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能怪宋意歡多想,停云在沒有和他們面前,就是個云游四方的大夫,騎著一頭小驢,走到哪里便算那里。
后來和他們在建城居,宅子是他自己置辦的,雖說也請了個奴仆負責照應起居,打掃屋子。
可離開建城的時候,他就給了那人一筆銀子,讓那奴仆離去了,并沒有像眼前這間屋子這般,還讓人時時打掃,保證屋子的整潔。
這就說明,停云篤定自己終有一日還是會回來的。
宋意歡正疑著,站在院的停云取出一個哨子,放在邊吹響。
那哨聲極有韻律,一聽就是用來與人聯絡的。
宋意歡抬起頭來,不多時,就有數個黑人翻越院墻和屋頂,悄無聲息落在了停云面前,單膝跪地,齊聲道:
“屬下恭迎主上!”
宋意歡微微睜大眼,難以置信看向停云。
主、主上?
停云神淡淡,道:“起來吧。”
黑人紛紛站起來,留意到停云后的宋意歡,其中一人道:“這位是……”
停云道:“我義妹。”
黑人一聽宋意歡是他義妹,神一肅,齊齊拱手道:“屬下見過小主子。”
宋意歡按下心的驚訝,頷首道:“諸位不必多禮。”
停云微微側過,對道:“尋藥的事,你隨我屋里詳談。”
宋意歡點了點頭,跟在停云后進了屋。而那些黑人也并沒有離開,也隨著停云和宋意歡一起進了屋,分別站在停云兩側。
宋意歡看著眼前的形,越發覺得停云的真實份不簡單。
其中一名黑人見到停云后,神始終顯得十分激,上前朝停云道:“主上離開燕云已有八年,屬下以為主上從今往后再也不會回到燕云,可在這樣的時候,主上卻回來了,還聯絡了我等,不知主上此番回來所為何事?”
宋意歡朝停云看去,也想知道停云這是打算做什麼。
停云道:“自是為了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還天下太平。”
那些人一聽,臉上更顯激,再次齊齊跪了下來,朝停云拱手,激得眼中都見到了淚花:
“主上圣明!今上不顧群臣阻撓,撕毀與主上的誓約,一意孤行與北狄、西戎結盟向豫國起兵,凡是十六歲以上的青年全都被抓去西境參戰,這是在毀我燕云基!”
“是啊!北狄狼子野心,西戎險狡詐,如今雖與燕云結盟,可難保不會回過頭對燕云下手,還求主上救救燕云,救救燕云苦的百姓!”
從這些人的只言片語中,宋意歡已經察覺到了停云的真實份,一臉震驚地看著對方,完全沒有想到停云竟是出自燕云皇族。
而且,他與這些人談論這些,竟是沒有避開。他到底是打算做什麼?他們不是過來采藥的嗎?怎麼竟牽涉到了這麼多幕
?
停云微微頷首,朝眾人道:“將如今燕云的況,還有北境盟軍戰事進展全部都告知于我。”
據幕僚所說,如今的燕云國主仍舊還在皇都里坐鎮,并沒有去往戰事前線。
只是,在提到遼城時,那人說的話將宋意歡狠狠嚇了一跳。
“聽聞昨日夜里,拓跋石派人生擒了豫國那位威名赫赫的戰神姬陵川,如今人被扣押在遼城,等待豫國皇帝親臨議和。”
“什麼?”宋意歡一臉震驚,忍不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被人捉住了?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他手極好,武藝超群,停云都不是他的對手,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人給捉了去?
“聽聞是他孤軍深,意斬殺拓跋石,結果卻被北狄大軍困住,上中了一支毒箭,這才失了優勢,被人活捉的。”
“中箭?那他可有事?他們關著他卻又不傷他命,這是打算做什麼?”宋意歡追問道。
那人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不知道為何如此在意姬陵川,不過記得是停云的義妹,那人十分有耐心地向解釋道:
“我們的探子說,他命暫時無礙,只是那毒藥讓他失去了力氣,無法再施展功夫。他不僅是豫國邊軍主帥,還是豫國皇帝的堂兄弟,北狄和西戎不會傷害他,只想拿他作為籌碼,與豫國皇帝換更多的利益。”
宋意歡暗暗吐了一口氣。
之后停云與這些人再說什麼,宋意歡都沒有心思聽了,眉頭鎖坐在位子上,心異常沉重,就連屋的人盡數退去都沒有察覺。
回過神來,宋意歡發現屋如今就只剩下和停云兩個人。看向停云,言又止,不知該從何問起,似是察覺到有話想說,停云道:
“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是。”
“大哥,你到底是……”宋意歡仍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和他們朝夕相了四年的“神醫”,竟還藏著這樣的份。
停云知道心一定十分震驚,也有很多疑問,微微一笑,給做了解答。
“如你所見,我乃燕云皇族,昔日也曾做過燕云國主。”
宋意歡難掩震驚:“既是如此,那又為何……”
“我天生目盲,縱使是嫡子,可以名正言順繼承皇位,但因為這雙眼睛,其余兄弟都認為他們比我更有資格為君。”停云輕描淡寫道。
“為此,他們使了許多伎倆,想要將我除去,我母親也不幸在這場爭斗中離世。后來,我雖順利登基,但至親已不在,兄弟幾乎反目,我便又覺得稱帝十分無趣。”
“思慮再三,我將帝位讓給了弟弟,與他定下誓約,三十年不許主起戰事,換我終生不再踏上燕云國土,若有一方違背,誓約便視同無效。”
“我離開皇都,他派人一路追殺,我設計假死,改頭換面,更改姓名,自此逍遙世間,再無煩憂。我走過北狄,走過西戎,最后才至豫國,與你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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