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齊嬪來求的目的。
雖然楚雲婷確實有錯,可是楚筱筱才是幕後之人,楚雲婷不過是因為太過單純,被給騙了。
這樣一來就能夠轉移許皇後的怒火,給雲婷免罪。
隻可惜,齊嬪明顯打錯了算盤。
許皇後大步走到麵前,聲音冷冷道:“你放心,楚雲婷和楚筱筱兩個,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
“啊?”
齊嬪怔住,“皇後娘娘您聽我說……皇後娘娘……”
許皇後本沒聽說話,帶著周嬤嬤直接離開了寢宮,去見皇上。
楚皇此時正在審理這件案子,看著跪在下方,渾繃,肩膀都在微微抖的京兆尹,微微皺眉。
“這點兒小事,你就隨意理了便是,有什麽可為難的?”
京兆尹現在覺得自己裏外不是人,他跪在地上俯道:“皇上,這是五公主報的,如果微臣不理會,會不會讓五公主生氣……”
楚皇了眉心,看了一眼旁邊還擺著的厚厚一摞折子,語氣略顯不耐。
“不過是姐妹之間的小問題,大事化小便是,一會兒朕會懲罰二公主,給芊芊一個說法,你先下去吧。”
“是!”
京兆尹如釋重負。
他恭敬的從地上起,剛要往外走,結果直接撞見了皇後娘娘。
他立刻再次行禮:“微臣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許皇後微微抬眸,上自然而然流出那種尊貴優雅的氣度。
看著上方坐著的楚皇,忽然冷聲開口:“慢著,你先別走。”
京兆尹傻了眼,這事兒不是應該已經解決了嗎?
就連皇上都發了話,說讓他走了呀!
他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姿態更加謙卑。
他太難了!
楚皇看到皇後,臉上頓時出驚喜的表,因為這段時間他聽說許皇後病重,結果他想去看的時候被攔在門外,周嬤嬤說娘娘不想病氣過給,萬一他病了,肯定會有人彈劾娘娘不。
楚皇沒辦法,隻能在這邊等消息,送過去一些好東西。
這會兒看到許皇後出了門,他起走過來:“婉,你好點兒了嗎?”
許皇後恭敬垂眸,“多謝皇上掛念,妾已經好多了。”
楚皇垂眸,目憐惜的看著:“你的病還沒有痊愈,先別站著了,快快坐下。”
許皇後搖頭:“不了,妾說兩句話就走。”
“你說……”
楚皇心裏有些打鼓,已經猜到了皇後找他所為何事。
許皇後抬眸看著他:“想必皇上已經聽說了馮貴妃的事,死了。”
楚皇目驟然冷寂下來,他無所謂道:“當初想要害你,更欺君罔上,朕沒有直接將死已經是仁至義盡。”
許皇後心頭一跳,心髒像是穿過冷風,涼的骨。
真的沒想到,帝王會如此薄寡義,怎麽說馮貴妃也是陪在他邊幾十年的人,還為他生兒育,雖說心惡毒,卻從來沒有害過皇上。
可是到死這一天,楚皇卻都沒有過去看一眼,更沒有任何傷心之意,簡直……讓人覺可怕。
就這樣的人,他不管平日裏對你表現的多麽的深,多麽在乎,好像隻要你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以後,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踢開你……
虎毒尚且不食子,許皇後之前隻有八相信馮霜蘭的話,現如今,已經相信了十。
垂在側的手指微微收,在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痕,這一刻,已經徹徹底底對麵前這個帝王冷了心,絕了,今後他們不再是夫妻,而是……有著殺子之恨的仇人!
“皇上,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楚皇:“……”
他輕輕頷首,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許皇後瞇起雙眸,“西楚律法都是擺設嘛?”
楚皇心頭驚了驚,他連忙道:“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按照律法來講,買兇下藥害人這種事,乃是大罪,輕則重杖五十,重則死罪!即便楚雲婷是公主,也也應該與庶民同罪,不得舞弊徇私,還有背後教唆之人也要同罪論,本宮說的……對嗎!”
楚皇不敢置信的看著許皇後,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樣的皇後,他心裏竟然有些張。
許皇後這麽多年來,雖然對他頗有微詞,可格溫婉,又是一個極好的賢助,楚皇心裏還是有的。
可是今日,好像突然間在他麵前變了個人,說出來的話,甚至不容他拒絕。
楚皇抿了抿角,略微沉默,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皇後,五十大板是不是有些太重了?雲婷畢竟是朕的兒,這板子如果全下去,沒準會要了的命,而且朕了解過,也並不是有心要害芊芊……”
“芊芊是我的兒!”
許皇後眼神微微泛紅,握著拳頭,聲音都重了幾分。
再也沒有給楚皇留任何麵,抬起下聲音冰冷,“律法不是擺設,哪怕為公主也要懂這點,如果不給一點教訓,下次沒準會做出買兇給皇上下藥的事來,您說對嗎?”
楚皇:“這……”
這怎能放在一起論?
許皇後卻不管其他,“本宮為皇後,管理六宮,也是一國之後,怎麽,連管教公主的資格都沒有嗎?實在不行,皇上就下達聖旨,將本宮廢後,打冷宮!”
那怎麽可能!
許皇後從來沒做過任何錯事,甚至可以說功不可沒。
如果楚皇無緣無故廢後,別說天下人的唾沫饒不了他,就連文武百,整個許家都饒不了他!
楚皇這次真的有點兒慌了,他了額頭上和京兆尹一樣冒出來的冷汗,咽了咽口水,看著麵前站著的,眼神依舊冷冰冰看著他的許皇後,坐在椅子上的屁,不安的挪了挪。
他垂下眸子,這才聲音平靜的回答:“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皇後所言理,不過雲婷怎麽說都是公主,還請皇後,能夠手下留……”
許皇後心中冷笑,麵上卻沒什麽表。
揚了揚角道:“皇上放心,本宮會留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