李唐安排了林焱以審計助理的份跟一位深知會計師學習審計,林焱之前就是金融專業,審計上手很快,跟著會計師看了一天,回來已經能寫個簡單的審計底稿了。
林焱有輕微的近視,回來的路上除了去書店買了一本《現代審計理論與實務》外,還配了一副眼鏡,黑鏡框,李唐看到的時候說有點研究生的樣子了。
林焱以前就讀書最厲害,當年考研分數是全班第一,林焱無聊的時候也會想一些不可能的假設問題,比如當年如果去讀研了,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出現那麽大的偏差了?
林焱問李唐:“君那邊我隻請了十天假。”
“沒事,我會幫你理的。”李唐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目前先待在S市。”
林焱:“我兒子……”
“你依舊可以看看他,不過先不要相認。”李唐走向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想要跟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之前,也先要拿回自己所有的東西,不是嗎?”
林焱跟著的會計師大名傅天,林焱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傅師父,然後傅天提出來他傅叔就好。這家事務所不大卻有名氣,傅天是事務所的合資人,因為傅天對林焱好,事務所裏的人瞧見了就戲稱傅總要老牛吃草了,然後傅天直接回擊說:“皮了吧,下次讓你嫂子來教訓你。”
傅天的老婆名頭大的,S市江雨的妹妹,江雨有個獨子江巖,傅天熱心腸地要把林焱介紹給江巖,不過第二天回來,傅天有點抱歉地林焱說:“不好意思啊,小燕,江巖那小子居然說他已經有朋友了。”
然後林焱真的不好意思起來,以為傅天隻是說這話,沒想到還真給介紹了。
“傅叔,我暫時也不想對象這個問題。”
傅天同地點點頭,然後說:“下回再給你介紹一個。”
林焱想,李唐肯定沒有跟傅天說的份。林焱現在用的名字都是林燕,也有林燕的份證,當年的案子審理是不開庭的,就連之後的報道也是化名,所以不是主跟人說,別人基本不知道曾經是個勞改犯。
下午傅天開完會,折回來的時候對林焱說:“小燕,今天回去找件漂亮服,明天晚上陪我跟新客戶吃過飯。”
傅天的新客戶就是潘泉。
晚上,林焱把潘泉網上有的信息全看了一遍,因為潘泉和尋洲近期有合作,搜索潘泉的時候會出現尋洲的名字。林焱盯著這個名字看了很久,還是點進去了,尋洲是低調的,網上有他的容基本上也是關於他旗下的投資公司,其他的容,林焱翻了很久,翻到一張張暮暮帶著兒子們逛街的街拍照,張暮暮手裏抱著自己的孩子,後麵跟著是的冬冬……
林焱關上頁麵走到臺,S市的夜景真啊,這座海濱城市,依山傍海,環繞著麵向煙波浩渺的海水,連同空氣中彌漫著海的腥鹹氣息。
——
舒冬有點失落,因為他已經有兩天沒有注意到那位人了,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舒冬越想越失落,倒是希睿安他說:“那種不要你的媽,你不認也好。”
舒冬反問:“你媽也不要你,你怎麽還認啊?”
“不一樣。”陸希睿急紅了臉,“我媽媽是失憶了,失憶你知道吧?”
舒冬抬了一下眼皮:“這你也信,大人騙小孩呢。”
陸希睿急了:“我媽媽才不是那樣的人。”
“你媽就是騙你,騙你!”舒冬比陸希睿還要微微高一點,兇起來的時候氣勢很足,陸希睿也狠狠瞪著舒冬,本想繼續回擊舒冬,想到他也是一個沒媽的倒黴蛋,扔下一句“我懶得搭理你”便扭頭離去了。
連最好的好朋友都被他罵走了,舒冬這一天心糟糕極了,放學時都在校園路上,他沒有等陸希睿就先走了,心想:陸希睿真的生他氣了。
舒冬低頭狠狠地踢了下腳下的小石子,小石子一下子蹦跳到老遠,然後舒冬想,他才不要和那麽小氣的陸希睿當朋友。但是想來想去,舒冬就更難了,其實他是羨慕陸希睿找到了媽媽,希睿媽媽多好啊,每次足球賽都會過來給希睿加油,雖然希睿媽媽每次也會給他加油,但是總是不一樣啊,他也想要自己媽媽給自己加油……
舒冬又踢了一顆小石子,小石子蹦啊蹦,然後慢慢滾落到一雙高跟鞋前。
舒冬猛地抬起頭,是那個人。
舒冬抬頭看了林焱兩眼,故意走到林焱跟前,揚著笑臉問:“對不起,我是不是踢到你了。”
“沒……”
“哦,你是新來的老師嗎?”
“……不是。”
“哦,再見。”
“……再見。”
“……”
第二天,舒冬還是按捺不住興找了陸希睿,陸希睿從來不是個記仇的,看到舒冬朝自己走過來,就開始主道歉了:“對不起啊,舒冬。”
道歉完,他把最近新買的漫畫書從書包裏拿出來遞給舒冬:“借給你看。”
“謝謝啊。”舒冬說,然後看了看教室周圍,小聲地對陸希睿說,“睿睿,那個人又出現了。”
一年級六班的老師講解了一首課外詩,其中有一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舒冬聽完之後非常有覺,當老師讓學生們用這句詩造句時,舒冬還舉起手發言了:“昨天我山重水複疑無路,今天我柳暗花明又一村。”
全班哈哈大笑,但是學習委員陸希睿帶頭鼓掌:“好,非常好。”
語文老師想了想:“大家不要笑,舒冬說的……也是可以的。”
舒冬帥氣地挑了下眉,瀟灑坐下。
“哎,真是個天生的壞小子,以後肯定要傷心死一批孩子了。”語文老師下課後跟其他老師這樣說。
“舒冬以後估計就是花花公子哥一個。”
“我之前還希睿睿能帶帶他,真怕睿睿被他帶壞了。”
“這個……”
舒冬和陸希睿上課傳紙條商量計劃,紙條寫的是隻有他們兩個人能看懂的火星文,結果很不幸,紙條飛了幾次後被小班長打報告給舉報了。
嚴厲的數學老師拿著兩人的紙條左看右看,實在看不懂上麵表達的意思,問舒冬,舒冬說是跟睿睿商量下課一塊去上廁所。
問陸希睿,陸希睿回答舒冬有不懂的題目要問他。
然後兩個人一塊兒被罰去跑場,而罰跑這事,對兩個小孩來說,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兩人來到場後,就開始一邊跑步一邊繼續商量他們之前的計劃。
“舒冬,我想到一個辦法。”
“明天如果那個人再出現,我就大喊一聲舒冬媽媽,如果轉頭,肯定就是你的媽媽,不回頭,估計就不是你媽媽……”後麵的聲音有點小了。
“這個辦法好嗎?”舒冬了額頭上的汗,想了想說,“即使你對一隻貓喊一聲,它也有反應啊。”
陸希睿又陷了苦思冥想,突然靈一閃:“我可以抱住。”
舒冬轉過頭:“做什麽?”
陸希睿:“我把抱住後,你就可以仔細看跟你長得像不像了啊?”
舒冬認真想了想陸希睿的辦法,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隻能點了點頭,之後兩個人跑完場又商量了下事項,兩個小孩都是足球隊的,平時聽多了教練說的作戰計劃,所以這次在行那麽大的事上,兩個人也在紙上畫了一幅作戰計劃,陸希睿給計劃取名“幸福行”,但是因為舒冬嫌棄太麻被否決了。
第二天,陸希睿為了幫助好朋友找媽媽,特意對自己媽媽撒了個謊,讓晚點來接自己,然後下課之後,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眼神,行了。
她代替姐姐嫁給了那個據說身有隱疾的年輕軍長。他的寵,他的溫柔霸道,讓她毫無抵抗的臣服。卻原來爾婚我詐,不過是一段遠的要命的愛情。幾年後,她攜子歸來,撩撥的他欲火焚身。他反身把她壓在辦公桌上,“老婆,按照一夜七次的頻率來算,你已經欠我很多了,要不咱們還是先還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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