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之還是走了，我知道我本不可能把他留下來。

我靠著樓梯的木質扶手站著，聽到他的車子發然後開走的聲音。

我的腳在尖銳地痛著，我的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我這輩子最慫包的樣子就是在顧言之的麵前。

家裏的花姐聽到了聲音後知後覺地跑下樓，睡眼惺忪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能是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嚇到了，找了雙拖鞋給我：“，別著腳，秋天涼。”

我站著沒，蹲下來給我穿鞋，當的手握住我的腳踝的時候，我痛的出來。

嚇得不敢再我：“呀，，你的腳踝都腫了！”

扶我到沙發上坐下來，滿屋子轉：“我去找藥箱，你的腳要用紅花油一。不不不，先得冰敷，消腫了才能。”

花姐像蝴蝶一樣在我麵前飛來飛去，我眼前全都是一些虛幻的影子。

其實，我的腳的痛開始慢慢地麻木，裏另外一個地方的痛逐漸明顯起來。

我了口，疼的地方應該是心髒。

言小說上不就寫痛的心都要裂開，我實在是不能理解裂開的痛是怎樣的。

但現在忽然好像有點了解了，就是現在這樣的。

綿長的，無助的疼痛在整個蔓延，哪怕我現在的腳踝腫的像個燈泡，都覺不到疼痛。

花姐忙了大半夜，又是冷敷又是熱敷又是腳。

是從顧家帶出來照顧我們飲食起居的阿姨，本來我家有個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橘嬸，我出嫁前幾天就哭紅了眼睛，舍不得我。

其實我也舍不得，想讓跟我一起來，但是又考慮到顧言之刁，吃不慣別人做的飯，就把花姐帶出來了。

傅泳泗就總是說我自從和顧言之在一起之後，就越來越沒有自我了，事事都為他著想。

誰讓我他呢？

他不就是仗著我他欺負我嗎？

我的腳不能走路，就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我是被顧言之的律師的電話給弄醒的。

律師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傅小姐，請您在明天下午三點鍾左右到劉振祥大律師事務所來，我跟您詳細講解一下您和顧先生的離婚事宜。”

“在我還沒離婚的時候，請我顧太太。”

律師的語氣更冷了：“那，顧太太，明天下午三點，不見不散。”

我扔掉手機，差點砸到了花姐，端著熱牛來給我喝。

“對不起。”我有氣無力。

撿起手機放在茶幾上，質量實在是太好了，地上又鋪著地毯，它毫發無損。

我的質量還不如一部手機，昨晚扭了一下，被顧言之傷了一下就無完。

“，喝點牛吧，然後我扶你回房間睡，在沙發上怎麽能睡得好？”

我醒了就睡不著了，扶著牆一點點挪去洗手間洗漱。

剛剛刷好牙，我的手機又響了，花姐拿著手機跑到洗手間來，有點興地遞給我：“是爺。”

花姐知道我們吵架，應該不知道為什麽。

我接過來飛快地接通了，深吸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顧言之的聲音就在電話裏響起：“傅筱棠，你把采音弄去了哪裏？”

我愣了一下，原來他一大清早給我打來電話不是回心轉意，而是找溫采音。

我剛才激地都把漱口杯給弄倒了，水灑了一。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聲音悶悶的。

“傅筱棠。”他語氣急躁：“去問傅泳泗。”

“或者你再去天臺找找。”我氣結：“小泗不會做這種事。”

顧言之在電話裏停頓了一下，顯然他沒功夫跟我周旋，他飛快地丟下了一句：“如果你有的消息，盡快跟我聯係，是個病人。”

電話掛斷了，話筒裏傳來的急促的嘟嘟聲，越聽越煩躁。

溫采音不見了，鬼知道去了哪裏。

最善用這種伎倆，三年前顧言之生意失敗人生穀底，就溜之大吉。

現在呢，不知道又怎麽了。

我上樓換了服，傅筱安打電話來，他是我弟弟，比我小三歲。

我一接通電話，傅筱安的聲音就很暴躁地響起來了：“顧言之那孫子憑什麽要跟你離婚？看我不打斷他的！”

“你怎麽知道的？”

“這麽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姐，他這是欺負我們傅家沒人麽？”

“你別把這件事告訴爸媽。”我按著脹痛的太，現在一切還沒定論，我不想搞的飛狗跳。

“姐，你出來，我們在小泗姐的咖啡館見。”

“一大清早喝什麽咖啡...”

我話還沒說完，傅筱安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定是傅泳泗那個大喇叭告訴他的，傅筱安年紀小沉不住氣，告訴他幹嘛？

我喝了口牛就一瘸一拐地開車走了，踩油門的時候腳脖子都快要斷掉了。

還好的咖啡館不遠，我到的時候他們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門上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我推門進去：“傅泳泗你幹嘛要告訴...”

我忽然愣住了，因為我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的一個人，黑長直，穿著病號服，肩膀上披著一件外套，抱著雙臂正冷冷地看著我。

溫采音？

我頭發都要豎起來了，真的是傅筱安和傅泳泗這倆人把溫采音給弄出來了？

我氣急敗壞，快步走過去：“怎麽在這裏？”

“姐。”傅筱安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們去查了的病曆，狡猾的很，病曆查不出什麽問題。”

“我們也問了醫生，醫生說的和病曆一樣。”傅泳泗也說。

他們說話的時候，溫采音始終帶著運籌帷幄的笑容看著我們。

我討厭這樣的笑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我頭疼裂，在沙發上坐下來：“那你們把搞到這裏來做什麽？”

“反正，我們不信真的得了絕癥。”

“不相信有什麽用，你有什麽依據？”

“還用著香水，還有，新打了兩個耳，你看到了嗎？”傅泳泗眼尖，我還真沒注意，我留意地看了一眼，果然是。

溫采音笑的更加從容了，甚至都笑出了聲：“所以，傅筱棠，你打算跟言之說，因為我打了兩隻新耳，所以我是裝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