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這個丫頭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定安侯朝小廝使了個眼,低聲音道:“進來。”
小廝開了門,便見孟氏邊的大丫鬟天青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這正是去而復返的宋意歡。
定安侯理了理上的服,語氣冷淡:“何事?”
宋意歡借著天青的口吻朝定安侯哭道:“侯爺,夫人病倒了,連藥都吃不下,求您過去瞧瞧夫人罷。”
定安侯皺起眉:“病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宋意歡掩著面哭著:“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一早起來夫人便發起了高熱,請了大夫來看,開了藥,仍是不見好。”
定安侯并沒有立即答應,而是道:“知道了,你回去吧,本侯會尋機會過去瞧瞧。”
宋意歡沒有在定安侯的書房里過多逗留,道了一聲“是”就退了出去。
定安侯并沒有去秋霜院看孟氏,而是在桌前坐下,繼續理著自己的事。
早些年,孟氏常常用這招哄他去秋霜院,起初他還念著那是他的正妻,特地過去看了,結果進了屋,孟氏什麼事都沒有。
哼,不過是宅子爭寵的手段罷了,都已經人老珠黃了,還同他玩這種把戲。
距離書房不遠的樹下,看到定安侯并沒有離開書房去秋霜院,宋意歡輕笑一聲,同飛雪悄無聲息離開了。
早知道的,定安侯此人,最是薄寡義,恐怕好幾日都不會踏足孟氏的院落了。
不過,這也是孟氏應得的。
……
次日清晨,宋意歡剛剛醒來,飛雪就給帶來了消息。
昨日瓊璃班大火,宋南歆不等
確認姬陵川安危就離去,心中覺得古怪,就讓飛雪想辦法幫盯住了宋南歆。
然而據所知,宋南歆從火場離開之后哪里都沒去,直接回了別院,也沒有同別人見面。
而別院里,也沒有多出來任何丫鬟婆子亦或是小廝。
宋意歡低頭沉思,朝飛雪道:“繼續盯著別院和,凡有異就來通知我。”
飛雪笑道:“那是自然,其實世子也派了人手在盯著那邊,我不過只是順道罷了。”
宋意歡愣了愣。
姬陵川也在盯著宋南歆和別院,說明他和想的一樣。
角微揚。
他們兩個,還是同以往一樣有默契。
就是不知,宋南歆的那個破綻何時到來?
……
一場大火,讓城里的守衛變得比以往更多,府衙到都在張布告,要求夜里宵,各家各院都看好家中的柴火和燈,以防再發生走水的事。
宋意歡本還打算回到京都后,便同姬陵川一起去看看茯苓。
然而發生了這樣的事,決定聽姬陵川的,兩日好好待在定安侯府避一避風頭,以免那潛藏在暗的人又盯上自己,察覺出茯苓的下落,對茯苓再下毒手。
不過,不出門,自有人上門來尋。
清荷苑,春杏快步從外頭走了進來,將一封信到
了手中。
宋意歡打開來看了看,發現那是齊磊讓城中的乞丐送來的,說是有重要的線索要告訴,約一見。
午后,定安侯府外頭傳來了貨郎走街串巷的吆喝聲,宋意歡帶著飛雪從側門出了侯府,果然看到扮作貨郎的齊磊等候在那里。
齊磊留意到宋意歡邊跟了一個生面孔,朝示意地看了一眼。
宋意歡走近后,借著翻開貨的時機,朝他道:“飛雪是自己人,齊伯伯大可放心的同我說。”
齊磊了解宋意歡,能讓飛雪跟在邊,定然是對這個新來的丫鬟十分信任。
齊磊便也不再耽擱,將自己這幾日查到的線索告訴了宋意歡。
“歡丫頭,你之前說的那戶人家,我這幾日去打探過了,事同你說的差不多。不過,在調查那小妾的來歷時,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齊磊面顯得十分凝重,“那小妾,之前曾是一個伶人。”
宋意歡眉頭用力一皺:“伶人?”
“對。只是之前待的戲班子名聲不夠響亮,不如瓊璃班這般有名氣。正是唱戲時被那戶人家的老爺看中,贖了帶回府中納為妾室。”
伶人,又是伶人。
記得顧云箏說過,這戶人家出事是在七年前,也就是景弘十三年間。而瓊璃班真正出現在京都城,乃是景弘十四年。
中間不過就間隔了一年,難道說,兩者之間有著什麼聯系?
宋意歡回過神來,朝齊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齊伯伯。”
> 齊磊道:“對了,這幾日我按著你的提示,又再次讓人去查了長月庵,這一次果然就發現了不同。三月長月庵的那場法會,長月庵請了瓊璃班的幾個伶人到廟里扮了一出佛戲。”
宋意歡悚然一驚:“果然請了瓊璃班?”
如此便能對得上了!
荊山中追殺的“白芍”是個男子,那雙吊眼與瓊璃班的崔臺柱極為相似,這也就證明了崔臺柱其實是個男子!
火場里死去的那個“崔鶯兒”,恐怕又是他找來的替!
長姐是三月時懷上的孕,絕不是糟了賊人侮辱,而是與那崔臺柱在長月庵中廝混茍合所致!
宋意歡忽地想起什麼,朝齊磊問道:“齊伯伯,當年阿娘懷著軒兒的時候,你曾請了道人替阿娘占過吉兇,你可還記得那道人是怎麼說的?”
關于采薇的事,齊磊每一樁都記得很清楚,他肅了臉點點頭:“記得。當時道人推算了你阿娘臨盆的時日,大贊你阿娘肚子里的孩子,說他是個小福星,將來定會出人頭地。”
小福星?
宋意歡心頭越發沉重:“我想同你要那個道人當初為軒兒推算的八字。”
“這有何難。”齊磊同宋意歡說了八字,問道:“你可是有了什麼新發現?”
宋意歡并沒有告訴齊磊扮作采薇嚇了孟氏的事,只道:“確實查到了一些線索,待我求證一番,再同齊伯伯說。”
兩人換了彼此所查到的信息,宋意歡挑了幾個小件,便同扮作貨郎的齊磊道了別,回到侯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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