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晨起和陸憐憐折騰太久,沈懷文去軍政府甚至遲到了。
沈懷洲嗬斥了他一頓,並詢問他遲到的原因。
“昨晚失眠,睡晚了,今早就起得遲了些。”沈懷文搪塞過去。
沈懷洲卻眼尖看到他頸間的紅痕。
把沈懷文的領子拉下來,沈懷洲道:“你這紅印子是從哪裏弄的?睡人了?”
尷尬不已,沈懷文急忙抬手,將領子拉下來,“沒有。”
“你大哥我是過來人。”沈懷洲拍了拍他肩膀,“睡人行,克製點兒,別耽誤正事。”
沈懷文臉漲紅。
沈懷洲朗聲笑著離開。
半個小時後,沈懷文臉上的那點兒燥熱,才徹底褪去。
他摒除雜念,在軍政府忙了一整日。
晚上,他回了沈公館,去前院陪陸氏吃晚飯。
陸氏很高興,讓傭人做了不飯菜。
晚飯期間,沈懷文試探說了一句,“媽,我年紀不小了,已經年了。”
陸氏以為隻是閑聊,就附和說:“懷文已經是男人了,可以獨當一麵了。”
“媽,我是說,我這年紀是不是該結婚了。”沈懷文口而出道。
陸氏剛吃進去的飯,差點兒噴出來,“什麽?”
“我滿十八了,應該可以結婚了。”沈懷文道,“男人到了年紀,都要家立業的。”
陸氏倒是不反對,道:“我還以為你不想這麽早結婚呢。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幾個人選,那些個姑娘,個頂個的漂亮,還都是大家族的小姐。當然,咱這樣的人家倒是也不用找個家世太好的,書香門第的最好。這種環境熏陶出來的姑娘,溫順又賢淑,以後...”
“媽。”沈懷文打斷,“現在都什麽年代了,沒有包辦婚姻這一說了。”
“怎麽,你有心儀的姑娘了?”陸氏試探問道,“是哪家的千金。”
陸氏很看重門第。
沈懷文一時難以開口。
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不是哪家的千金,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陸氏蹙了蹙眉,“普通人家的姑娘?有多普通?”
這個沈懷文也沒法說,畢竟他隻了解陸憐憐這個人,並不了解的家庭。
他模棱兩可道:“反正家裏不算窮,但也不算富裕。”
“品德怎麽樣?”陸氏追問。
“溫漂亮,善解人意的。”
陸氏想了想,“如果真跟你說得這樣,格不錯的話,也能娶進來。”
“謝謝媽,那...”
“我還沒說完。”陸氏打斷道,“娶進來是可以的,但隻能給個姨太太名分,正妻還是要從大家世族裏挑。”
沈懷文眉心微蹙,“有必要對家世這麽看重嗎?”
“如果你娶一個窮人家的姑娘當正妻,會被人笑話的。”陸氏勸道,“放眼雲城那些名門,誰家正妻不是大家世族出的姑娘。”
沈懷文忍不住反駁道:“媽,你出也不是很高,現在不也是正妻嗎?”
陸氏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這個。
一開始並不是沈大帥的正妻。
那時,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姨太太,沈懷洲的母親,也就是沈大帥的原配正妻文氏也還活著。
文氏子骨很差,是個長期臥病在床的藥罐子,但和沈大帥夫妻卻很好。
知道文氏活不長的陸氏,就一直盡心盡力地伺候討好文氏。
後來文氏被敵人殺,沈大帥念及陸氏對文氏的恭順和尊敬,就把陸氏抬了正妻。
這件事,陸氏從不願意提及。
因為正妻的位置,是百般討好文氏才得來的。
如今沈懷文卻堂而皇之把與之有關的話題,擺在明麵上說,陸氏忍不住發火了,“我能一樣嗎?當初你父親還沒發跡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也算是糟糠之妻,一起苦過來的。”
沈懷文見母親生氣了,趕道歉,“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想說,現在結婚已經不看門第了,重要的是男雙方是否投意合。”
“行了,這種事別再提了。”陸氏沉著臉說道,“你在外麵那個人,你再怎麽喜歡,隻要你不把娶為正妻,我都不幹涉。隻有一點,娶妻,必須出要好。否則沒得談。”
沈懷文有些泄氣。
他草草吃了幾口飯,便離開了。
陸氏不抱怨道:“這孩子,自己主意真多。”
“夫人,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傭人突然湊過來說道。
“哪裏不對勁?”
“半個月之前,二爺一直和陸憐憐走得近,現在又專門回家,在吃飯的時候跟您說結婚的事,您不覺得奇怪嗎?”傭人小聲在陸氏耳邊說。
陸氏沉片刻,“你是說,懷文口中想娶的那個人,是陸憐憐?”
“也不是沒這可能。”傭人道,“二爺自打回國,隻對陸憐憐一個人興趣過,這麽快二爺就提起結婚,還說想結婚的對象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陸憐憐的份正好對得上。”
陸氏不太願意相信,“可是我已經派人把陸憐憐送回老家了。”
“萬一自己又跑回來呢?”
陸氏心頭一震,連夜寫信,寄往陸家。
奇怪的是,陸家那邊很久才回信。
陸氏再收到回信的時候,已經過了大半個月。
信上說,陸憐憐並沒有在陸家。
陸氏臉大變,立刻派人,去找陸憐憐的行蹤。
很快,陸氏就查到了陸憐憐的所在地:和平飯店。
和平飯店中,達顯貴,人來人往,全部都是有錢人。
像陸憐憐這種窮酸人,是住不起這種地方的。
陸氏就覺得,的猜測是對的。
陸憐憐跟兒子沈懷文勾搭上了。
咬牙切齒,陸氏趁著夜寂靜,街上沒有什麽人,帶了幾個人就前往和平飯店找人。
隔音很好,房間裏麵的聲音聽不見。
陸氏想都沒想,就讓人把門踹開了。
目,是兩正在沙發上纏的男。
畫麵之靡,簡直不堪眼。
正沉醉於男之事的沈懷文和陸憐憐,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手忙腳地裹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陸氏。
看清他們的臉,陸氏崩潰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