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廉決定不再提這事了。
“流了點兒,把嚇那樣……難道我會與計較嗎?”傷口包扎好,云停坐下來飲茶,嘗到清甜滋味,又回味起前不久的旖旎。
走了會兒神,他道:“給嚇著了,你做舅舅的,明日記得去安一下。”
“……是。”莊廉快速遞上書信,“公子,先理急信吧!”
云停不至于因私忘了正事,可才接過信件,蘭沁齋的侍尋了過來。
“莊姑娘讓奴婢來傳話,說答應了公子的事不會反悔,明日清晨請公子過去一趟。”
云停點頭讓人退下,拆著信件時,心中琢磨著京中出過皇后、尚存留的落魄世家都有哪些。
他京后就著手整治朝綱,對這些姻親之類的事不曾過問,就連那個特意京來請安的祁郡主,都沒接見過。
再說祁郡主囂張跋扈,辱罵唐嫻,險些傷了云裊的事,云停還沒與清算。
云停心正好,一心二用,將唐嫻有意無意暴出的份的線索在心底整理后,確認只差最后一點,他就能看穿唐嫻的份了。
最重要的一點,偏偏被他疏的一點。
是什麼呢?
桌面的一聲輕響打斷他的思緒,是莊廉多舉了一盞燭燈放在桌案上。
云停暫將兒私放置在心底,打開信件細看。
一目三行看罷,他手背上青筋突起,臉難看得嚇人。
“公子?”
云停將信件甩給他,震聲命侍衛備馬,同時命人傳召白太師等人極速宮。
待莊廉看完書信,他已走出書房,莊廉來不及震驚,匆匆跟上。
.
議事殿中,幾位老臣紛紛震怒。
“青州暴雨七日,堤壩沖毀,城鎮被淹……朝中早已發出提防水患、地的警示,暴雨七日……連日的奏折里,青州知府竟然一字未提!”
“災嚴重,幾個到牽連的相鄰州府中,已有土匪燒殺劫掠、集結起義,疑有外邦細煽……”
為防災害發生,朝廷數次提醒地方員遇見異常況及時上報,并特意加派了驛站人手,以便及時傳達各地信息。
沒想,首個災地,有著青州知府這種狗,瞞不報,直拖得水患發生,百姓暴,還在試圖鎖住消息。
云停晚間還在與唐嫻說若有一未能及時鎮,不出半年,江山,遍地烽煙。
這并非危言聳聽。
他也沒想到,這事竟然來得這樣快。
事態嚴重,議事殿中的燭火燃了一夜,天將亮時,云停下令:“傳旨下去,工部陸勤、楚民易不日清點好糧草醫藥等資,帶五百將士,盡快出發前往青州救災。”
“白太師、宣威將軍輔佐云岸,穩住朝政。”
“莊廉把控京城,有人膽敢趁機作,格殺勿論。”
“……”
幾人一一嚴謹應是。
其余事吩咐下去了,還剩最后一樁山匪起義的事,白太師謹慎問出:“公子往何?”
云停轉著手腕,畔噙著一殺意,“去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這時候給我添。”
不下狠手解決了第一樁蓄意作的叛賊,其余的便會如雨后春筍,快速冒頭。
迅速做了決斷,離宮時,天微微亮。
外面暴雨傾盆,雷鳴陣陣,舉目遠,除了聚珠簾的雨水,便是黑的不見盡頭的烏云。
莊廉隨著云停,問:“公子不等天亮后與和小姐說一聲再走嗎?”
云停坐在馬背上,后是一列與他一樣的金甲侍衛。
他看著雨幕模糊的前路,緩慢了下,搖頭,“等不及了。”
“你看好們。”雨水落在他鼻梁上,他手抹去,道,“再有,天亮后,會說出那兩顆瑪瑙的來,先按兵不,一切等我回來再做定奪。”
言畢,帶著人向著青州的方向疾馳而去。
第60章 孝陵
云停臨走前, 另有兩件小事吩咐莊廉。
其一,是讓啞進宮,與瘋三一起近守著云岸。
其二,是讓人給孟嵐送個口信, 警告他看好了白湘湘。
莊廉一一照做后, 去見了京兆尹、羽林軍統領等人, 以加強京中巡守,防止青州的事傳京城后鬧出子。
冒著風雨忙碌一宿, 惦記著玉瑪瑙的來歷,在辰時回到府中去見唐嫻。
府中同樣不安寧, 因為云裊與唐嫻雙雙起了熱癥。
“不礙事的, 喝幾帖藥就能痊愈了。”老大夫給兩人分別開了藥,收起脈枕時, 與唐嫻道,“熱癥易退,心病難醫, 姑娘當心啊。”
唐嫻堪堪應付了過去。
昨夜聽了半宿的風雨聲,艱難睡去后, 夢里仿佛將這幾個月重新過了一遍, 醒來后渾疲憊,腦中混沌, 恨不得就這麼永遠沉睡不醒。
按唐嫻最初的設想,云停在得知過親后就會放手, 輕易放離開。
事與愿違,不僅沒, 兩人還更進一步。
都這樣了,再想著溜走, 看著真的很像一個玩弄他人的惡人。
這段、父母親人,還有皇陵寶藏的事,與義的糾纏紛雜,每一件都在拉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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