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看了一眼池景行的臉,盡管還是帶著一淡淡的笑意,但看上去確實有些疲憊了。
垂了垂眸,轉走進了廚房。
上次買回來的菜還剩了許多,放在冷藏室里,祝鳶將它們拿出來之后,將指尖放在前呼了呼氣。
太冷了。
解凍,洗凈,切。
準備蔥姜蒜和辣椒。
往鍋里倒熱油,再將調料倒進去……
祝鳶一邊做菜,一邊想象著曾經林蘭在家里給祝青華做飯的模樣,一邊又在心里盤算著,一會兒要怎麼跟池景行說想說的事。
一個不注意,熱油不小心濺到了的小手臂上。
祝鳶小聲地驚呼了一聲,忍著疼,一直把炒以后,才走向一旁的水池,開出涼水來簡單沖喜了一下。
原本就有嚴重的宮寒,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涼水沖洗在小臂上,祝鳶只覺得渾難,手臂快要冰涼得失去知覺了。
……
十分鐘后,祝鳶拉開了廚房門,將幾道菜放在餐桌上。
香氣飄散在偌大的客廳,池景行睜開眼睛,覺得從下午開始就一直犯疼的胃此刻莫名變得舒服了一點。
下午開會的時候,他的胃病又犯了。
當時陳明恩給他準備了胃藥和藥膳,但他拒絕了。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里忽然就想起了祝鳶做的飯。
不算很味,但他吃著覺得……
胃很舒服。
沒有那些看似細的料理,只是再簡單不過的家常菜。
但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了。
所以臨近下班的時候,池景行推掉了原本要去參加的應酬,隨便尋了個理由回家。
所以回家看見祝鳶不在的時候,他心里是有些不爽的。
此刻,他站起來,坐在餐桌旁嘗了一口做的菜。
祝鳶還是和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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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給他做飯一樣有些張,眼神有意無意地掃著他,觀察他的反應。
他笑了笑。
“祝小姐有心事啊,”他細嚼慢咽,好整以暇地說,“都糊了。”
祝鳶紅了紅臉,站起來,“那池就別吃了,我幫你幾道菜送上來吧。”
說罷,正打算端起菜盤,池景行卻出手按住的手腕,又拉著輕輕坐下。
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他看似無所謂地開口,“將就吃吧,死不了人。”
祝鳶又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拿起筷子。
祝鳶心里有事,并沒有吃多,等池景行慢悠悠地吃完以后,正要開口,又聽見他說,“飽暖思啊,祝小姐,要不要一起洗個澡?”
祝鳶抬眼,對上了池景行有些揶揄的眼神。
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知道自己有事找他,故意吊著。
他的這種所謂的惡趣味,祝鳶也不是第一次會了,暗中咬了咬牙,面上卻面不改地笑了笑。
“好啊,我去給你放水。”
池景行看著上樓的背影,輕輕嗤笑一聲,跟著走了上去。
在浴缸里放好熱水,祝鳶出手探了探溫度。
男人的溫要比人高幾度,池景行又更喜歡燙一點的,所以慢慢調試著水溫。
心里卻不由得腹誹,別人都是四五十歲了才做保姆,而自己二十多歲就開始了。
是不是就代表,比別人走二十年彎路?
想到這里,祝鳶不由得自嘲地笑出了聲。
明明有一堆事等著
去解決,真有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在笑什麼?”
忽然有一道聲音從側方響起,祝鳶嚇了一跳,險些跌進浴缸里。
這才發現池景行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而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腦世界里,兒沒注意到。
的臉上閃過一慌張,站起來,“池,水放好了……”
話音剛落,一陣嚴重的眩暈讓差點站不穩,直直地向前方倒去。
池景行皺了皺眉,上前一步接住了。
“怎麼了?”
他的聲音有些沉,祝鳶不知怎麼的,心里跳了跳。
搖了搖頭。
“有些低糖,”說,“可能是因為剛才蹲了太久了,忽然站起來,所以頭有點暈。”
池景行抓住的胳膊看了一會兒,才問,“你怎麼這麼涼?”
浴室的溫度因為水溫的緣故比較高,顯得祝鳶原本就有些涼的子更加明顯。
祝鳶隨意地笑了笑,說,“一到冬天就這樣,宮寒。”
池景行挑了挑眉,松開。
“那要不要一起洗?”
祝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想起上一次在浴室里,池景行想要讓……
而那種事,是的人生中,最大的影之一。
池景行只一眼就看出了的心思。
他下睡,踏浴缸里坐了下去。
滿缸的水因為他的重溢了出來,溫熱地蔓延在祝鳶的腳邊,讓回過神來。
轉過頭去,池景行并沒有看,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放心,我從來不強人所難,你不愿意的事,我不會你。”
他看出了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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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祝鳶沒理由繼續端著。
跟著踏進去,浴缸的大小剛好夠他們兩個人。
池景行忽然問,“下午找我什麼事?”
祝鳶一怔。
醞釀了好久的事,他突然問起來,倒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半晌,才輕輕開口,“就是那個醫療項目,我覺得金額有點問題。”
池景行的手掌上,大拇指順著水流慢慢。
“嗯,什麼問題?”
水霧氤氳中,他的嗓音聽上去比平時更沉了,顯得很。
祝鳶的心又跳了跳,繼續說道,“我算出來的預算,和杜總監報上去的總預算對不上,我今天又全部對了一遍,其中一筆接近五百萬的費用明細,我這邊沒有查看權限。”
池景行的手掌繼續下移。
祝鳶抿了抿,又說道,“慎重起見,我又查了池氏集團之前幾次項目的金額,發現每一個項目都有一筆服務費……”
祝鳶看了池景行一眼,下定決心般說道
“池,雖然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我覺得那筆服務費并不符合財務規范,那家收取服務費用的公司……我懷疑……和賀嶼有關。”
池景行的手掌落在的腰間,頓了頓。
祝鳶說,“雖然公司的法人不是賀嶼,但是……”
“祝鳶。”
池景行忽然打斷。
祝鳶抬起眼,便撞進一雙沉沉的眼神中。
他似笑非笑,音低沉。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和我再一起的時候,不要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他掐了一下,看著的表有所變化,覆了上去。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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