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歡所說的,也是姬陵川所懷疑的。
宋意軒只是個四歲的孩子,他不會主與人結仇,深知自己子的況,也不會主跑出驛館讓宋意歡擔驚怕。
如此分析,就只剩下了宋意歡所猜測的那個可能。
可轉念一想,倘若那人當真是那個在邢州追殺宋意歡的殺手,為了拿威脅宋意歡又或是姬陵川,帶走宋意軒應當是要拿來當做人質,以此來達什麼目的才是,為何要反其道而行將這孩子除去呢?
一個孩子,又能威脅到他們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報復宋意歡?好出了那口在邢州獵場任務失敗的惡氣?
“還有,我在軒兒旁邊還發現了這樣東西。”宋意歡將一樣東西塞到姬陵川掌心,姬陵川拿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
屋點著燈,借著燈,他看清楚那是一枚子常用的飾。
“這是姐姐的耳珰,我曾在上看到過的。方才我也問過姐姐,卻矢口否認自己曾見過軒兒,還說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離開。”
姬陵川看著手中的耳珰沉思著。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他也回味過來宋南歆當時神有異,只是當時將注意力放在了大夫診斷出來的結果上,一心想要穿的真面目,因此忽略了如此重要的細節。
“所以,在邢州追殺你的那個殺手,是你長姐所派?”
“不錯,那是他在追殺我時親口說的,正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所以姐姐打算借秋獵殺我滅口,不惜買通茯苓,意用帶毒的匕首劃傷我的,讓我悄無聲息死去。”
這個毒婦!姬陵川眼眸微瞇,眼底滿是殺意。
不過他心中也有幾分疑,宋南歆一個侯府貴,又是怎麼在邢州找到一個手如此敏捷的殺手呢?那人與北狄、又或是叛軍有什麼聯系?
似是猜到姬陵川心所想,宋意歡說道:“世子應當知道,姐姐之前邊有一個形高大的丫鬟名喚『白芍』,正是幫著姐姐,為我們兩人易容的。那個殺手,便是『白芍』。”
“而那日我在林中見的殺手,卻是個名副其實的男子。”
如此便能解釋了,為何他總覺得那個婢給他的覺總是很怪異,那是一種天然的對心懷不軌之人所產生的敵意。
宋意歡嘆息一聲,“倘若茯苓還活著就好了,那夜我去世子帳篷侍寢,茯苓親耳聽到了長姐與那人謀著殺我的計策,再加上那把有毒的匕首,便能作為證人。”
“沒死。”姬陵川忽道。
宋意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待回過神時,萬般激地握住了姬陵川的手:“當真?當真沒死?!”
“不僅沒死,如今想必已被人護送回到京都,待回到了京都,我帶你去看看。”
宋意歡喜極而泣:“太好了,上蒼保佑,茯苓竟還能活著!”
就好像軒兒,明明已經停止了呼吸,卻又被神醫給救了回來。事實證明,不論是軒兒還是茯苓,他們都命不該絕!
而始作俑者宋南歆和那個擄走軒兒的人
,才應得到報應,墮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夜宋意歡同姬陵川說了許多,對他幾乎是毫無保留。
覺得到的變化,還有對自己無形中的依賴和信任,姬陵川心對越發疼惜起來,也越發厭惡起宋南歆來。
“我們在鎮上耽擱了兩日,不能再繼續逗留了,明日我們便要再次啟程返京,不過你放心,我會將一小隊銳留在鎮上,繼續打探消息。”
“回到京都后,我會將一個手敏捷的婢派到你邊,保護你還有孩子的安危,你可以完全信任,放手讓去做任何事。”
宋意歡不時回應著,漸漸便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直到聽到懷中人傳來沉穩的呼吸聲,姬陵川也松了一口氣,閉上眼同一起睡了過去。
次日,宋意歡醒來時以為姬陵川又會像往常那般早已離開,誰知睜眼就看到姬陵川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正在理手中的文書。
有些意外姬陵川仍舊留在屋里,宋意歡坐起來,低下頭理了理自己的發和裳。
這還是頭一回與他同眠后睜眼再見到他,如今不用擔心會被他認出份,倒是了些許慌,多了幾分不自在。
聽到聲響,在外頭理文書的姬陵川回頭向看來,道:“醒了?早膳我已讓人備好,快坐下來吃吧。”
他說得極為自然,就像是演練了無數次一般。
宋意歡朝他走去,果然在桌上看到了幾樣早膳,另外還有一碗黑油油的湯藥。
可想而知,這又是他讓旁人熬的安胎藥。
宋意歡沒有矯,簡單梳洗過后,就在他對面坐下來用起了早膳。
這也是姬陵川頭一回在清晨醒來后與如同尋常夫妻這般坐在一起用早膳,覺十分新鮮,他一邊看著手中的文書,一邊打量著對面的人兒。
之前在山里走失的那幾日他就知道,吃起東西來十分斯文,小口咬著,就像一只警惕十足的野兔子。
“吃完東西,再休整半個時辰,就要啟程回京,你有什麼未辦完的事,便在這個時辰抓辦了。”他說道。
宋意歡腮幫子鼓鼓地點點頭,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明明是艷過盛的面容,此時看起來卻十分的憨。
看到邊沾有東西,姬陵川取出帕子替去。做完這些,姬陵川便又低下頭去繼續翻看手中文書,像是方才自己什麼也沒做。
桌上還有一碗藥沒有喝,宋意歡看男人低著頭只專注手里的東西,便打算將那碗藥倒掉。
誰知剛剛起,姬陵川就說道:“哪兒去?就在這喝。”
宋意歡是真不想喝藥,再說了又沒懷上孩子,心里便有些抗拒。
小聲道:“藥有些苦,我昨夜已經喝過了,不用再喝了吧?”
“你這是頭胎,月份淺,加上因為軒兒的事悲傷過度,胎象極易不穩,太醫說要喝足七日。良藥苦口,你要聽太醫的話。”姬陵川說道。
宋意歡只好閉著眼睛將那藥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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