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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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初始, 段向松趕在周末將兩人回去,說有要事相商。
出發前一晚,宋槐特意訂了個鬧鐘, 打算隔日早些起床, 也好盡早過去,多陪陪老爺子。
周六清早,鬧鐘喋喋不休地響了兩次,回在房間裏, 刺耳得很。
半夢半醒間, 宋槐下意識蹙了下眉, 左手去枕頭,遲緩往旁邊移。
還沒到手機,被旁的段朝泠截胡。
段朝泠長臂一, 先一步關掉鬧鐘,將人攬進懷裏,吻了吻的耳垂,啞聲說:“再睡會兒。”
宋槐睜開眼, 意識有些渙散,緩了好一會才訥訥出聲:“……再不起床要來不及了。”
“急什麽。”
“不陪爺爺吃個午飯嗎?”
“晚兩個小時過去也來得及。”
宋槐正困得厲害,聽到這話,也就漸漸放棄掙紮, 在他懷裏尋了個舒適區域, 準備多睡一會。
剛閉眼沒多久,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在後腰, 有悄然擡頭的趨勢。
跟著, 睡領被扯開,細的吻落在肩膀的位置。
背對著他, 看不見他的表,只能靠覺會這一切。
麻的意不斷傳來,宋槐呼吸一下子了幾分,“……不是說要睡會兒。”
段朝泠掰過的腦袋,在頸側輕咬,“先做點兒正事。”
宋槐還想說些什麽,尾音被他吞進裏。
等結束後,外面剛好亮,過紗簾隙映進屋裏,在地板表面折出微弱影。
宋槐累得不行,直接倒頭睡過去,再醒來已經日上三竿。
段朝泠早已起床多時,這會剛晨練回來,上穿了件純黑休閑服。
摘腕表的空隙,見翻了個,正歪頭看向他這邊,便問了一句:“把你吵醒了?”
宋槐搖搖頭,“你沒進來之前我就已經醒了。”
段朝泠沒搭腔,將服扔到沙發上,出實的線條。
原打算直接去浴室,見盯得正起勁,微微勾了下,中途折返,走向床邊。
宋槐莫名有種窺被抓包的窘迫,但面上仍維持鎮定,含笑問:“怎麽了?”
段朝泠捉住的臂腕,將人扶起來,“湊近些,更方便看清楚。”
宋槐跪坐在床沿,用薄被將自己裹起來,只出兩條胳膊,仰頭看他的同時,加深笑意,“只能看不能嗎?”
段朝泠挑眉,“剛剛還沒夠?”
或許室溫度在升高,宋槐無端覺得有些熱。
段朝泠沒再逗,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我先去洗澡。”
“那我再休息會兒。”
宋槐稍微了下,正要躺回去,發覺有溫熱自側溢出,頓了下,背部略微直。
段朝泠看一眼,“怎麽了。”
“你剛剛戴那個了嗎?”
段朝泠笑了聲,“我戴沒戴,你不是都親眼看到了?”
宋槐看向地毯旁邊的垃圾桶,想確定那東西是不是在中途意外破損了。
段朝泠問,“找什麽。”
宋槐直白道出自己的,“好像……有什麽突然流出來了。”
段朝泠目發深,掀開被子,“我看看。”
宋槐低垂著眉眼,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檢查”。
他手指素白,指節分明,正由外向探索著,面認真,像在實驗室裏擺弄各類儀,準測量每項數據。
不斷放緩呼吸,看著他的側臉,臉頰不自覺地泛紅。
過了會,段朝泠用紙巾將殘留在皮表面的膩拭幹淨。
瞧見他指腹覆了層明的濡潤,知道跟自己預想的并不相符,宋槐清了清嗓子,幹咳一聲,自顧自移開視線,“沒事了……你快進去吧。”
段朝泠不準備就此放過,空閑的另一只手擡起的下,“水做的?”
暫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宋槐只好聲撒,“別再說了,求你。”
耳邊傳來他似有若無的一聲輕笑。
臨近晌午,兩人收拾好,從家出來,趕往靜明園。
路上,宋槐幾乎沒怎麽講話,將額頭在玻璃窗上,對著窗外快速換的景致頻頻走神。
見一眨不眨地目視前方,段朝泠緩聲問道:“想什麽。”
宋槐頓了頓,坦言:“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一天不小心中招了,到時我們要怎麽做。”
“最近一直都有做措施,大概率不會出現意外。”
“可我發現,自己好像還是很期待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剛剛翻看垃圾桶的瞬間,的其實并不是驚嚇。
也是在這一瞬間恍然。
或許,事業和家庭可以悉心兼顧。
段朝泠自是明白的意思,注視片刻,擡手,了的臉頰,“真的想好了?”
“我覺得,等辦完婚禮以後,我們可以試著把備孕的事提前提上日程。”
“聽你的。”
宋槐說出自己的顧慮,“其實還有點兒擔心,不知道能不能適應角的轉變,也不知道能不能為這角做好從沒做過的那些分事。”
段朝泠安,“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無需承擔其餘角的任何附屬代價。我永遠都會為你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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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洋樓,還沒來得及歇腳,被段向松直接喊去棋室談話。
簡單聊完開場白,宋槐這才得知,原來所謂的“要事”是在今日務必商討出一個領證的黃道吉日。
段向松輕呡一口溫茶,將手裏著的黑子丟進棋盒裏,和緩開口:“籌備婚禮還需很長一段時間,前後有不細節要從長計議,慢慢來即可,但領證這事迫在眉睫,得先把日子定下來,到時也好著人提前安排通道。”
坐在棋桌對面的陳平霖說:“我們挑選了幾個適合嫁娶的吉日,你們二人先看看是否合適,不行的話再找人重新算一算。”
宋槐坐在榻榻米邊沿,無奈笑說:“您和段爺爺從前最不信這些‘封建迷信’,如今怎麽反倒主找人算起黃道吉日來了。”
段向松輕哼,“算有算的好。事關婚配,信這些也無不可。”
宋槐拿起桌上的記事簿,看了看上面劃分的幾個日期,轉頭看向段朝泠,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段朝泠接過,大致掃一眼,緩緩合上簿本。
陳平霖見狀,關切問道:“可有哪裏不妥?”
段朝泠平靜回答:“沒什麽不妥,只是我們倆暫且有所考慮,不需要參照這上面的吉日。”
“既然你們有自己的定奪,那便不好再強求什麽了。”
正事聊完,兩人陪老爺子說了會話,陸續下完了一整盤圍棋。
吃過午飯,宋槐胃裏有些撐,拉著段朝泠繞到附近散步,名其曰飯後消食。
段朝泠中途接了通電話,彭寧打來的,有工作上的事要著重跟他確認。
晌午時分,太正當頭,宋槐拉他到樹蔭底下避暑,用口型對他說:你先打,我到前面隨便轉轉。
在離開前一秒,段朝泠牽起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這才放人離開。
宋槐沒走太遠,來到十幾米開外的位置,那兒有面覆滿爬山虎的圍牆,牆底下擺一張淺灰的圓形石桌,周圍到是馬蹄蓮。
提起擺,使自己稍微蹲下去,隨手采摘幾朵花枝,簇花束。
站起,正打算回去尋段朝泠,餘注意到有輛車出現在馬路盡頭。
許久未曾見過的蔣闌周從後座下來,臂彎搭了件薄外套,面不佳,有風餐宿的疲態。
等司機將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蔣闌周隨意地擡頭看了眼,發現宋槐站在不遠,視線滯留兩秒,越過,看向後的段朝泠。
目流轉,他無聲笑了笑,朝兩人微微頷首以示招呼,接過司機遞來的行李箱,徑自進了院子。
宋槐沒想太多,見段朝泠放下手機,捧著花走向他,“跟彭寧代完了嗎?”
段朝泠“嗯”一聲,將額前的幾縷碎發纏到耳後。
見他向蔣闌周消失的方向,宋槐隨口問:“在想什麽?”
“在考慮要不要把隔壁買下來。”
聽出他的玩笑話,宋槐笑出聲,“你又不是不清楚,這附近的房産早年間就不能隨意買賣了,各種手續一大堆。”
段朝泠沒繼續這話題,低頭看了眼懷裏的花束,“怎麽突然摘這種花。”
宋槐順著他的目往下看,解釋說:“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姑姑。之前我們在加州看過一幅畫——就是章暮也給我姑姑畫的那幅,用來裝裱的畫框雕刻了馬蹄蓮,所以我猜……應該很喜歡這花。”
段朝泠沒否認,淡淡道:“只是用花來象征自己和他共同經歷的那些事,以及他們本。”
“可我覺得馬蹄蓮的花語和他們并不是很匹配——或許,應該算是一種期許?”
“差不多。”
宋槐抿了抿,適時中止話匣,轉念問道:“對了,你剛剛在棋室裏說,對領證的日子暫且有所考慮……是什麽意思?”
段朝泠拉住的手,原路返回,“所謂的吉日不用準計算,每個人都可以自行定義。”
“真的嗎?”宋槐笑了聲,“那在你心裏什麽樣的算是吉日。”
“對你和我來說,有重要意義的。”
“比如哪天。”
“很多。臨近就有一日。”
聽到這話,宋槐更好奇了,腳步微微頓住,同他面對面,含笑追問日期。
段朝泠緩聲道出六月下旬的其中一天。
宋槐微愣,出疑的表,“……這天有哪裏特殊嗎?”
“加州那晚,在酒吧裏。”
不需要琢磨,宋槐幾乎秒懂——高考後,他們在加州相的那段時間,實際算是真正意義上兩人關系的轉折點。
每每都會被段朝泠打。
他有最浪漫的行為和思想,有最的一顆跳的心髒。
宋槐扯笑了笑,輕聲喊他,“段朝泠。”
“怎麽了。”
“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
“我們就在那日注冊結婚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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