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淵又問了老人一些問題,但是並沒有什麽收獲。
老人家裏還留著一些過去在酒店工作的時候,和客人們的合影,時間度近二十年,霍九淵甚至找到了兩張有程鳶父母的照片,但是從裏麵也沒看出來什麽。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僵。
霍九淵吩咐手下人給了老人一個紅包,道謝後,就準備離開了。
老人著沉甸甸的紅包,笑道:“聽說你們華人有用紅包送錢,表達祝福的習慣,我年逾七十,沒想到也能會下你們的習俗,很有趣。”
有錢能使鬼推磨,紅包在手,老人又積極起來,他站起,道:“霍先生,我有個主意,隻是花錢又不一定見效,您要是不介意,我就隨便說說。”
霍九淵毫不猶豫地道:“您請講。”
老人道:“霍先生出事的那個地方,不僅是雪險地,還是當年我國僅存的兩頭野生雪豹的出沒地點,雪豹主要的生存地點本來是亞洲某些地區,歐洲幾乎是沒有的,所以那兩頭雪豹,可是國寶級。
還是大概十年前,工作人員救助了他們的崽,才讓這一品種得以延續,當時我國曾經長時間播報過這個鼓舞人心的好消息……”
看霍九淵眼中出不耐煩的神,並不想聽他科普雪豹的知識,老人急忙轉正題,“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當時總有一些不怕死的攝影師,整天在那裏蟄伏,想拍到雪豹好賣給地理雜誌社。”
“更有人機一架就是一天,為此經常有人傷亡,如果我沒記錯時間,程先生夫婦出事那時候,已經不允許拍攝了,但是總會有英勇的冒險者。”
霍九淵抬眸,“老先生的意思是,是讓我找當年的拍攝過那個地方的攝影師,可能會有拍到程氏夫婦的人?”
老人點點頭,“就是這樣。”
霍九淵沉默,“可是如果真有拍到的,為什麽不報警?”
老人嗬嗬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也可能沒人拍到過。”
“我說了,這個法子要花錢還不一定見效,隻能看您想不想試一試。”
霍九淵思忖良久,再度向老人道謝,大踏步離去。
幾天後,他通過當地黑道的人脈,在民間發布了一條懸賞令,以一百萬歐元的代價,懸賞十年前的冬天,有沒有人在那個雪險地拍到的“有意思”的事。
是什麽事,懸賞令上並沒有明說。
一時之間,想來摘得懸賞的人五花八門,當地黑道老大吐槽,這些攝影師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全國的人都沒這些人多。
但是他們上來的容,絕大多數都是當地的自然風景,雪豹,雪高手騰空而起的場麵。
在當地耽擱了將近一個月,霍九淵有點急了,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沈確每隔幾天就和他通電話,匯報國的況。
“黃綰綰來找過你幾次,我都快騙不下去了,嚷著要和林初旭離婚,說林初旭挪用了一筆一個億的公款,給他爸還債,然大怒,說這個合作進行不下去了。
我被吵得頭疼,說你要離就離唄,霍九淵又不是你的小三,還得和他商量,哈哈哈。
你猜怎麽著,竟然罵我,我真冤枉啊,這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霍九淵心不在焉,“那林初旭他哥,林初呢?他比林初旭有錢,怎麽不管?”
沈確嘖嘖了幾聲,“這你就不懂了吧,林初多有手段啊,林東升對這個大兒子是又怕又敬,隻有林初旭這種從小不被偏的,才會一把年紀都想著討好父母,妄圖得到一點關注和。”
“悲哀啊,他什麽時候才能明白,父母不他,並且他不需要父母他。”
沈確說到這裏,似乎有點尷尬,他一瞬間想到了自己。
霍九淵也陷沉默中。
他想安沈確幾句,可是他一貫不會說這種話。
倒是沈確笑了幾聲,惡心吧唧地道:“沒事,咱倆相就行了。”
“滾。”
兩個人互懟了幾句。
忽然,霍九淵腦中靈一現,道:“你去查查林東升都是欠哪幾個賭場的錢,我有個主意。”
兩個人又在電話裏談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談完後,霍九淵總算看到了一點希。
過了一天,沈確又打來了電話。
霍九淵覺得有點奇怪,“你這麽快就都調查好了?”
沈確沉默了一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必須告訴你。”
“現在除了林東升,還有什麽更重要的?”霍九淵想不出。
“程鳶……”沈確說話有點猶豫,“現在F國,和你隔著就一百多公裏。”
霍九淵不自覺的手指繃,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似乎要從那綿延不斷的山脈,草地中,一直看到一百多公裏之外。
終於,他歎了口氣,道:“這什麽重要的事,就算和我住一個酒店,我要是貿然去見,不就了說話不算數了。”
“程鳶懷孕了。”
“……”
沈確隻聽得電話那頭,霍九淵的呼吸聲猛然急促起來,他什麽都沒說,把電話掛掉了。
張皇失措。
沈確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搖搖頭。
這膽子,還沒兔子大。
————
京城,一家五星級酒店。
林初旭穿的低調簡樸,戴著鴨舌帽,悄悄按響了一間房的門鈴。
門打開了。
他看見的不是他爸爸林東升,而是一支槍。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拉進房間。
有人冷笑,“老林,你這兒子還孝順啊,這次又給你湊了一千萬,但是你欠的是十個億,這點錢不夠啊。”
林東升蹲在地上,被另外一把槍指著,房間裏有十來個人,都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說話的人中年大佬模樣,坐在一把椅子上,氣場淩厲。
林東升聽他說“十個億”,忍不住了,失聲道:“前兩年還兩個多億,現在又十個億了?”
中年大佬點燃了一支煙,霍然吐出一口煙霧,他笑道:“你當我們做慈善啊,不收點利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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